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温度像着笔直的竖线,直直的上升。
半许后,安沉已将女子放在了床榻。
只是,忽地……门外竟是传来了一阵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咚咚咚……
响声不停。
安沉的动作一滞,下意识的便用被褥紧紧的盖在了明月汐身上,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他眸一沉,恼恼的瞥了一眼门外。他敢肯定,这扰他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这时,传来了一道男子沉重的声音,“主子,属下请来了一批炼药师和医师,是不是让他们进去看看主母?”
男子正是被安沉先前派出去请炼药师和医师的人,可是,在这路上遇到了些许事情,便耽误了下。
因此,他的脸色有些恐慌,生怕自家主子惩罚他办事不利。
他可知道,房间里那女子,是主子心心念念的女子,不然,主子也不会让他们唤她为“王妃”或是“主母”了。
可是,这男子却不知道,他若是更晚点来,安沉兴许会怒气全消,或许,还会高高兴兴的给他一些赞赏,可是如今,他偏生的在这时候敲起了门……
安沉黑眉沉下,并不理会,只是又温柔的亲吻上了明月汐。
可房门外的声音更重了。
“咚咚咚……”
“主子,你在吗?”
男子的语气里,含上了一抹慌急。主子不应声,莫非是出现了什么事情?
或者,是这房间中,根本就没人了?
想到这,他敲门的声音更大了,“咚咚咚。”不知是不是错觉,那门,似乎都被他敲得晃了起来。
久久等不到回答,男子的眸中涌现出了一抹更浓烈的惶急。
若是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主子怎会不应他的话?
“主子,你到底在不在?”男子壮着胆子,又大声问了一句,心底里更是疑惑不已。
可是房内,安沉和明月汐正紧紧的拥在一块,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女子绝美的面庞上,心中,泛着忐忑、紧张、甚至是几丝丝欣喜与期盼。
他每每吻她一次,动作格外的小心翼翼。
这一幕,曾经在他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
她,就像是他的一场唯美的梦,那么美好,甚至有种遥遥的、不可触及的感觉。
而此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梦,似乎就在怀里,那么近,伸出手,便可以触上。
那种美好又有些许不真实的感觉,让他觉得仿佛置身梦境。
梦会被吵醒,果然,他此时拥有的这一切,也免不了被打扰一番。
“主子,你是不是不在?你既不在,属下便冲进来了。”门外,他的侍从小心翼翼中又带着些许笃定之意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安沉先是没反应过来,仍旧不停歇的盯着女子看着,那眼神,就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黏住。
可那门外,声音亦是不断。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里有病人吗?怎么连门也不开?”
“这里是不是没人啊?我看,直接撞进去看看好了。”
“真是的,唤来这么多炼药师和医师,如今我们都到了,人却不在。依我看,你说的那姑娘,也不是什么大病。不然,你家主子哪里还会乱跑?”
……
这多是一些炼药师的声音。
炼药师,走到哪里都是让人尊敬的存在,人数稀少,他们本就心高气傲。如今,被人请来看病,却只让他们这一伙人干干站着,连一杯茶水也没端上,而且,他们还没见到病人。
如此,便让这群炼药师觉得,这侍从和这侍从背后的主子,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自是心中不悦。
这一番不悦下,竟是干脆懒得留了,纷纷道:“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去。这里,根本就不需要我们。”
“我也赞成,再说,什么病,非得请这么一大批炼药师?”
一群炼药师商议下,打定主意便想要离去。
可是那侍从奉了安沉的命令去寻炼药师,如今自家“主母”的情况不明,他怎能让这群炼药师离去?这便劝说道:“各位等等,你们既然来了,岂有就走的道理?我这便将门撞开,看看主子在不在里面。”
侍从如此说辞,其实,也是因为他心里已经笃定了安沉和明月汐不在房间内,不然,也不会这么久没人应声。
不然,他也没那么大胆子敢撞门。
兴许,是那“撞门”两个字声音太大,让那房间内的安沉猛然便缓过了神来。
他刚刚才将明月汐里面所穿的长长裤子褪下,此时听到这声音,浑身一僵,又一次用被褥将明月汐盖得严严实实的,怒目威严的瞪向了门外。
一股火,犹如惊涛之水,汹汹在他胸腔内翻滚。
安沉一双锐利的眸子,迸射出暗沉与恼火的光芒,甚至、有缕缕杀机隐于眸底。
他敢肯定,除了明月汐之外,此时门外那啰里啰嗦的侍从,是第二个能够惹得他如此恼怒的人。
恼得——他恨不得杀人!
安沉的拳头咯吱咯吱的、发出了脆裂的响声。
他沉着深邃的眸子,双眼隔着紫色纱帐朝着门外,刚刚想要大呵一句,“莫……”
莫——进——
可是,“进”字未出口,那门,“砰砰……”被侍从用力的、哗啦一下便撞开了……而且,还是撞成了粉末。
安沉卡在喉咙口的话,更被一股恼怒之火疯狂的灼烧淹没了下去,他那拳头咯吱咯吱脆响的声音,愈加明显。
可那位侍从闯入门后,瞅了瞅四周,见“似乎”真的无人,便道:“果然被我猜中了,主子和主母真不在这里。”可是,他又不禁疑惑,主子究竟带着主母去了哪里呢?
门外的炼药师和医师们,见门被撞开,也想着要不要进来坐一坐。
这时,紫帐之内,一股凌厉又强大的掌风透过纱帐袭了出来,安沉冷冷爆出了一字——“滚!”
一个字,夹杂着的滔滔恼火,却是尤其明显。
“扑通!”
侍从被那隔空袭过来的掌风击中了胸口,接着,便连连往后退去,撞在了房中的桌子上。
那桌,霎时被压成了粉碎。
侍从猛然一震,只觉得一种阴寒的感觉漫入心上,他的目,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看向了被紫色纱帐掩盖住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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