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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光之新生(2)(1 / 1)

(猫扑中文)

光在闪烁,光在消散,点点白光在围绕着“它”舞动。

在沙沙的响声中,随着一根长长的纯白飞羽化作光粒消失,“它”上面的最后一道裂痕也不见了。望着悬浮在面前的这件完美无瑕、仿佛刚被创造出来的神物,魅堂长吁一口气,缓缓伏下了身体。

以长枪的模样被破坏、又以利剑之姿最终重生的,被视为奥丁象征的北欧至高神器——“冈格尼尔”。

剑柄上饰有世界树的纹样;护手上呈现相背姿态的两只雄鹰,各以一翼护持剑刃,另一翼则向外伸展;近一米长的锋利剑刃中央刻着卢恩文字,整柄剑银光熠熠,骄傲地展示着它的华丽与高贵。“牙之御座”用了五天时间,献出鲜血与大量神力,终于令这件命运多舛的神器真正复活,并且拥有了胜于以往任何时候的力量。虽然身体因劳累而不听使唤,他还是努力地接近火焰包围的石台,看着沉眠少女的目光中满是欣慰。

通过这次考验之后,我们就再也不会被拆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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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正式交还“冈格尼尔”及唤醒首席女武神的仪式的重大程度来说,只有四位观众(实则五位)实在少了些,但苍后考虑到各人的立场和在这次事件中的位置,还是只召集了苍王、华岚和虞菲一起前往地下神殿,魅堂正在那里等待着他们。

让人惊讶的是,华岚和虞菲没花多少时间就接受了彼此的存在。看着自然交谈着的女武神和随从少年,苍王脸上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阴影,不过也没有干涉他们,径直走到最前方去开门。神殿敞开之际,石台前方屹立的白色身影慢慢回头,与苍王对上了视线。

苍后紧张地望着这对代行者和神话兽,而他担心的尴尬场面并未出现。魅堂对宇文兄弟深鞠一躬,用平静的声调说:

“感谢您遵守了那日的承诺,陛下——我的份也已经完成了。”

语毕他高高举起一只手,霎时疾风从四面八方向殿顶汇聚而去,像绳索一样缠绕住某件东西,将其缓缓下降到操纵者的面前。“那就是……!”华岚惊得声音颤抖,大团长朝魅堂投去复杂的眼神,神王的化身则看起来已经不会呼吸了。只见“冈格尼尔”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平稳地落到魅堂伸出的双手上,然后他就这样走向苍王,郑重地把它捧给真正的持有者。

“……吉伦卡玛,你都做了什么?”

苍王的声音听起来都走了调,魅堂对此只是摇摇头。“您不必了解全部,有这个结果就足够了。”他转过身去,“比起问我,您还是想想稍后该对她说什么比较好。”

意识到将要发生更重大的事情,除了男主角外,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虞菲把项链捏得紧紧的,布雷顿甚至没有一句抗议。白鹰王大步来到包围石台的烈焰前,沉声发出宣告:

“立即退去!我已经获得跨越你的资格,现在将她交还给我!”

苍蓝火焰发出沉吟般的呼啸,仿佛在仔细打量魅堂,随即开始渐渐变小,炎之帷帐同时向两边拉开,许可他接近受保护的人。金眼少年凝视着她平静的睡脸,感觉渐熄的火焰像在自己胸腔里重燃了似的,血液在沸腾,心跳剧烈得难以呼吸。“请醒来吧,被战斗所爱的神圣少女……”魅堂一边呢喃,一边俯向旌姬,接着——将双唇轻轻重叠在她的唇上。

张开眼睛吧,我最重要的女孩……

他首先听到的是一声轻叹——然而那只是刚从漫长的沉眠中醒来的吐息。只见那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接着,看进魅堂金色的眼睛的,是一双昭示着少女真正身份的银眸。

“……魅堂……大人?”

没有回应,因为魅堂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只能用发颤的手扶住旌姬的肩,帮她从石台上坐起来。旌姬用还有些迷茫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自己,又看看四周,而最后她真正看到的,只有冲破禁咒将她唤醒的恋人。“这些都是……真的?”旌姬不确定地喃喃道,“您平安无事?我……不是还在梦中?”

“当然是真的!旌姬,看着我!我和你都已经没事了!”

