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盈袖,淡雅脱俗,琉璃浅染薄雪的清眸映着逆光望向披着裘狐大氅,温文尔雅,翩翩立在她面前的白瑾泽,她凝着眸,敛着睫毛,粉唇轻动:“白学士倒是清闲,朝廷……不忙么?”
手如柔荑,他轻轻的捏着手指的关节,薄唇微动,神色流转,流淌着漾漾的溪流,口吻淡淡:“忙。”
闻言。
琉璃月眉星眼,若葱玉段的玉指曲起,指尖轻轻的刮着秋千的粗麻的绳子,若有所思的抿着唇,细碎的刘海也隐藏不了她透明的心事。
“四格格,若是方便不如同白某走一走。”白瑾泽那双剔透的眸子凝着她,淡若清茶的话让琉璃恍回了神儿,抬眸,失掉了魂魄迅速归位。
声音轻轻盈盈,琉璃搭着粗绳脚尖儿点地,白瑾泽那双温热的手掌及时的握住了她软弱无骨的小手,攥在了拳头里,温热流窜,琉璃抬眸,对上白瑾泽温柔的眸底:“谢谢白学士。”
捧着暖炉,两个人并肩而战,不谋而合的朝梅园走去,口中吐着丝丝的白雾,白瑾泽一言不发,似乎在等琉璃说话。
半晌,琉璃终是开口:“白学士,听说崂茶山出事了?”
“恩。”白瑾泽淡淡的应着,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崂茶山还有什么异常没有?”琉璃试探性的问。
“不太清楚。”白瑾泽口吻平平。
琉璃似乎有些薄怒:“白学士总是一副两耳不听窗外事的样子么。”
“四格格此话怎讲。”白瑾泽知道琉璃的心性有时比较浮躁,但却不曾想她处在深宫,今日却对朝廷之事如此感兴趣。
“没什么。”琉璃避开他灼灼的逼视,挪开视线落在墙角的梅花上,不由得想起了墙角数枝梅的诗句,心里一片惆怅:“只是曾经听说过崂茶山的故事,对之比较感兴趣罢了。”
她的口吻清淡中残留着一丝有所避讳的语气,垂下眸,望着她的侧颜,似乎有些悲伤,对悲伤。
她为何会悲伤呢?
白瑾泽心中暗自思忖,他哀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崂茶山的事儿的确比较惊奇,曾经,那儿有一个十分富有的小皇室,那儿是块儿风水宝地,景色怡人,连山峰上长的草都是稀有名贵的药材,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个皇室不知怎的得罪了江湖人士,一夜之间,整个皇室被人灭绝,一个活口都未留下。”
字字珠玑,琉璃就那样默默的听着,忽地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前栽去,白瑾泽眼疾手快的托住她的腰肢,将她揽在了怀中,二人温热的气息相互流淌,琉璃急忙起身,整理了下有些狼狈的裘狐大氅,弹着边边上的雪,似乎在掩饰她慌张的情绪。
白瑾泽将她细微的一举一动全部纳入眼底,未等她有所消化,他清寡却寒凉的话席卷在她的耳膜内,让她的手微微一顿:“据说,这些江湖人士之所以大开杀戒是因为这个皇室的藏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