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太紧张,你到底哪里痛?嗯?”锦玉尘也不敢碰她,两只手杵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有哪里痛,唉~”梁浅强忍着痛安慰他,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想喝奶茶~”
锦玉尘现在听到奶茶就头痛,揉揉睛明穴,“让向恒去买。”
“向恒!”
“向恒!”锦玉尘脑袋都没转,眼睛一直盯着她,嘴里喊着人。
向恒连忙推门进来,见梁浅醒了,“梁小姐。”
“去买两杯奶茶。”
向恒有一秒的怔愣,紧接着回了句是,放下文件袋出了门。
梁浅一直皱着眉,脸色苍白一点儿也没有平日里的精灵劲儿了。
“浅浅你是不是痛?你到底哪里痛要说出来。”
“你别这样,我是有些痛,这不是很正常的情况,嗯?”梁浅使力握紧他的手,“我要是被撞了一下还完好无损,那就真的要被送去科研院当做标本了。”
吃过晚饭,梁浅躺在床上等待护士来给她打吊瓶,床头放着向恒买回来的两杯已经放凉的奶茶,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开合,护士推着小推车进来她都不知道。
手背突然被人刺了一下疼的梁浅一个激灵,锦玉尘一个刀眼飞过去,“轻点儿。”
吓得小护士推着小推车赶忙往外走,好像锦玉尘是什么吃人的妖怪似的。
“你吓到人家了。”梁浅此刻脸色有些缓和,看起来不再那么苍白,眼底略带些疲惫。
“吓到你了?”锦玉尘一手捏她没打针的掌心,一手搭在腿上手肘杵在胃上。
梁浅摇摇头,“你怎么了?”
“没事。”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锦玉尘不得不佩服她的洞察力,他也只是换了下坐姿,她就察觉到他不对。
“心里不舒服,你又在我身边出事了。”
“意外嘛,总是避免不了的。”这话说的梁浅自己都不信。
她有最直观的感受,对方就是要撞飞她,好像这样能够满足对方什么似的。
“我会找到他。”锦玉尘没明说,这个他是谁,梁浅也只以为是要撞她的人。
等到梁浅这针挂完锦玉尘看着护士拔针头,掩好被子,跟向恒交代完,又叮嘱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包括护士,向恒给了保证,他才从病房离开。
凌晨一点二十七,锦玉尘手指解开衣领上方的两颗扣子,脚下已经踏进了电梯,林本森在楼下等他,待锦玉尘上车,启动车子,离开医院开向西郊小别院。
西郊、听名字就知道这处地方的荒凉之意。
院内一中年男人被反绑着手,侧躺在地上面容狰狞,锦玉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显然是在他来之前已经招呼过了。
“三爷。”听到旁边人的说话声,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睁开睁开眼睛,想要认真的看清面前的人是谁。
等到视线缓和看清是谁时,整个人浑身发抖,那人没说,他会惹上这样的人物。
锦玉尘在众人眼中一向是个儒雅贵公子,可众人也都知道这也只是表面,能够在刚上任就大刀阔斧把锦盛的蛀牙都拔掉,此人心府和手段可见非同一般。
也是在那段时间京华有一则传闻。
传闻当初锦盛有一开国元老章雄,为人贪婪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借助职位之便贪了锦盛近上亿资金,也不知道锦玉尘用了什么手段不仅让章雄连夜补上亏空,还带着全家远走他乡,从此再没人见过章家人。
有人说章家人是被威胁不敢再回来,也有人说是被‘意外’了。
“招了?”
还未待旁边的领头的说话,地上的男人先行开口,“我招!我招!”
锦玉尘伸手点了支烟,星星红光在黑夜里犹如天上闪烁的星芒,看的中年男人心惊胆战。
“三爷,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您的女人,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都听您的。”
锦玉尘从口中缓缓吐出一大口烟雾,一双好看的眼睛隐藏在白雾之下,直直的盯着地上的中年男人。
“呵、一人做事一人当?天下竟有如此划算的买卖。”动了动脖子,蔑视的看着地上的中年男人。
“张达,你家还有个在英国念书的女儿吧。”
此话一出地上的张达瞪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三爷、三爷罪不及家人、罪不及家人啊!”
“嗯、说的好!”说着把手中的烟叼在嘴里,双手拍动发出掌声,“罪不及、家人。”
张达再想说什么,已经被人堵住了嘴巴,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咽。
“处理好。”一只烟吸到烟蒂,扔在地上用鞋底细细的碾压,就好像脚下碾压的不是烟蒂,而是某些人的希望。
“那俞家?”林本森拿不准三爷现在什么主意,之前说是要小火炖青蛙。
“俞老爷子快要大寿了,到时给他送一份大礼。”
“是。”
当然是一份大礼,这份大礼差点儿让俞老爷子当场归了西。
回去的路上车子直接在西山路拐了弯回了格林湾,林本森在车里等着,十几分钟后锦玉尘再下来,已经换了一套衣服。
虽然依旧是黑色的衬衫,可林本森知道三爷换了衣服,只因三爷身上只有檀香的味道没有了熏人的烟味儿。
再回到的医院的时候天已渐明,凌晨四点的时间,早起的环卫工人已经出来开始上班,为这个城市的美好容貌尽他们的一份努力。
向恒这三个小时简直是读秒如年,把椅子搬到了拐角处,既能看到梁浅也能第一时间拦截外面的人进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向恒立刻就起了身,紧绷着身体望着门口,看到推门进来的是锦玉尘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醒过吗?”锦玉尘轻声问。
“一直睡到现在。”向恒把板凳搬到一边,人靠墙站着,锦玉尘路过他的时候拍怕他的肩膀轻声对他说了句,辛苦了。
向恒想,跟着三爷、他从来都不后悔。
悄悄退出去,看到林本森也在,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儿,指指吸烟室,两人并肩走过去。
“怎么样?”林本森递给他一支烟,笑他太紧张了。
“累、比连续加班还累。”吸了一口,问道,“你那边呢?谁干的?”
“俞老爷子。”
向恒听到答案先是震惊,后又释怀,俞老爷子这样的人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