一大早,南宫珞莘一左一右抱着两孩子为他们换上同样的新衣。又替他们将昨夜的压岁包好好放到李天知绣好的苹果荷包里。自己也掖了掖怀里温热的荷包。嘴角抹过一丝笑。
两屁孩子见爹爹大人笑了,知道爹爹大人目前心情良好,于是霸道地要抱抱!可爹爹大人哪那么好说话,左右又取了两件小袄子给两小孩子披好。“昨夜就开始下雪了,穿暖和些,咱们吃过早饭便出去玩会行不行?”
两屁孩连连点头。
早饭,自然也是南宫珞莘亲自下厨。简单的稀粥小菜,两孩子吃得不亦乐乎。换上了同样衣服的两孩子,南宫珞莘也不能瞬间将他们给分辩出来。每每琢磨谁是谁时,便看眼睛。李天赐的眼睛像李天知,魅惑人的桃花眼,李夜泽的眼睛像自己,标准的丹凤眼。
南宫羽自昨夜来了之后也在这住下了,一进屋看见那已经扫荡的差不多的早餐脸瞬间垮了下来。“皇兄,你太不厚道了!”
南宫珞莘无畏,“锅里还有些自己盛去,我带他们先出去了。还有今天不早朝吗?”
拿起一只干净的碗几乎要扑倒在锅里了,听见早朝二字南宫羽很是不满。“南宫珞莘,虽然你是我哥。额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哥。虽然父皇母后已经不在了,可若他们还在世肯定也是要谴责你的,将偌大个南国交给我这种半吊子你就不怕这江山被我给败没了?”
“败没了还有北国,南国没了,你继续去北国败。寒白很乐意的。”说时已走到了门口。外面一片冰天雪地,昨晚与南宫羽出来后没多少便纷纷扬扬开始下雪了,如今一晚上过去,也差不多有两寸厚了。
南宫羽听到南宫珞莘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气得狠瞪碗里那半碗粥,似要以目光将南宫珞莘千刀万剐。又想想这可是南宫珞莘亲自下的厨,太难得了。于是,端起。喝了两口,味道竟还过得去,再看南宫珞莘,真心感慨这男人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李天知要抛弃他选邯飒那就真是脑子进水了。是以,他已经忘记自己刚刚还气恼南宫珞莘来着。
屋外,雪无暇,一个脚印也没有,也幸得南宫珞莘将多余的人都遣回家过年元宵才回来。南宫羽也够识趣,没在上面留下痕迹。
小院子很宽舒也没有尖锐的东西在,其实就算有。对这两孩子而言也没什么。南宫珞莘为他们各自披了件火焰这甲。很是放心地任两孩子在雪地里翻腾。
“火焰可真好用啊。熬粥是不是也是那火?难怪味道不错呢!”半碗粥不过几口而已,垫不饱南宫羽的肚子。可只有那么点,他也就将就算了。看见这火,又想到南宫珞莘真身乃是焰神。所以很是不屑地认为。这饭不过是火候掌握得好了才味道好罢了,与南宫珞莘的手艺无关。
南宫珞莘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又看两孩子去了。两屁大的孩子真能折腾,走路都不稳,两步一摔三步一爬,幸得火焰甲够暖和,不然他要担心玩过了要此后两个感染风寒的孩子,想着想着,嘴角都挂着笑。
南宫羽看怪物般看着南宫珞莘。也看向那两孩子,没觉得有什么好开心的啊?疑惑道:“有孩子的人都这样吗?”
“你生一个就知道了。”头也不回地随口回道。
南宫羽尴尬了。他生得出来么?或者是寒白生得出来?这不是裸的打击么?于是,怒地站到南宫珞莘面前挡住他的视线义正言辞道:“当初李天知可是说过的,孩子有我一份的。也就是说两孩子我可以带走一个的!”
这会轮到南宫珞莘尴尬了,先不说南宫羽这话的真实性。可就这孩子的归属权来说。貌似还要过问下邯飒。但转念一想,若李天知狠得下心的话。这一切都不是问题。而就她那性子来说,会说出送个孩子给南宫羽与寒白,貌似也说得通。想明白后,更郁闷了。推开南宫羽,“以前说过的话能当数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孩子的来历!”
这孩子的来历,南宫羽想到了些东西。最开始确实是双胎,可后来莫名变成了单胎,现在又是两。有些地方,他也糊涂了。越想越纠结,索性也不想了,冷哼一声与南宫珞莘站成了一排。“等李天知回来的时候我自己问,哼!”
