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尘把车停在路边,右手握住她的左手给她勇气和力量,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他知道,她不想让他看见她最难堪的那一面。
“小学那阵儿是最窝囊的时候,不知道反抗,也有向老师告过状,被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打发回来了,但是我也知道,不是所有的老师都是这样,可能唯独那么个发了霉的,让我碰到了。”
“初二我父亲去了之后我相对于好过一些了,知道了反抗,也懂得如何反抗,还有更重要一点就是她们不再明目张胆的欺负我,是怕把我逼急了跟她们同归于尽。”
“我初中老师就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不认为一个巴掌拍不响,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他会告诉我只有求救了才会有人听见,我很感谢他,他是我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温暖。”
“高中我念的是公立学校,基本上都是很普通靠真凭实学考进去的孩子,大家都比较友善,朋友很少,好像高中我只和于乐走的近。”
“高中的时候开始学跆拳道,有一次我还用跆拳道赶跑了要钱的小混混呢!”
说到这件事,梁浅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是她第一次那么勇敢的站出来。
“大学的日子很平淡,那种暗黑生活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也会有小女生之间的妒忌,不过和之前相比,不算什么。”
“现在,我有一个爱我的你,很幸福。”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中控台,锦玉尘用力的抱着她,嘴里说着。
“都过去了,那些过去终将成为过去,我们会在那片黑暗的心底种上美好的种子,开花、结果,会在未来一一变为现实。”
梁浅反过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其实我已经不那么在意了,我现在的生活很好,真的很好,现在美好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了。”
“和你讲不是要你难过,是我让你看完整的我,那些过去虽然不美好,可它们是真真实实的属于我。”
“我真的已经不那么在意了。”
“我知道。”
可他还是会为她心痛,会为那个年小的她难过,她在最无忧的年纪遭遇了最难以忘怀的事情,那个时候却没有人向她伸一下手。
“我们再不回去,等下就会被堵在回家的路上了。”
“好、回我们的家。”
梁浅看他认真开车的模样,心想,有些事说出来并不难,真的不难。
第二天,锦玉尘就出差了。
这是两人在一起后,他第一次出差没有带着她,中途也没有给她打电话。
前两天两人通话正常,
第三天,锦三爷没有给她打电话,她等到十点睡觉了。
第四天,锦三爷没有给她打电话,她等到十点半睡觉了。
第五天,锦三爷依旧没给她打电话,她打过去没人接,心里有些不安,等到十一睡着了。
第六天,梁浅出门去看司寇懿的比赛,中场她到后台去找司寇懿。
“大老婆!”司寇懿双臂张开向门口的梁浅扑去。
“我的天啊,你是不是又胖了。”梁浅被她冲过来的力度撞的往后推了两步。
“你这样说会失去我的,我还是个孩子,不需要减肥。不过、”司寇懿神神秘秘的把梁浅拉到小角落,用她最小的声音问她。
“你家男人是不是出事了?”
“什么?”梁浅转头看向她,“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
“国外报纸都登了,说你男人在w国被流弹打伤了。”
宁光把司寇懿拽走,“梁浅你别听她瞎说,成天除了打游戏就是打游戏,她能知道什么。”
“嗯。”
本来这几天联系不上他人她就有些心神不宁,司寇懿说完她更是连平时的沉稳都丢掉了,整个人焦躁不安。
下半场比赛梁浅什么也看进去,结束后和他们打了招呼就先走了。
坐上车,突然抬起头问林本森。
“林本森,知道你家三爷现在在哪儿吗?”
“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三爷说明早您醒了就能看到他。”
“他去w国出差没发生什么吧?”
“您要是直接问三爷,三爷会很开心。”
不冷不淡的看了他一眼,林本森比向恒更谨慎,什么有用的信息都问不出来。
回到格林湾,越想越不对,越想越不安。
拿出手机开始给锦玉尘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sorry,thenumberyoudialedispoeroff,pleaserediallater。”
挂掉再重新拨打,依旧如此,再挂掉再拨打,反复几次后梁浅拿着手机蹲坐在床上有些无助。
她平日里的冷静都消失不见了,他的失联让她心底的不安不断加大。
趴在被子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擦掉之后有更多的眼泪流下来,索性就趴着哭,从开始的无声掉泪,到后来的嚎啕大哭。
她好怕,他会半路抛下她消失不见。
哭着哭着,苦累了,趴在床上睡着了。
凌晨四点五十七,锦玉尘把行李箱放在门口,换鞋进屋。
轻轻推开门,就见床上缩成一坨的小姑娘脸压在床上睡着了,看样子她连睡衣都没换,无奈的摇摇头,他才走几天呀,就开始熬夜了。
林本森拎着早餐进门看到门口有一行李箱就知道三爷回来,把吃的放在厨房,正准备出去,就见三爷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看他。
“三爷。”
“买的?”
“不是,莫阿姨做好打电话让我过去取回来的。”
嗯,他走前和锦苑那边说了要出差,让那别多照顾下这边。
“三爷,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您受伤了,很担心。”
锦玉尘这才知道她那两只核桃眼是怎么来的,怕不是偷偷哭过了。
让林本森先离开,自己拿着睡衣进了卧室,脱下身上的黑色衬衫,右侧肩胛骨缠着白色的医用纱布。
轻轻向上抬了一下,疼的他嘶了一声,等换好睡衣以后,整个人犹如从水里捞出来的。
用毛巾擦了汗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确实苍白没有气血,用手在脸上胡乱揉搓,这样才看起来正常一些。
梁浅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被窝里的,还被人换了衣服,就知道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