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崔沛白和他们分开,回家之后发了一份小公寓的视频到锦玉尘的邮箱。
打开视频,哪怕是梁浅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还笑着说,这视频配个恐怖音乐可以当鬼片看了。
浑身包裹严实的男人拿着钥匙开门进去,在门口站定了几秒才脱鞋往里走,从书房到客厅,再到主卧,前后在房间里呆了不到十分钟。
男人关门离开,梁浅把视频又往回调了一分钟,采用0.5倍速播放,在男人右手虎口处看到一条黑线,可能是水性笔画上的,可能是灶台灰蹭上的,总之很特别。
“别看了,”锦玉尘从背后环住她,贴着她的耳畔轻声呢喃,“我们来做些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情吧。”
还不等梁浅回答,手臂用力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像是抱娃娃似的把人抱进了主卧,用脚带上了卧室门。
梁浅睡着前还在想,这人最近荤肉吃太多了,怕是血压要高升,要控制下饮食了。
从见了霍索恩之后,锦玉尘的精神状态也比之前好了很多,他背着梁浅在偷偷进行心理治疗,六月初开始也在尝试逐步放开她,让她多出去接触外面的人。
锦玉尘现在处于极度反常状态,有时想的很明白,梁浅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她不是被他圈养的金丝雀,他也舍不得让她只当一只金丝雀,可早上刚分开,这人就会感觉焦虑不安。
那天早上梁浅回学校去取案宗,一路他都在处理公务,下车的时候习惯性的喊梁浅,转头身旁的座位是空的,愣了一下才想起她早上回学校了,这样的分开让他很不习惯。
大概也是一种拥有心理,两人有了那么一段如影随形的日子,突然再让他回到之前每天只有在早晚见到她的时光,让他心理产生了很多不安,晚上回家以后都要狠狠折腾一番,拥她在怀里才有真实的心跳感。
这天早上梁浅起来并没有跟他去公司,她高中同学于乐要来,两人好说好商量,磨了他好久才让他答应单独出去,她做出的妥协就是会让人在暗处跟着她,不打扰两人逛街。
送他出门,梁浅才开始收拾自己,该擦的擦,该抹的抹,还给自己挑了一条很不起眼的白色连衣裙。
错过上班高峰期,地铁上的人明显减少很多,她不再是众多沙丁鱼中的一条。
再次坐上地铁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好像和他在一起之后她突然脱离小康直接步入豪门了,现在想想还真是让人不敢置信。
两人约好在世贸大厦一楼kfc见,进门扫视了一圈,看到于乐在向她招手。
坐在她对面看到她面前的早餐粥。
“刚吃饭?”
“嗯,单身狗的快乐你不懂。”
于乐知道她有个对她很好的男朋友,两人聊天的时候简单提过几句,看她脸色红润,开始打趣她。
“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你被滋养的气色也好了,整个人也容光焕发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
“更耀眼了!”于乐吃完最后一口油条咽下去,“之前的你看起来就很孤单,现在的你不用看就知道你过得很好、很幸福。”
“和他在一起之后我确实变了很多,可是自己又说不上哪里变了,不过,你什么时候到的?”
看她妆容ok,服装ok,这一看就不是今早到的。
“昨天晚上,时间太晚了就没告诉你,怕打扰你们红烛暖帐啊。”
“瞎说!”被人这么调戏她还是不适应,悄悄红了耳根,“那你今天打算买什么?”
“唉!”提起买东西于乐小脸垮了下来,嘴角还有再往下的趋势。
“怎么了?”
“家里吵架了我跑出来避难,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于乐放下手中的勺子,靠在椅背上,一副我要吐苦水的样子。
“我是真不理解他们那代人血浓于水不可割舍的亲情,你说我大伯母那人那么势利,我大伯窝囊怕媳妇儿我不说什么,但是你媳妇儿那么欺负你哥兄弟,你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时候跑回来跟我们说他后悔啊,后悔他大爷吧。”
“怎么会突然跑回来,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三姐结婚,他们家请人家了啊,跟我家是断交了跟人家没断啊,拽着我爸的手泪眼婆娑的说自己窝囊自己后悔,没照顾好这帮哥兄弟,我妈气的是我爸居然还心软了。”
“我爸让大伯去我家住,我妈回家就跟我爸干起来了,让我出来玩儿,别管家里的破事儿。”
梁浅静静地听着她说,也不插话,偶尔给她个回应,这样的家庭烦恼都是她没有的,听于乐这么说着,她竟然还有一丝丝的羡慕。
羡慕她的家庭有争吵这种情绪。
待她吐露的差不多,梁浅提议去楼上逛一逛,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于乐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又充满了斗志,大有一副我要扫光商场的架势。
走到三楼一家旗袍店于乐拉着她进去。
“我张这么大还从来没穿过旗袍呢,只有看别人穿的份儿?”
“那要不要试试?”
梁浅从衣架上拿起一件暖黄色素版旗袍笑着问她,于乐鬼使神差的接过她手中的旗袍进了试衣间,完全忘记了她不穿旗袍是因为旗袍会藏不住她那圆润了三圈的小肚子。
换好旗袍出来于乐才发现自己中了梁浅的美人计,从镜子里看去,只看胸以上的部分还是有些古典韵味的,视线往下移,肚子部分吐出的一圈让她不好意思用手拍了两下,试图把小肚腩拍回去。
“我的妈呀,太丢人了。”于乐哭丧着一张脸,尽量吸气,终于憋住一口气把小肚腩藏了回去。
“问问店家有没有改良版的,买个改良版的?”
“不不不!”于乐赶紧摇头,转身快速钻进了试衣间。
换好自己的衬衫感觉又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呼~试过就好了,旗袍这种服装果然跟我毫无缘分。”
挎着梁浅的手臂拉着她往外走,两人刚走了没几步,迎面而来一人,那人看见梁浅眼睛都要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