南宫珞莘淡笑,等她回来吧,回来再说吧。
出了谷溪村,李天知发现他们竟在南城,还是泽王府门口!整个南城一片白雪皑皑的景色,十几天不见,竟下雪了,也不知两屁孩子怎么过的除夕。
回望暗夜,“站在这里当雕塑么?还在下雪呢!”
片片雪花落在肩头发梢,定是不消片刻就能成白毛人了。
暗夜不语,也不推门往前走,直接穿门而入。李天知叹息,不走寻常路么?他可以,她可不愿。抬起手推开了朱红色的大门。
赫然发现竟空无一人,惊道:“被洗劫了么?竟然一个家丁也不在?我两孩子呢!”不理会暗夜,大步朝自己屋的方向走去。心里哆嗦着这南宫珞莘也太不靠谱了,把孩子误以为是邯飒的也就罢了,那是双生草做的遂,可作为一个合格的追求者他不应该把两孩子照顾好么?
向内走,隐约间听见了两孩子嘻笑的声音,时不时还唤两声爹爹。止住步,心突然安宁下来,欣喜或者什么她说不上来,只觉得是安心了。不经意的泪滑过脸颊,抬手拭去,她要想想接下来即将面对的事情。
暗夜也跟了上来,只看到李天知拭泪垂下的手。冷笑一声道:“你是怀念呢?还是留恋呢?若是前者,那就不必多想了,若是后者,以后你会与南宫珞莘在一起的,只要他交出图腾。但前提也必须是他解得了噬魄灭魂,那玩意我可没药解啊!”
哪想到李天知竟不气恼,连头也不回地就踏入了曾经住过的院子。
空荡的葡萄架子下,两个火红的身影正乐呵呵地打滚。所过之处雪纷纷融化,不一会便出现了一个个的水洼。皱着眉看向那两个自她出现便僵硬的身影道:“你们就这样看孩子吗?”
从李天知与暗夜进泽王府的时候,南宫珞莘便察觉了。知道有人,但不确定是谁,也没放在心上。待李天知真实地出现在面前时,才发觉这短短几个走廊的路程竟是那么长。直直望着李天知说不出一句话。
倒是南宫羽惊喜过胜,三步并两步到李天知面前道:“刚我还跟他讨论你来着呢。”
“嗯?讨论我什么?”
“以前,在许凌如那的时候,你可是说过两孩子送我一个的。如今孩子也已经这么大了,是不是,差不多,应该,可以……额……”话刚说到一半,南宫羽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都说孩子是爹妈的肉,他这不是在割他肉么?可是,不问,他从哪里来孩子啊?
毫不通情达理的李天知,无视南宫羽几乎挤出眼眶的眼睛疑问道:“可以什么?”
南宫羽怒了,被南宫珞莘忽悠了,又要被李天知忽悠。他就知道这两人一德行呢!从好久之前就应该清楚,他们两绝对一德行,绝对的夫妻。那什么邯飒是绝对插不进来的。但他还是不爽。“你是打算赖帐么?明明说好的,给我跟寒白一个孩子的说。”
越说,南宫羽越委屈了。不好割李天知的肉,又放不下那到手的孩子。
红着眼眶的南宫羽整一小受模样,逗得李天知不知所以。大手一挥豪气道:“大的给你了!”
“啊……”南宫羽喜出望外。
“额……”南宫珞莘眉头紧蹙。
“但是。”李天知开口。
南宫羽急忙问道:“但是什么?只要孩子给我,你要什么都行!”
南宫珞莘黑线,孩他娘可以不卖儿么?
李天知缓步走向两孩子,心下思索着暗夜怎么还不现身呢?给她一点温存时间么?边走边说道:“你先找出谁是大的谁是小的,抱错了就没了。两孩子都分不出来的外来爹不要也罢!”
“啊!”南宫羽哭丧,看看李天知又看看两屁孩子。这怎么分啊!两人就像照镜子一样哪看得出来不一样。今天又不同于前些天,南宫珞莘还会偷懒地给两人穿不一样的衣服,随即又哀怨地望了幸灾乐祸的南宫珞莘一眼。这怎么分啊?不要剥夺他当爹的权利好不好啊?
这点,李天知不看不管。两孩子互望一眼,同时扭头,看见了凭空出现的娘亲。嘴中大呼:“娘……娘……”
不解风情的李天知自动将其听为娘娘。郁闷地一手一个,拎起两孩子。嫌弃道:“重了!”
南宫羽石化,重了是好事,说明长大了,这李天知嫌弃个什么劲。
“重得我都要抱不动了,长这么快干什么!”李天知再道。不满她抱不动两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