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明明只是三秒钟的事情,锦玉尘却觉得像过了几年那样长久。
此时包厢的门被梁浅从外面拉开,锦玉尘见到进来的人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还吃吗?”
梁浅摇了摇头,肚子的胀痛令她异常难受,不想动,更不想说话。
桌下两人手指相扣,梁浅将脑袋靠在锦玉尘肩膀上,听屋里三个男人的虚与委蛇。
一旁的常芷兰在见到梁浅进来的那一刻差点坐不住,又过了好一阵儿俞北晶还没有回来,常芷兰的脸臭的不行,完全忘记了来之前俞志新的叮嘱。
说来,俞北晶从小到大都被常芷兰当成眼珠子供着,这才多久接二连三的从梁浅那里吃亏,如今就连嫁娶都搭了进去,本就看梁浅不顺眼现在更是直接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
“三爷,那我们合作愉快。”俞志新的话刚刚出口,包厢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见是俞北晶,俞志新皱了皱眉,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将手中的红酒全干了。
俞北晶踉跄着进了屋,强忍着疼痛坐回了程和光与常芷兰中间的座位。
屋内话语声不断,常芷兰轻声问俞北晶到底发生了什么,被俞北晶一口咬定她只是去上了个厕所。
常芷兰虽心有怀疑,却也拿不出证据,只得作罢。
俞北晶偷偷弯了弯腰,她不知道梁浅到底怎么做到的,打了自己以后自己竟然在身上找不到任何伤口淤青,可这一身的疼痛都在提醒她,她不是在做梦,是真的被梁浅打了,被那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梁浅打了。
程和光看俞北晶那一脸的颓败就知道她肯定是又没事找事儿了,举了酒杯向梁浅敬酒。
“梁小姐我敬你一杯,平日里常听北晶提起有个端庄识大体的妹妹,上次也没招待好,今儿我敬你。”说完就一口干了也没给梁浅拒绝的机会。
梁浅靠着锦玉尘似笑非笑是看着程和光。
端过锦玉尘喝了一些的红酒一口闷了,“承蒙程总和俞小姐如此抬举。”
锦玉尘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这丫头一点儿也不顾自己身体,特殊时期还喝酒,回去不知道会不会肚子痛,又不能对着她生气。
看了眼俞志新,吓得俞志新额头都能看到冷汉珠儿,连忙说着好话,心里暗骂程和光坏事。
俞北晶见了心里就舒畅多了,管程和光为了什么,让梁浅难受的事,她就是高兴。
之后锦玉尘一副心不在焉,时时刻刻关注着旁边的人儿,梁浅一个动作他就紧张的不得了,生怕梁浅嘴里吐出一个痛字。
到底是坐不住了,“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哈哈哈,下次再聚下次再聚。”
一群人从饭店出来车已经准备好了,前面的车是程和光的车。中间还出了个小插曲。
程和光亲自打开车门等俞北晶上车,那边常芷兰拽着俞北晶的手不放,明明只是各回各家,让这母女俩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晶晶今晚回家住吧,妈妈好久没见到你了,感觉你瘦了不少。”
“妈,”俞北晶真的泪眼蒙蒙,在没住到程和光那里前她认为程和光不过是爱玩罢了,住过去之后她的日子是真的难过,程和光不止爱玩,还变态。
如今常芷兰拉着她的手,让她感觉到了浓浓的关心和爱护,眼泪立刻就涌了上来。
“又不是见不到,改天叫晶晶陪你去做做美容逛逛街。”俞志新是不想看到俞北晶的,就今晚这娘俩的表现,他不抽俞北晶断了她的卡都是仁慈的。
“伯母这是在怪我没养好北晶,都怪我,都怪我。”程和光已经是极度不满了,俞北晶这是找到靠山了,也不想想她的靠山是真靠山还是纸靠山。
俞志新在常芷兰耳边嘀咕了几句,常芷兰就松开了手。
“晶晶,有时间和妈妈一起去做美容。”
“好。”俞北晶含泪上了车。
又是一番客套寒暄,几人分别上了回各家的车。
俞北晶知道常芷兰做不了她的靠山,可心底还是存了几分幻想、藏了几分庆幸。
幻想常芷兰能拿捏住俞志新,让她的生活回到之前,庆幸常芷兰依旧疼爱她,她有着梁浅从来没有东西。
车上俞北晶眼睛一直盯着后车镜,直到车子拐弯,被人一把抓住头发狠狠的撞向车玻璃,一下,一下,又一下。
俞北晶今天被梁浅在厕所里打的就头脑发胀,更不要提程和光的力气比梁浅不知大了多少倍,眼前出现了眩晕,她感觉她要吐了,耳边却响起程和光的警告。
“你敢吐,就给我吐到吐血为止。”
生生将到嗓子眼儿的东西都咽了下去,脑袋还在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玻璃,她甚至在耳朵里听到了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程和光终于松了手,俞北晶没敢动,脸依旧贴在玻璃上,眼里流露出的愤恨不过片刻就让她收了回去,总有一天她会把他碎尸万段。
这边俞志新带着常芷兰上了车,一路上俞志新都没跟常芷兰说话,交代她的事情一件也没有办好,还差点给他办砸了。
俞志新透过后车镜看着常芷兰,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人身上那些修养和温柔都被她抛弃了呢?
车到俞家俞志新却没有下车,常芷兰走了几步才发现车子已经开出去很远,她盯着昏暗的街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俞志新开始不怎么回家了呢?
眼里又闪过一丝愤怒,只要她坐稳俞太太的位置,什么都无所谓。
另一边锦玉尘带着梁浅上了车,向恒将充好的暖宝宝递过,锦玉尘体贴的将暖宝宝放在她的肚子上,让她继续靠着自己。
隔着薄薄的毛衫,暖意给了梁浅一个大大的缓冲。
“是不是很难受?”
“胀痛,”梁浅额头一片汗渍,刚刚还没这么严重,一杯红酒下肚,痛的她差点直不起腰。“不想说话。”
“好。”
梁浅闭着眼呼吸逐渐平缓,锦玉尘这才抬起头看了眼向恒。
向恒条件反射挺直腰板等着三爷问话。
锦玉尘只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神色,什么都没说。
抽了纸巾轻轻擦拭梁浅额头的汗渍,把纸巾踹到自己外衣的口袋。
心里盘算着怎么和她将道理,不能冲她发火,会吓到她的,也不能太严肃,会激起她骨子里的叛逆。
头痛、能怎么办呢?还是得哄着阿!
程和光胆子倒是大,既然他这么喜欢敬酒喝,那就让他喝个够。
“向恒,雅扬明天有个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