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送花事件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梁浅的腿也可以下地行走了,在锦玉尘再三要求下梁浅最终答应他,等全球总决赛结束后就辞职,专职翻译稿件。
梁浅能走动之后两人犹如连体婴儿,锦玉尘在哪里梁浅就在哪里。
锦玉尘对这样的生活表示非常满意,梁浅平时也不怎么出去社交,对于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异议。
临近十月,快到了法定节假日。
这天锦玉尘带着梁浅从外面吃饭回来,电梯里有两个小姑娘在讨论国庆去哪里玩儿,是出国还是在国内,出国是去东南亚还是去北美。
进了办公室梁浅坐在沙发上看她要翻译的小说,向恒拿着一份旅游指南进来了。
将签好字的文件递给向恒,锦玉尘拿着旅游指南坐到了梁浅身旁。
“浅浅。”深情呼唤。
“嗯?”敷衍了事。
“浅浅。”柔情中略带疑问。
“怎么了?”依旧敷衍。
“浅浅。”无奈又委屈。
“嗯!你怎么了?”梁浅从稿子中抬起头。
“问你想去哪里玩儿,我们好像都没有一起出去旅游过。”手里翻着旅游指南,心里在点评这个旅游点怎么样,那个地方的风土人情怎么样。
“咦?你有时间吗?其实我们就这样也很好的。”梁浅知道他忙,这些日子两人形影不离她才知道他到底有多忙。
“陪你,我一直都有时间。”
这次车祸让两人的感情更上一层,情话张嘴就来。
此处要特别恭喜一下,锦先生成功常驻主卧,在主卧占据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那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梁浅已经做好最后会泡汤的心理准备了。
“我先问你的。”
“我有太多地方没去过,去哪里都会感觉很新鲜,要不你推荐一下适合旅游的地方?”
这话锦玉尘听的心疼,从不旅游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不想动懒得动,一种是生活所迫不能去旅游。简称,没钱。
这点锦玉尘还真是想错了,梁浅就是那第一种,虽然她嘴上总是说穷,需要挣钱,这话半真半假。
假的时候多数会作为不想社交的借口,真的是她挣来的钱都用来打探消息了,之前没有人脉,那金钱利益是消息来源的最快通道。
“钱塘?”手中刚好翻到钱塘的介绍。
“我看看。”梁浅拿过手册仔细翻看,把锦玉尘要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嘴边。
钱塘美景众多确实是旅游的最佳圣地,但是对他来说却是下下选择。
梁浅有自己藏起来不想让人发现的记忆,锦玉尘也有。
看梁浅似乎挺开心的,罢了,只要她在,去哪里都好。
两人兴致勃勃的在看旅游指南,商量着要从哪里到哪里,用什么交通工具,被一通电话打断了。
锦玉尘站在窗边接电话,梁浅继续看她的手册,心潮澎湃,她开始期待起这次的旅行了。
挂断电话看着兴致盎然的梁浅,锦玉尘感觉此刻的自己就像是睡了人家姑娘又不娶她的渣男!
“怎么了?”梁浅看锦玉尘眉头靠拢,心想这人是有烦心事了。
“浅浅,”看到她的眼神他觉得他更渣了,“我们可能去不了了。”
“没关系啊,工作还是比较重要的,毕竟可是掌管着千万人的生计问题。”努努嘴,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
“我此刻是不是像极了渣男?”
“亲,自信点儿,把此刻和不是像极了去掉再说一遍。”
锦玉尘过去抱住梁浅挠她的痒痒,嘴里还问着。
“我是渣男?”
“不是不是!”
“我哪里渣了?”
“特别好!一点儿也不渣!”
两人闹了一会儿,累了的梁浅就靠在锦玉尘胸膛上,“你这么忙我每天跟着你,有一种我被你养着的感觉。”
“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日子?”锦玉尘紧张的问,连呼吸都放轻了声音。
“也没有,现在这样和我之前也差不多,多了一个你。”把玩儿着他的手指,“就是觉得你很厉害,在你身旁凸显了我有多无能。”
“怎么会这么想,浅浅很厉害会三种语言,这点我就做不到。而且你现在的样子最好了,想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去做,不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处理好。”
梁浅也知道她现在的生活是别的女生羡慕不来的。
在别人需要为生活奔波繁忙的时候,她有父亲留给她的财富做基本保障,还有自己的一技之长。
在别人需要为恋爱烦恼的时候,她有一个事事以她为重的男朋友,吵架什么的目前还没有出现。
遇到他之后她的生活开始顺畅起来,也可以说他把她保护的很好,免了她那些是非纷扰。
“你这样会宠坏我的。”叹息,有点矛盾,能被人宠坏是一件多么令人羡慕的事啊,可她也担心被宠坏之后会丧失了自我生存的基本本能。
“不会被宠坏。”锦玉尘知道了她的担忧,潜意识里她还是担心有一天他会丢她自己在半路上。
果然恋爱中的人都是盲目的啊,看对方永远都是优点,要是她真的被宠坏了他又不爱她了,那是不是连优点都变成了缺点。
梁浅想,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就像她大学室友的那段感情。
锦玉尘回到办公桌前,打开邮箱看邮箱里最新的未读邮件,这是刚刚崔沛白发来的。
抬眼看到认真翻译的梁浅,忍不住叹息,有些事不管说不说都是一种伤害,他要怎样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呢。
“浅浅,”
“嗯?”梁浅抬头一脸茫然,他今天似乎格外粘人。“怎么了?”
“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晚上去鼓征楼?”
“好啊,都听你的。”梁浅敲下最后一个字母、保存、关闭文档,伸了个懒腰,往沙发上一躺。
斜阳洒落在她的身上给她的周身镀了一层金边照的她温柔又娴雅,一头浓黑的秀发编成了蜈蚣辫,松散的垂在一侧,明媚的笑容挂在脸颊。
女孩儿躺在沙发上露出半张脸偷偷看他,耳朵悄悄染成了粉红色。
这一幕落在锦玉尘心中久久不能忘怀。
此经多年,当锦玉尘变成白发苍苍掉了牙齿的老爷爷,当梁浅的头发花白老眼昏花。
梁浅坐在摇椅上,变成老爷爷的锦玉尘依旧站在她身后缓慢推着摇椅,年老的她转头偷看他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当初那个躺在办公室沙发上偷看他的,那个年轻时的她。
不管过了多久,她依旧令他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