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好一个最可靠。
尽管她实在不懂尚菁然究竟是怎么做到让向南琛明知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放任这样一个人留在他的身边，不得不承认，比起这段时间回到他身边，还是第一次让她都意想不到。
如不是亲口听见，又怎会想到，原来这一切的背后，一直有第三个人在不声不响的视奸这一切，扮演着一个事不关己的独立角色。
她也猜不透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想的，须臾，沈念勾唇笑了笑，“你说的对，任何时候身为女人都不应该去靠他们，可你可能不知道，这些可不是我硬要他给我的，是他非要塞在我手里的。”
绯色的薄唇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慵懒的冷艳，她对电话里的女人说，原来所谓的全心全意只不过是他一人的一厢情愿，说的难听些，不就是在变相犯贱？
向南琛，犯贱？
尚婧然实在是难以将这两个不雅的字眼融入进他的血肉中去，霎时陷入沉默，脸色止不住的僵硬，为这满不在意的轻嘲讥诮，心有不甘。
“所以，你的意思是，总裁在讨好你？”
炫耀？
“听说你大学是语言系的，应该分的清讨好和压迫的区别。”
再一次的，尚婧然的脸色无法控制的彻底剧变。
隔着一条电话线，女人闭上双眼，脑海里是那抹英俊挺拔的身影，下雨天时，那个人会因为她不被淋雨而让她上车，“我听你的语气，好像你待在他身边有多委屈一样，沈念，别太恃宠而骄，你要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身份？”沈念一下子被这句话莫名笑到，压低着嗓音淡淡懒懒的问，“意思是，我现在是他的情人？小三？”
她应该指的就是这个，毕竟向南琛对外已有简霜，却天天来这儿跟她同床共枕，她现在的存在，不就是一段感情中的插足上位者。
“我没有这么说，”尚婧然直接否认，仿佛不屑又清高说，“我只是看不惯，你一边接受他的好，一边……7又背后诋毁，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对他怎么了，你说这话好像是在心疼他？”
沈念倒是听出有这么些意思。
“我看的出来，他是爱你的才对，”尚婧然似乎也是怒了边沿，深吸了一口气，“我见过他和小霜在一起的样子，他们虽是名义上的恋人，但是他很克制，起初我以为这是尊重，时间长了，一个男人若真的有心和一个女人私定终身，又怎么会绅士到接吻都不存在，直到那次在伦敦，我看见他把你按在墙上，原来这一切都是源自于对你的专制，不过那又怎样，如今你们的关系再胜过其他，不被社会尊重包容的关系，都会受到世人的唾骂，就算他这样一直养着你，但你们的关系，能敌得过所有人的指指点点？有些东西，不是正牌，怎么也难长久下去。”
沈念的脸色慢慢的僵硬起来。
欧式雕花壁纸的石英钟一刻不停的旋转，滴滴答答的声音就是时间流逝掉的痕迹。
“你以为你看到的，就是真的？”
当即，尚婧然瞪起眸底，难以置信般问，“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爱他吗？”
“爱他？”
室内长久的静默，一片安谧。
……
安静的书房里，摆放在桌角上方的一盏台灯独亮，将寂静的夜烘托的有些寂寞。
沈念推门进去时，坐在屏幕前的男人还在执着手里的工作，见她进来，目光微微一顿。
大概没有想到她会过来，不过未等他开口，沈念已朝着里面去，“你的电话。”
说罢，将手机放在他眼前。
向南琛是坐着，这样的对视显得像是在仰望她，看了她一眼，接过电话，眉色有瞬间的加速凝结。
他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喉结微沉的问，“什么事？”
实际上在把手机给他之后，沈念便想转身回去，耳边是他们的交谈，但就在她要往外去时，男人忽然站起身，绕过桌角，一把握住了她其中一只手，听到的不是公事公谈的口吻，是一声淡淡的挽留，“陪着我。”
这声不轻不重的嗓音自然同时也传到另一地方去。
沈念低下视线，看见左手上他的手握着不放，没说什么，最后点了下头。
因为没有开吊顶的水晶灯，台灯的光线有些昏暗，沙发上，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
电话的内容围绕从合同的条例到最后的修改意见说明，这场关于公事上的对话持续了十几分钟，在快要结束时，电话里，尚婧然提了一句，“总裁，等新的合同做出来，我再送给您过目一遍？”
“不用，直接交给韩秘书。”
说罢，挂断。
