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在惊诧于刚刚秀禾摔下花架,却被顾三儿救了的惊险之中。
九王坐起的身子在看到顾三儿化险为夷后又坐了回去。
顾三儿如今没有内力,却在秀禾屡次找茬,且以性命陷害的情况之下,还是选择救下秀禾,这种包容和善良,无疑将秀禾比的体无完肤。
只是,这个女人外面太大胆了一些,没有内力的情况之下,还敢做这般危险的动作,实在是不听话。
刚刚秀禾摸到顾三儿的腿后,装作顾三儿踢她的假象,在场的人的眼睛都很尖,自然都看到了秀禾的小动作。
众人没想到,九王妃竟然有如此俊俏的功夫,当真是不输男儿。
淮南王气的脸都红了,这丫头在做什么?若不是顾三儿出手相救,这会儿她岂不是就受伤了?
真是胡闹?
见秀禾化险为夷,淮南王松了一口气,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不知轻重的丫头。
燕十一哼了一声,合该摔死这女人。
燕墨阳抓了抓九王的衣袖,小声道:“阿兄,你得感谢嫂嫂,不然,这女人若成了我嫂嫂,我第一个不依!”
九王看了一眼燕墨阳,道:“不会!”
众人都还买沉浸于刚刚的惊险,以及顾三儿凌厉的动作,这会儿顾三儿摘了彩旗,却射出几发暗箭。
那暗箭向殿内设来,龙椅上的燕帝首当其冲。柔妃看见那暗箭,也吓的脸色苍白,却还是拦在燕帝身前,将他紧紧的护住:“皇上小心……”
众人面色惊变,连忙大喊护驾!
暗箭太过凌厉,好像是武功高强之人射出的。
除了燕帝,六王,柔妃,燕十一等人都遭受了攻击。
他们打落暗器之后,已经来不及救主。倒是九王离燕帝和柔妃近,飞身而起,足尖一扫,将射向燕帝和柔妃的那枚暗箭打落,噌的一声,射入旁边的柱子。
这会儿,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王爷?太医,快喧太医。”
紧接着是孩子哭泣的声音。
“父王,哇呜呜……”
众人看去,原来是三王为保护两个孩儿和王妃,顾不得自己,一支暗箭射穿了三王的胳膊,血水流了一地。
燕帝面色一沉:“老三如何?”
三王捂着伤口,想要起身行礼,却挣扎了一下没成功,他道:“还请父皇息怒,儿臣只是小伤,擦破了皮。”
说着,嘶了一声!
然后小声对三王妃道:“将孩子带走,本王没事。”
兰嫔这会儿反应过来,见儿子受伤,哭着扑了过去:“戟儿,你没事吧?别吓母妃呀,呜呜……”
兰嫔没见过什么世面,在深宫二十多年,哪里见过这样的场合?已经吓的发抖。
“究竟是谁要害我的戟儿?谁要对我们母子不利呀?呜呜,我们母子安守本分,小心谨慎,从未得罪过谁,呜呜……难道这样,也容不下我们母子吗?呜呜……”
三王被兰嫔哭的嘴角几抽,他有什么值得别人容不下的?这明显不是朝他来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假借受伤之名,早点脱离这场阴谋的好。
唉!
今年的这年注定不怎么太平呀!
三王妃眼睛红红的,这个时候,她愈发不能慌。连忙让嬷嬷带走两个已经吓的哭花了脸的郡主,又扶起三王去了旁边的偏殿治伤。
兰嫔也连忙跟着三王的屁股后面,生怕自己的儿子一眨眼就又被人给刺杀,一命呜呼了!
皇宫三番五次出事,燕帝自然怒不可遏,这会儿已经是大发雷霆,叫嚣着:“拿下,拿下。”
没人能在皇宫作威作福,没有人能在天子面前挑战皇家威严。
再加上昨日皇后崩逝,九王府东府被毁,今日宫宴上明目张胆的刺杀,种种事件让燕帝的隐忍消失无踪,只剩下狂怒。
拿下谁,侍卫自然知道,一时之间,准备花架的七王,相关太监奴仆都被抓捕。
花架上的顾三儿却是凶手的首要怀疑对象,顾三儿拧着眉头,没有想到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快速的下了花架,禁卫直接将她扣押,带到了大殿。
大殿内跪了不少人,连同七王在内,七王一副忧心忡忡的跪在地上,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儿臣失察,让父皇受了惊吓,还害得三哥受伤,儿臣死罪,求父皇赐死。”
燕帝黑着脸,手边的酒杯啪的一声扔七王面前的地上,酒杯碎裂,噌的一声划破了七王的脸颊。
“你确实该死!”
七王的头埋的更低了。
随后,燕帝已经不看七王,将眸光落在顾三儿身上,大怒:“南源公主,这就是南源的诚意,这就是南源求和之心吗?”
