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只是旧友罢了。”
倾歌温柔的挑了支桃花玉钗,为她戴上,又左右看了看,才满意的点头。
“阿娘,为何要给我办成人宴?”站起身,精致的小脸紧绷着,她最终没忍住开了口。
“……”
倾歌身子微微一颤,这孩子莫不是知道什么。
“我连自己生辰八字都不知,何来生辰。”
“就算记得,成人宴本是宴请江湖中人,皇子又怎会收到消息?”
子衿竟把所有不解,一并说出,她不相信照顾她细致入微的阿娘是想利用她做棋子。
倾歌蹙眉,转而又痴笑,一脸温润气,看来她也没那么不懂世事。
“你要懂得没有价值的人,是不配在这世上的。”
话音刚落,又突然凑近她耳边。
“记住,你可是我衿丫头呢!”语气亲昵的让人有股凉意
“……”
也是,当初是我求她收留,如今也应是情理之中,利用又如何,命都算是她的了。
“你这孩子,倒也有几分像祁家人,生得娇俏。但记住…自古红颜多薄命,不用…可就浪费啦!”
子衿忍着鼻子的酸楚,努力学会倾歌这女人的镇静。
“谨遵…阿娘教诲。”
“你可知我当初为何愿意收留你?”
“……”她看不懂这个女人的心思
“其实我曾有过女儿,如若还在也同你一般年龄了,说好听点是心疼你…”
倾歌拾起红色金丝边的发带,轻柔的为她挽青丝。
“阿娘,我……”
可能她在这世界太需要一个依靠,刚想告诉倾歌,她也姓“祁”,这是倾歌示意她不要说话。
“把衣服换上,我先去醉笙阁打理事物。”
她望着倾歌消失在转角的背影,心中依然忘不了方才的对话。
木槿见姑姑离开,进来帮子衿换好衣裙。
她明白在这儿除了木槿,没人会同她讲心里话。
“小姐,可是哪儿不舒服?”
木槿眨着眼,围着子衿转了一圈,也没那里有问题啊!
“没事,只是你说阿娘为什么会宴请那么多人?”
“奴婢认为,姑姑定是想为小姐寻个夫君啊!”木槿打趣道。
“嗯?”
“小姐有所不知,成人礼后,女子就到了择夫的年龄了,”木槿一本正经说得头头是道,“如若三年未嫁,就该被人说闲话了。”
“……”难道倾歌阿娘是想让我嫁皇子!
醉笙阁内
宾朋满座,中间的舞台上,戏子正唱到男才女貌…
“今日,来的可都是有权势之人,你定不要乱讲话得罪人。”
中年男子嘱咐少女,少女眼中透着不屑一顾。
“不就开酒楼的吗!又能有多大能耐。”少女趾高气昂,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若不是听说梓陌哥哥来,我才不来这种地方。”
“小小丫头,口气倒是大得很。”对桌的膘肥体壮的大胡子看不下去的大笑。
“唉~”中年人摇头,不再说教,这丫头何时长大啊。
“夏大人,这丫头怕是缺了教养,下次可别带她出席,可该被江湖中人笑话了。”倾歌一开口便让少女哑口无言。
她盯着少女,少女低眉顺眼的倒酒不再讲话,明知夏大人脸色难看,也并未多做解释。
转身去了皇子那桌。
木槿跟在子衿身后,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过去。
待看清来人,气质不俗,玉颜淡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去了那稚嫩青涩显现出丝丝妩媚,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勾魂摄魄。
“那位是?”
四皇子弘忆浔目不转睛的问倾歌,杯中酒溢了出来,也不自知。
“回四皇子,这便是家女。”倾歌面上毫无波澜。
木槿为她介绍江湖中人,按礼数敬酒行礼,并接受教导。
还好这世界的制酒工艺不算成熟,度数不高。
“小姐你可别喝多了。”木槿看她低着头,以为她不舒服。
“无妨,这点酒还行,”她靠近木槿偷偷告诉她。
敬完大胡子前辈和夏大人,刚想离开,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那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绊自己。
“小姐,没事吧?”木槿扶起她,看了看她伤势,“小姐你都受伤了。”
子衿看着离她最近的夏晴雪,看她一副得意的样子,也猜到了一二。
“各位前辈请见谅,晚辈许是有些不胜酒力。”她俯身行完礼,带着木槿向后院走去。
三皇子弘梓陌的目光瞬间被这女子吸引,分明没有半分醉意,却又顾及他人面子,实在有趣。
小院里,子衿静静的坐在秋千上。
“阿娘让你小心行事,你为何……?”
倾歌走过来,从腰间掏出瓷瓶,打开,用手为她把药涂抹开。
“木槿去拿药了,其实阿娘不必在意。”
“这个收好”女人递给她小木盒。
打开既然是玉坠,子衿看到的那一刻,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多谢阿娘,替我寻回这玉坠,了却了爷爷的心愿。”
“你…知道此物?”语气中透出从未有过的不可思议。
“不知…”
“此为孔雀石,上面的刻青凤,世人称其青鸟,你可听说过?”阴晴不定的语调让人发慌。
“青鸟我倒是在青洛国史篆中看到过,青鸟是青洛国的神鸟,寓意百姓宁静安康,并作为青洛国皇族独有的图腾。”
皇族图腾?难道倾歌阿娘和青洛国有什么联系!还是说爷爷与皇族有联系?
子衿咬着下唇,细细思索,但始终想不出来这之前有何联系,也未注意倾歌的情绪。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那你到底是何身份?”
女人突然转身,用匕首抵着子衿脖子,只隔分毫。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爷爷保管有同样的…玉坠。”
她说的缓慢,好像说重一个字,匕首今天便会沾血。
“玉坠如今在何处?”
“当时被人抢了去,爷爷也是那时候…”
听到这里,倾歌才放下匕首。
也对,当时衿丫头也才六岁左右的孩子。为何老人会有玉坠?难不成是衿丫头的?
倾歌怔了怔,她记得自己离开之时,哥哥并未婚配,莫非…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可告诉他人!”
倾歌说完,就匆忙离开,留下原地拿着玉坠不敢动弹的子衿。
那这玉坠我该收还是不收?毕竟这不是爷爷的那个玉坠,刚刚还差点丢了小命,那这身体到底是什么身份?
子衿拿着木盒抓耳挠腮的思索,回房间后,更加坐立不安。
倾歌阿娘因为这个要和我动手,不会还有其他人因为这个要‘咔’了我吧?
子衿想到这儿,整个人从床上立了起来。
“不行,我得把它藏起来。”嘀咕完就准备了剪刀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