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舒芷的声音停止，赵老愣了片刻，才从歌声中回过神来，原以为舒芷的舞跳得不错，却没有想到舒芷的歌更娓娓动人，只是一瞬间，赵老就有一种兴乐门的台柱子要换人的预感。
舒芷唱完了，心里也有些打鼓，只是看着赵老，自己虽然对自己的歌声和系统出品的曲子，很有信心的，但是毕竟没怎么在人前开口唱过。
赵老看到舒芷的眼神，最后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他点点头：“好，如果你一定要今晚上台的话，就排在茉莉小姐的后面吧。”
舒芷见赵老终于松了口，心下也一阵喜悦。赵老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合同，交给了舒芷：“如果你打算做歌女的话，需要再签一份合同，原来的合同就不做数了。”
舒芷接过赵老递过来的合同，歌女的工资跟舞女简直天翻地覆的变化，单纯伴舞的舞女只有二十大洋，但是歌女每个月却有足足二百大洋，而且是在不加上打赏的情况下，如果打赏的话，另当别算。
“这份合同上面和舞女一样，你不用另外去陪客，如果有客人来骚扰你，可以随时招呼保安来。”赵老见舒芷不放心，以为是在担心这件事，想到她的所作所为，便插话道。
可能是看在顾九笙的面子上，舒芷的合同条约很优越，也没有什么苛刻的条件，但是舒芷摇了摇头，看着赵老说道：“不用刻意来加上这一条，把我和兴乐门的歌女的待遇一样便可以了。”
这样方便舒芷来打听情报，而且背靠九爷，只要自己不惹事，一般不会有人强迫自己，况且自己也有能力摆脱别人的纠缠，她想到系统给自己加了两点的武力值。
赵老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想到舒芷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看了舒芷一眼，叹了一口气，大概是认为舒芷也被兴乐门的奢靡乱了眼，觉得有些惋惜。
舒芷见没有什么了，便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交给了赵老，赵老盖上自己的章，将合同收了起来。
舒芷想起那两首曲子，问道：“赵老，有没有纸，我将这两首曲子写下来。”赵老从自己的柜子里面拿出纸张，舒芷按照脑海里系统给的谱子，将歌跟歌词写了下来，可能是因为有乐理精通的功能，自己完全能够看懂曲谱。
赵老拿过来道：“没什么事情了，我现在将曲子去给了乐队，赶紧跟他们说一声。”
“好。”舒芷跟赵老一同出来，又回到了兴乐门的后台，刚到被何红拽到一边，询问道：“阿芷，赵老找你什么事情？”
舒芷带着些神秘：“你猜猜？”
“别卖关子了。”何红跺了跺脚。
舒芷嘴角勾起，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带着些喜悦：“我要当兴乐门的歌女了。”
何红脸上带着些惊讶，那双杏眼睁的大大的：“真的假的？”舒芷捏了捏何红的脸，点了点头，何红脸上也挂上了喜色，也忘记了阻止舒芷的手：“阿芷，你也太厉害了吧。”
兴乐门的舞女都有两个奋斗目标，一是找个有钱的男人傍身，二则是飞上枝头当那万众瞩目的歌女。
要知道舞女不少，可是那歌女就那么一两个，而且歌女给的工资高，还经常跟上流人士打交道，身边认识的人的层次也不一样，很容易就能接触到有钱有势的人，大多歌女最后都会找个有钱的傍身。
赵老将舒芷的乐谱给了奏乐的乐队，然后吩咐了下去，跟他们说了兴乐门会来一个新人，然后又回到了后台，他叫了几个人，搬来了一个崭新的化妆台，放置在周嫣嫣和茉莉的旁边，他向着舒芷摆了摆手。
舒芷走到赵老跟前，赵老指着那个化妆镜，带着笑对着舒芷道：“以后这个就是你的化妆台。”他又带着些无奈：“你上台的礼服，还没有为你量身，你就先穿一件你平时的演出服，我现在叫人帮你量体。”
舒芷点了点头，旁边的舞女看着赵老这般作态，有些不解，但是看到舒芷和周嫣嫣她们一样的待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私下都讨论了起来，舒芷跟着赵老带来的裁缝，进了换衣服的地方，裁缝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有经验的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心生好感。
她拿着手中的皮尺，量了量舒芷的肩宽，提醒道：“小姐，你把胳膊伸向两边，这样方便我量你的胸围跟腰围。”
舒芷照做，女人先是量了量舒芷的胸围，又量了量舒芷的腰，话语中带着些羡慕，声音是沪城女子特有的口音：“诶呦妹妹，你这身材比例是我见过最好的了，简直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啊。”