沈念看着他将手机按灭，屏幕彻底黑了下去，懒懒的眯着眼角，看着略有朦胧的光线将男人的五官映照的越加深邃立体。
现在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念念，”一声又粗又沉的沙哑低唤，男人的手顺着上身的弧度靠近过来。
沈念淡淡的回了他句，“嗯，怎么了，你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你刚刚，跟她说了什么？”
他果然注意到了，把手机给他的时候，通话已经显示了十几分钟，其实有想过他不会注意到，但是也真没想过要骗他。
“什么说了什么，就是简单的问候了几句，你以为？”她说的语气很轻松，仿佛他是在大题小做，实际上当话说出口时，短暂的沉默又在两人之间弥漫。
“介意让我知道吗？介意的话，我尊重你。”他这么说道。
沈念一颗心骤然抽起，手指搂着抱枕，却能看见指尖扭曲的狰狞着，脸上是面无表情的寂静。
她周身的温度都像跌落到负数，忽然冷笑出声，“你这句话说的真有意思，不管我介意不介意，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那又来问我做什么？”
黑影笼罩下来，她整个身躯被包围住。
气息抵着她的薄唇，“生气了？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你，你生气可以提出来。”
蓦地，她一把推开他，溢出冰冷的对视，“你在乎我生气？你会在乎我生气还把她留在你身边？向南琛，你现在到底什么意思，是仗着全世界都拿你没办法，肆无忌惮，你就这么自信只手遮天？”
他目光对接她的呵责，也没有说什么，如果能让她泄气，那样似乎也挺好的。
只是沈念明显是有些怒了，“你凭什么这样拉着我一起？跟你在一起我已经说过，这种见不得人的关系时时刻刻让我恶心反感，你却明知她知道还纵容着，你为什么要这么自私？”
她恨他，从不告诉她事情的背后都有哪些，好的坏的，永远都是藏在一个人的心里。
只要他不说，那你便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哪些。
他按住她激动的身子，“对不起，念念。”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对她说这三个字，即便是曾经斑驳陆离的过往，也从没得到过他这样的一句。
沈念任由他抱着，反抗也反抗不了。
“这些都不重要，生气气坏的是自己，如果你不喜欢，我会把她调走。”
“向南琛！”她低低的吼了一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的自尊都快没了，你究竟还要这样多久，有些人我可以不在乎，比如晚玥姐她们，我相信她们明白我的苦衷，可有些人我做不到熟视无睹，是你把我变成了我最讨厌角色活着，让我越来越觉得很没意思！”
有时候不想听一个人说话，便会情不自禁想堵住她的嘴唇，向南琛在听完这一声声控诉之后，捏住她的下颌便深吻上去。
两个人之间身体摩擦，在沙发上相互争执抗衡，凌乱的动作下，直到他压在她的上身，眼泪顺着眼角两边滑出。
昏暗的灯光中，两具身影纠缠在一起。
“给我时间，好么，念念，再给我一些时间。”他僵硬的说出这几句话，喉咙里沙哑到粗沉。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无力的说，“你觉得这样快乐吗？我们在一起的每天几乎都要吵，在短短不到三个小时，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人家养在身边的情人都是让自己开心的，你倒好，总是活受罪。”
英俊的脸庞凑到她的跟前，温热的呼吸都洒在她的肌肤上，距离近得好像要掠夺才能呼吸，一双眼睛更是密不透风，“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除了闹着离开。”
她听着这话有些失笑，“你这人用词可真有意思，我要离开于情于理都属正当防卫，为什么被你说出来，就是我闹了？”
“呵。”她想了想，“这世上能让你信任的人恐怕不多，我能不能问问，尚婧然她是做了什么，竟然能得到你的信任？”
他很快从她说这句话的眼神里领悟出了，否认道，“别瞎想，我对她从来没有过，也不会有，信我，嗯？”
“你马上就要娶别的人，在这里拉着我不放，你拿什么让我信？”她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荒谬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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