对魅堂来说,不管是鹰王的矜持还是御座的颜面,都已经无所谓了,他现在只想好好哭一下。瓦尔基丽少女见状愣了愣,温柔地伸出双臂,抱住魅堂的脖子将他拉近。“不要哭,魅堂大人……这不是唤起我的英雄该有的表情。”虽然自己也在流泪,旌姬却一直笑着,“太好了,我们都做到了……我始终相信,您也一定会来救我的!”

少年和少女就这样紧紧相拥,用泪水和断断续续的言语诉说着重逢的欣喜。在旁观的众人中,虞菲也泣不成声,华岚则红着眼眶把手搭在他肩上;苍后推了苍王一下,但他仍像雕塑一般立在原地。谁也不打算去打扰那对恋人,直到旌姬差不多平静下来,问道:

“对了,‘冈格尼尔’呢?它是不是还……”

“无需担心,我已经重铸了它,并物归原主了。”魅堂牵着旌姬的手,让她从石台上下来,“你看,就在那里。”

就像被这句话叫醒了一样,神王的化身终于朝他们走来了,刚才还用双手郑重捧着的神剑,现在却随意地拿着。旌姬瞪大眼睛注视着那高贵的神器,但苍王只看着她。“陛下……”魅堂像要保护旌姬似的上前一步,岂料黑发男人手臂一扬,把神剑又递给了他。

所有人都对苍王的举动感到不解,但金眼少年似乎明白了,默默地接过剑抱在怀里,好让他空出双手去面对女儿。“希尔达,吉伦卡玛……”苍王垂下了头,用从未听过、谦卑而愧疚的声音问道:

“我……能否请求你们的原谅?”

神殿内又一次被沉默所统治,与以前不同的是,这其中包含的是期待、和解与希望。首席女武神先看了恋人一眼,见他默默颔首,便上前轻轻捧起苍王的脸颊,让他与自己对视。

“父王,我接受您的道歉——您的御座也是这样说的。”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基本如旌姬所料,她的身体一下子悬空了,苍王将她高高举起,然后像要将她揉进体内一样紧抱不放。“希尔达,我的星辰,我的一半灵魂,我的另一只眼睛!”他哽咽着,“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简直像芬布尔之冬一般空虚寒冷……这样的委屈,今世我绝不会让你再次受到!”

大团长听得目瞪口呆,从项链里现身的布雷顿低沉地吐槽“这真是父亲对女儿说的话吗”,而华岚终于无法忍耐了,拔腿就向又哭又笑的父亲和姐姐奔去。她加入后场面一度乱成一团,暂时无法介入的三人只能百感交集地旁观。“学姐回来了,我们的生活就能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了吧!”虞菲用袖子抹着眼角,“一起上学、玩闹,继续和‘钢铁神宫’战斗……”

“是啊……没有旌姬的日子,真的是让人无法习惯呢。”

苍后带着满脸安心的微笑,不知是作答还是自言自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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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海牙骑士团上下一片欢腾,迎接两位身份特殊的同伴正式归来。在武道馆大厅里,一看到挽着魅堂出现的旌姬,巧妤和千一夜当场红了眼睛,天捷狠狠跺了地板一脚高喊“太好了”,明珠安心地长吁一口气,握住身旁同样感慨的韶真的手。这时,蓝发青年拍了几下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暂时吸引过来。“各位,今天确实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不过,现在还不是举行盛大庆典的时候,希望我这么说没有扫了大家的兴。”苍后朗声说,“看看眼下的形势吧——我们要处理的事还有很多。”

众骑士专注地倾听着,而找了苍后代言的苍王一直挽着旌姬的另一条手臂,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仿佛一不小心她又会消失一样。“高三的骑士们,你们中学时代的最后一次考试已经逼近了,这也会是一场残酷的战役,请不要大意地迎战。”苍后的视线转了一圈,落回北欧神王一家身上,“至于与敌人的战斗,我们已有了神剑‘冈格尼尔’,加上四位代行者和一头高位神话兽,这是骑士团有史以来的最强阵容。而‘钢铁神宫’知道了的话,又会作何反应呢?”

“最后决战的号角快要吹响了……吧。”

“谋士官”双手抱胸严肃地说,大团长则回以点头。“从明天开始,请大家在各方面加强备战,日常生活也要多加小心,情报由我和苍王负责收集并随时通知。”他眼中闪动着坚定的光芒,“我们不能输给‘钢铁神宫’,绝对!”

在少年少女们的高声回应中,旌姬望着身边的父亲、妹妹与恋人,也抿紧嘴唇挺起了胸膛。只有她知道,正等待自己奔赴的战场,比这里的所有人能想到的都要复杂。

(第一百八十八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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