舒芷笑笑，系统出品，品质可以信赖。
等到从试衣间里面出来的时候，后台的姐妹们都围了上去：“”阿芷妹妹，你这是什么情况啊？”
“你这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吗？”
“你这是要当歌女了？”
“你找了谁捧你啊。”
舒芷没有说话，只是对她们笑了笑语气中带着调侃：“难道我必须要人捧吗，我实力这么差吗？”
说这句话的舞女，看了看舒芷的脸，也是觉得自己说的太直白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确实舒芷妹子这张脸不用别人捧也肯定可以火。”
周嫣嫣用粉饼向脸上拍了两下，她今天没有晚来，而是早就在这了，但是她向来自视清高，不愿意跟她们这些舞女混在一块，只是跟李兰在一旁。
赵老刚才的那一番动作自然也被周嫣嫣看在了眼里，本来她对自己的地位信心十足，但是当她的眼神放向舒芷的脸上的时候，却感到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但是她向来自负，舒芷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妖里妖气的，她拿着手中的粉底，对着镜子补妆。
她转身问自己旁边的李兰，脸上带着一丝高傲：“兰兰。”她语调带着些自己没有察觉出来的恶意询问：“你说，兴乐门的舞女里面谁长的最美。”
李兰看了周嫣嫣一眼，知道她是在拿自己跟那个新出来的歌女比较，凭着对周嫣嫣的了解说出了她最喜欢听的话：“嫣嫣姐，你的气质和长相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而有些人长得就只能算得上狐狸精。当然是你最好看了。”
周嫣嫣满意的转过了头，继续对着镜子描眉。
另一头舒芷知道这群女子说的话没有别的意思，在舞女里面，有人捧并不可耻。她眨眨眼，脸带着几分狡黠，桃花眼微微一勾，冲着这些女人送去了一个勾人魂魄的烟波。
围在她周围的女人都受到了舒芷发出的眼神杀，虽然对方是一个女人，但是看着舒芷的眼神身子也有些酥了。
舒芷语调故意带着不知转了几个娇媚的弯，带着盈盈笑意，扫到后台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不过我确实找了九爷做靠山。”
找靠山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藏着掖着，既然准备好了狐假虎威，就要一开始说出来，不然怎么方便自己行事。
周嫣嫣手中的眉笔在听到舒芷的话的时候，在眉毛处划过一道扭曲的刺眼的弧度，她突然将旁边装着粉底的白色瓷盘砸向地上，瓷瓶在地上碎成很多块，白色的粉末溅向四周，可见她用力之大：“这个粉底的瓶子怎么这么难看，兰兰你怎么挑的。”
舒芷跟旁边的舞女都看向周嫣嫣，静了片刻，大家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想到舒芷刚才提到的名字，顾九爷，那可是周嫣嫣不得不说的死穴啊。
一道带着些玩味的声音出现：“大嫂，今天怎么了，心情这么不好，谁惹你生气了？”顾九笙从后台里面走了过来，手里抱着那天晚上在他身边的萍萍，身后跟着孙铭和赵四两个熟脸。
顾九笙脸上是惯有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眉梢轻轻挑起，眼神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划过舒芷。
众人看着顾九笙怀里的女人，看向舒芷的眼神中带着些奇怪，脸上带着些疑问，舒芷不是说她傍上了顾九笙吗？怎么顾九笙却搂着别的女人。
舒芷毫却不意外顾九笙的出现，顾九笙站在后台有一会了，不过一直在跟身边的女人调情。
舒芷从来都没有想要以顾九笙的女人的身份出现，毕竟顾九笙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勤快，而且自己也并不打算出卖自己的身体。
但是舒芷也知道如果不以顾九笙的女人的身份出现，别人自然不会相信自己傍上了顾九笙，而舒芷在赌，顾九笙是不是像瘦猴跟胖哥口中的对自己身边的手下重情重义。
周嫣嫣脸上带着些不屑的看着顾九笙：“没想到九爷的桃花这么多，这是打算左拥右抱了。”
顾九笙脸上带着些被误会的委屈神情：“嫂嫂说的什么话，我这心里可只有萍萍。”他用手指轻轻拂过旁边女人的脸颊，女人含羞的看着顾九笙。
周嫣嫣轻声笑了一声：“那我倒是冤枉九爷了，不过有些没自知之明的人还舔着脸说傍上九爷了。”她的眼波如同刀子般的扫过舒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