顾三儿眼眉一挑,挣脱押制住自己的人,不卑不亢的道:“皇上是怀疑本公主?”
“花架上除了秀禾公主,唯独你一人,秀禾不会武功,大家有目共睹,何况暗箭从你手中射出,公主还要狡辩?难不成,一个南源小小的公主,就妄想欺辱朕?刺杀朕?”
天子盛怒,在坐的人纷纷下跪。
“皇上息怒。”
燕十一虽然没看清,可是确实也知道那暗箭确实是从顾三儿的方向射出,可是他相信顾三儿是无辜的,连忙上前道:“父皇,不可能是九嫂,九嫂和九哥恩爱,怎么可能刺杀父皇?还请父皇明察,以免伤及无辜呀。”
燕十一这话自然说的没水准,燕帝眼睛一瞪:“大胆燕洄,这就是你学的君臣之道?”
柔妃脸都白了,连忙来到燕十一身边跪下:“皇上息怒,十一年幼无知,有口无心,还请皇上不要责怪!”
燕十一不服,还想说什么,却被柔妃死死地抓住手腕,不让他说一个字。
他气的红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这些刺客实在太大胆了!
大殿内一时之间跪满了人,燕紫菱这些根本不敢吭气,生怕惹祸上身!
燕帝又怎么可能息怒:“来人,将九王妃拿下!”
燕帝一声令下,两侧的禁卫作势而上。
九王却上前挡在顾三儿的面前,然后跪地道:“父皇,秀禾不会武功,王妃却也是先服用了软筋散,与秀禾无异,刚刚暗箭射来的力度绝非出自一个内力全无的人,还请父皇明察。”
“九王要袒护你的王妃?!”燕帝眼睛一眯,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这会儿,寒恪也起身,跪在九王身边,道:“皇上,微臣以为,九王并非有意袒护,而是此事确实疑点重重,以三王殿下的伤势来看,可见凶手内力高强,九王妃确实服用了软筋散,不可能再有能力同时射出这般利器,还请皇上明鉴,若冤枉了九王妃,南源那儿就罢了,未免伤了九王殿下的心。”
寒恪这话一出,
九王和寒恪一起求情,燕帝自然不能不顾及。
这会儿七王道:“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燕帝看了一眼七王,没有说话,便是默许。
七王额角上的血顺着脸颊流下,衬得脸颊愈发有一种诡异的苍白。
只听七王道:“不是儿臣怀疑九王妃,可是这花架是儿臣吩咐人准备的,若不是九王妃,那便是儿臣。可是就算是给儿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弑君。寒君和九弟所言也不假,九王妃服用了软筋散,确实没有能力射出暗箭,可是,她若是没有服用软筋散呢?九弟妹的武功,大家可是有目共睹,就连淮南王都不能在百招之内将之拿下……”
说话间,七王以一种打量的眸光看向顾三儿。
很明显,这是七王还顾三儿的一个局罢了。
只是,终究是七王阴险了一些,这分明是要她的命!
七王这么说,九王和寒恪也知道了哪里出了问题,二人面色一变,看向七王的眸光带着几分杀意!
七王!
怪不得七王要让二人比赛,又要让顾三儿服下软筋散。
原来他葫芦里卖的是这样的药。
顾三儿若是这会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就不是顾三儿了,她刚刚吃的或许根本就不是软筋散!
燕帝一听,连忙道:“传太医!”
太医很快上来,要给顾三儿把脉:“九王妃,请!”
顾三儿暗自运气,内力确实已经恢复,如此,太医一旦把脉,她百口莫辩!
“九王妃,你在犹豫什么?”燕帝已经没了耐性!
顾三儿抿着唇,正要伸手时,九王突然起身,抓住了顾三儿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然后喝退了太医:“本王的王妃,容不得别人碰,父皇,就算你要给王妃诊脉,也不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若是王妃无辜,父皇又该如何弥补王妃所受的委屈?”
“放肆!”燕帝大喝一声,看向九王的眸光冷漠如冰。
九王却也冷凛的看着燕帝,父子二人僵持着,终究是燕帝妥协:“来人,升帘!”
旁边,太监搬来十二扇的屏风,又升起帘子。
太监这才请顾三儿进去。
顾三儿跟太监进去,看了一眼自己手里刚刚九王拉她时顺便给他的药丸。
她不着痕迹的扔进嘴里。
不知为何,她觉得九王可信。
太医隔着帘子给顾三儿把脉之后,连忙跑出去:“启禀皇上,王妃体内确实有软筋散的毒,内力全无。”
“怎么可能?”七王瞬间惊呼。
九王听此,唇角一勾,一抹讽刺荡出唇角:“七哥,软筋散的药是你给王妃的,也是我们看着王妃服下的,怎么?难道七哥给的,不是软筋散?七王燕夙,你究竟寓意何为?”
说完,九王一掌拍碎了手边的桌案,碰的一声,碎成无数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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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要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