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毛巾拿过来。”
胳膊伸直,重心向身体右侧倾斜,最后快要碰到床尾凳的时候,中指一挑,把毛巾勾了起来,站直身体,把毛巾递过去。
“懒得你。”
接过毛巾,锦玉尘用手点了下她脑门儿,梁浅顺势歪了下脑袋,笑嘿嘿的坐在床尾凳上,背对着他。
拿着毛巾仔细给她擦头发,也如她所说,甩的差不多都干了,进洗漱室拿了把梳子出来,开始给她梳头发。
梁浅把喝完的牛奶杯双手举着放在头顶,宽厚的大掌又把她刚梳顺畅的头发波乱,把牛奶杯拿走,告诉她,“早点睡,不用等我。”
-梁浅点头,躺进被窝里,锦玉尘把顶灯关了,留一盏地灯,带上门进了隔壁书房。
人真是个奇怪的动物,能更加快速的适应环境,也能因为习惯而不适应突然的改变。
早晨醒来,习惯性的去抱身边的人,两只手在床上摸了两下,旁边冰凉,床铺整洁,看来他昨晚都没回房睡。
站在洗手台前照着镜子刷牙,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嘴里叼着牙刷都没来得及漱口就出去了,看见他已经换好了正装。
跑进去吐了嘴里的泡沫,又漱口,抽了张纸巾边擦边往外走。
“今天这么早?”
“嗯,今天有些忙,等下不陪你吃早餐了,乖乖把早餐都吃光,我会打电话问沈秀的。”
“放心,我会好好吃早餐的。”
锦三爷只回了她两个字,“呵呵。”
她要是能乖乖吃早餐不用人看着,他也不会这么叮嘱她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养成的坏毛病,早上过了七点半就吃不进去东西了,非得让看着哄着逼着才能吃下去。
“你要相信我啊。”
“嗯,晚点我打电话问沈秀。”把领带递给她,让她帮忙系,“你要想出去打电话给林本森让他送你,要是不想出去,可以在山上转转。”
“不想出去,也不想逛逛,我好累,浑身都没力气。”
“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我刚刚、、、”小声跟他说。
“等下让沈秀给你煮红糖水,晚上回来我给你揉小肚子好不好?”
“好,你去上班吧。”
锦玉尘下楼,特意把沈秀叫过来。
“盯着夫人吃饭,一定让她把早餐吃完,她什么时候吃干净了什么时候让她下桌,再煮碗生姜红糖水给她送上去,准备个暖水袋,中午不到吃饭点儿不要去叫她,”顿了一下,“算了,你还是把饭端上去,让她在卧室吃,别让她在阳台吹凉风。”
梁浅被看着吃完早饭就回了卧室,大姨妈造访让她提不起任何精神,双手抱膝坐在阳台摇椅上,用夏凉被裹着肚子,额头密密麻麻的汗不知道是晒的还是疼的。
没一会儿就起身进了卧室,平躺在床上,闭眼深吸气呼气,然后蜷缩了起来。
沈秀端着碗生姜红糖水敲门,她立刻坐了起来。
“夫人,先生叮嘱让您把这个喝了。”
“辛苦了。”
沈秀把生姜红糖水放到床头柜上退了出去,梁浅立刻从带鱼变成了大虾,疼的她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最后疼的没有办法,屁股朝天撅着,上半身伸直去勾床头。
挺尸好一会儿,肚子有所缓解,脸面床跪着去勾床头柜那碗生姜红糖水,一碗下肚,肠胃暖暖的,把空碗放回去,又尝试平躺在床上,不那么疼了。
她突然想起之前和于乐讨论女人这辈子最疼的三个事情。
一、初夜。
二、生孩子。
三、痛经。
第三个还是会伴随你一生那种,她之前也只有压力特别大的时候才会痛经。
现在的生活她哪有什么压力啊,什么事情都有锦玉尘在她身后给她撑腰,什么都不用她担心,哪里会有什么压力。
下午,锦盛来了一位客人,秘书带着他进来把门带上。
锦玉尘签好最上面的一份文件,合上,把笔放回了上衣胸袋中。
办公室内两个男人都在等着对方先说话,最后沙发上的俞南启定不住了。
“放过南北科技。”俞南启有些颓败,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厉害,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堪一击,连南北科技都守不住。
“当初是你自己主动签了条件,现在就别好像一副我逼着你签的似的,俞南启,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能捧你上去,就能把你拽下来。”
“我拿城大跟你换。”俞南启想保住自己一路成立起来的公司。
“城大气数已尽,莫要欺人。”
“城大有别的,我拿那个跟你换。”
锦玉尘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我不信你,你能毁一次约,就能毁第二次,第三次。”
“下个月城大周年庆,有特别节目。”
俞南启死死盯着他,可惜两人段位差了不是一点儿,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之前听到消息说锦三爷暗地里在查城大,他就想到了城大那些见不得人的买卖,反正也不是什么正经买卖,他既然想要,他就都给他。
后来俞南启才知道,锦玉尘不是想要,他是想要毁了它。
俞南启把请帖放在桌子上起身离开,出去前深深的看了眼锦玉尘。
他想,梁浅有这样一个男人护着,确实不需要其他感情,毕竟在她前二十几年里都没有多余的感情存在。
锦玉尘盯着桌面上的请帖好一会儿,伸手把请帖收进办公桌抽屉里,上锁。
晚上六点钟,汽车声在户外响起,梁浅知道,这是他回来了。
可她好难受,抱着沈秀给她灌好的热水袋,蜷缩在床上不动弹。
锦玉尘进屋没看到她的身影,只有沈秀一个人。
“夫人难受极了,下午换了两回热水袋,离了就不行,还是要找个大夫看看。”
锦玉尘点头,她的身体他一向是放在第一位的,这种事情还是要找个老中医看看怎么补。
进衣帽间换了居家服出来,先进了洗漱室用热水洗手,擦干才出来。
侧躺在床上,双腿搭在床沿,一下就把她搂了过来,暖暖的手掌顺着她的衣服进去,抽出热水袋,大掌覆了上去。
“还是很难受吗?”
“离开热的就很难受,我之前没这样过,我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