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我还想再强调一下,就是有关那段诅咒,除了刚才咱们提到的是一个警告外,也许还有另外一种暗示,那就是让我们在案发现场的勘验时,不自觉地将现场勘验得出的自相矛盾的结论和那段诅咒关联起来,从而把我们引入灵异事件的误区。”这是陈一铭在离开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在返回寝室的路上,这句话不停地回荡在我的耳边,让我忽然越发坚信我之前的推测是正确的,那就是当年死在第四校区中的人一定有着某种联系,而这种必然的联系因为被奇怪的现场和恐怖的灵异传说所干扰,于是被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当然,前田丽子为什么不愿和陈一铭协作?我想或许我应该先去问一问她。于是我加快了脚步,准备回到寝室后马上给她打个电话。
可是刚走到寝室门口,就有一个并不认识的学生走到我跟前和我打招呼,“你是林原吗?”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说:“是的,你有什么事?”
那学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并递到我的手中,然后说道:“有人让我给你捎个信。”
“哦?是谁?”我问道。
“你看了就知道了。”那学生说话便离了开去。
我走进寝室关上门后,便打开了那张纸条,纸条上是一行清秀的字迹:“晚上8点去阅览室上晚自习,我在那里等你,现在你已被警察盯上,所以不方便在其他地方见面。”落款是前田丽子。
这个女人是不是真有“读心术”的超能力,我正想去找她,她却先来约我了,不过她是怎么知道有警察正在监视着我呢?难道是陈一铭告诉她的?应该不会,陈一铭如果和她搭上线的话,就不可能会来找我合作了。呵,她总是在关键时候卖关子,就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神神秘秘的,巧的是这次又是约我去阅览室,唯一不同的就只有今天晚上没有演出,阅览室里不会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笑着摇了摇头,把那张纸条撕碎,然后看了看表,离8点已经并不久了,于是我随便拿了本课本朝着阅览室赶去。
走出寝室后,我朝四周看了看,果然被我看见了有个人正鬼鬼祟祟地站离大门不远处的墙角下注视着进进出出的人,见我的目光投向他时,便赶忙弯下腰去绑鞋带,绑完鞋带后见我并没有从门口离开,于是又摸出一支烟来满不在乎地抽起来。
看来陈一铭说的并不假。我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径直朝着“钟楼”走去,当然,那家伙在我没走出多远后便跟了过来。
来到阅览室后,我在一张靠窗户的座位旁看到了前田丽子,不过我并没有急于和她打招呼,而是给她使了个眼色后装作不认识一样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前田丽子当然也明白我的意思,在和我对视了一下之后就又一次埋下头看起了她的书来。
就这样约摸过了两三分钟,我又一次站立了起来,走到附近的书架边逛了一圈,一边装着找书,一边观察着四周。那个刚才一直跟着我的家伙,此刻也拿了本书站在书架边,那个地方刚好可以看到我和前田丽子的位置。于是我从书架里随便抽了本书,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途中还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从他的面前经过。
阅览室里虽然人不少,不过却很安静,显然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一说话就会被发现,而且还会引起其他人的关注,因此我回到座位后,依然保持着沉默,并不时地用余光去看那个盯我哨的人。
就这样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我忽然感觉到前田丽子轻轻地用她的脚踢了我一下。我朝她看去,她依然在埋头看书,不过却用那只拿笔的手托在下巴上,而手上的笔指着桌下,见我抬起头来后她便轻轻咳嗽了一声。
我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她的左手并没有放在桌子上,而是保持着下垂的姿势,这种姿态对于所有的在校学生来说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要是在考场上,这是很明显的要传递纸条的肢体表达方式。
我又一次用余光扫了一下那个人,在确定我们这一细微的动作从他那个角度并不会被发现之后,我将一只手伸到了桌下,然后几根纤细柔软的手指碰触到了我的手上。这是我成年以来第一次和女生有这样的肌肤接触,心里不觉涌动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我甚至感觉到我的心跳有些加速。
接过了前田丽子的纸条,我慢慢地将它从桌下拿到了桌面,然后用书挡住纸条,阅读起上面的内容来。
“你的伤没有什么大碍吧,本来想去医院看你的,但是却不想被那个叫陈一铭的警察撞见,所以一直没有和你联系,不过好在有孟娜陪你。我想,你现在应该有很大的麻烦了,你准备怎么去和警方解释林敏的死?还有就是我想知道林敏到底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有用的信息,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很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
我看完纸条后,用笔在后面继续写道:“警察的介入的确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至于林敏的死,我想应该和当年第四校区的事有关,她在临死前给了我一封信,上面有提到当年你想知道的一些情况。现在这种情况很难说得明白,你也看到了,有人正在跟踪我。”
“好吧,改天抽个时间把那封信给我看下。陈一铭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告诉我说,恐怕我会成为杀害林敏凶手的替罪羊。”
前田丽子看完后,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个跟踪我的人,然后又再纸条上写道:“看来在没有把这些警察应付过去之前,我们不能再碰面了,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找林木森对接,我会和他说。”
“林木森?好吧,那么上次你提到的关于停尸房里出现的怪事,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去看看?”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