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伐没有吭声,只是眉头微拧,作势就要再过去踹他,青皮坐在地上,迅速的朝后蹭了几下,嘴里大声道:“告su你,水哥是五盾的大哥,我们哥几个也在五盾的场子里工作。小子,你要是再敢动一下,信不信出了这个门,我就让人弄死你?”
“五盾?”陈伐的脸色沉了下来,人也慢慢的坐了下来。
如今封州的混子,大多数都走五盾的路子,不过,陈伐控zhi的严实,并不允许让下面的人跟这些混子有过太深的交往。怕的就是有人借助五盾的名声胡作非为。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他还是没想到,这几个家伙,竟然跟五盾有着关系。
见陈伐不吭声,青皮的气焰顿时嚣张起来,站起身拍拍屁股道:“小子,如果你愿意拿二十万出来的话,咱们先前的约定还算数。”
“给我坐下!”
陈伐猛然冷喝一声,青皮本来还想强硬两句,不过被陈伐盯的怂了,最终还是一缩脖子,慢慢的坐了回去:“行,算你狠,希望等一会你还能这般硬实!”
陈伐没有理他,只是转头对着老王道:“王叔,您先去里面的屋子歇着吧。”
“孩子,实在不行你就走吧,我给你挡着,他们还不敢真的打死我……”
“王叔,您就放宽了心。我会处理好这事的。”陈伐笑笑,扶着他起来。
老王毕竟也活了四五十年,对于虚张声势和胸有成竹还是能分辨的开的。所以,看了陈伐一眼,便没有多说,点点头就朝着卧室走去。
“哼,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青皮脸色阴沉。
陈伐就当没有听见,帮着老王推开了卧室的门,里面只有一张木床,铺盖极为简单。
在靠着窗子的地方,一张老旧的藤椅上躺着一位老人,应该就是老王的妻子了。
“你放心吧,你儿子不会有事的。”陈伐见老王欲言又止的样子,猜到了他在担心什么。所以,小声宽慰了一句。
老王这才松了口气,关上了房门。
陈伐重新坐了回来,王东跟几个青皮已经凑在了一起,全都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拿眼睛斜斜的瞄着陈伐。
陈伐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一个人抽着烟。
一根烟快要燃尽的时候,陈伐听见青皮接了一个电话,不大会,青皮起身去开门,又有四五个青皮簇拥着一个看上去颇为精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平头,黑色的竖领西装便是这样有些热的天气,也依旧打理的一丝不苟。
在他的手指上,还带着个极粗的戒指。
“水哥,刀疤哥怎么没来?”青皮的声音响了起来。
被称为水哥的年轻人不屑的推了他一把:“娘的,屁大点的事,用的着惊动刀疤哥么?你说的那个人呢,哪呢,我看看到底是谁他娘的裤裆没有管好,蹦出这么一个三头六臂的家伙来,敢管我五盾的闲事,是不是他娘的活腻歪了?”
陈伐的眉头皱了起来,嚣张,实在是太嚣张了。如果下面的人都这么一副性子的话,那五盾也没有存zai的必要了。
除了给自己招灾惹祸之外,根本起不到一点作用。
陈伐最初成立五盾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聚敛钱财,而是为了培养人手,换句话说,他是在给自己找帮手。陈伐总感觉自己以后能够用的上。
可如果下面的人都是这么一副性子的话,陈伐感觉实在没有什么培养的必要。
“五盾什么时候能牛到这地步了,动辄就能让人活腻歪?”陈伐没有回头,有些意兴阑珊的说了起来。
“怎么着,听你这话好像有点气不顺啊?”水子冷冷一笑。在他旁边的几个青皮,顿时张狂起来。
“妈的,敢动我们五盾的人,我看你是找死!”一个青皮说着话,便冲了过来。
陈伐猛然一巴掌甩了过去,力气之大,那小子几乎横空转了三百六十度,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水子这时候才看清楚陈伐,顿时,整个人都吓傻了,张着嘴巴,一时间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水哥,您也看见了,听见我们是五盾的人,丫还敢出手。小子,你且狂着,等一会水哥废了你……”先前被陈伐抽的脸都种了起来的青皮,言语含糊,不过神态嚣张。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水子猛然咆哮一声,直接一巴掌将丫的抽晕了过去。
自己则腿一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老大!”
老,老大?
几个青皮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先前嘚瑟的王东跟那几个青皮,软软的坐在地上,裤子里都湿漉漉的,竟然是吓尿了。
跟着水子而来的几个小子,也忙跪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
陈伐皱着眉头:“五盾从来都不兴这套,男子汉大丈夫,双膝当有千斤之力,可挑山越海,拜父母,敬祖宗,什么时候说过,可以向我下跪了?”
水子额头上的冷汗就像是水浆水一样不断的向外涌出,他不敢辩解,更不敢起来,只是将脑袋垂的更低了。
陈伐慢慢的重新转过了身,过了不大会,刀疤来了。见到房间中的情形,二话不说,直接跪在了水子的身边。
就在他来到之后不久,一辆黑色的奥德赛便停到了楼下,一阵脚步声响起。
步七,白人屠,周半尺,还有吴双,孤峰等人便赶了过来。
先前来的几个混混,吓的脸色发白,恨不得能晕死过去。他们老老实实的跪在角落里,一声也不敢吭。
“老大,出什么事了?”步七见到这里的情形,皱着眉道。
“你让他们自己说!”陈伐淡淡的道。
步七也不多说,直接来到了水子跟刀疤的身边:“两位大爷,能告su我,到底出了啥事吗?”
水子简单的解释了一句,简而言之就是几个混子打着他的名头要账,结果被人给灭了威风。
他是气不过,所以过来帮下面的小弟找场子:“君子哥,我,我错了,我不知道老大在这啊,我若是知道的话,我说什么也不敢口出狂言啊!”
“那你都出了什么狂言,说出来让我长长眼!”步七笑眯眯的道。
“我,我问他招惹五盾是不是活腻歪了,还,还仗势欺人!君子哥我就是一时糊涂,您跟老大说一声,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水子急忙道。
“以后?让你这么弄下去,我他妈的都没有以后了!”步七闻言顿时火大了起来,陈伐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打着他的旗号招摇撞骗,欺负弱小。从很小的时候步七就知道这一点,所以,步七是个君子,他宁愿跟比他强的人玩命,也就不会揉捏一个比他弱小的人撒气。
可这些王八蛋竟然比他还牛!这都欺负到人家里来了。
步七直接一脚就踹在他的肩膀,水子的人直接撞到了后面的几个混混身上。
那几个混混龇牙咧嘴的也不敢吭声。
“平时训练的时候又叫苦又叫累的,现在他娘的倒好了,一回到城里就他娘的抖起来了。弄上几个混子在那里吆三喝四的,你们想干嘛?想当大爷?想当大爷就滚出五盾,爱他妈哪去!”
白人屠慢慢的将步七拽到一边:“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老大不会生这么大的气!诺,问问那些混混,把事情搞搞清楚!”
步七一愣,还有别的事吗?
“是你给水子打的电话吧?”步七拉过一个小马扎坐在了纹身青皮的旁边。
“君,君子哥,是,是我!”
“你别哆嗦,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步七给他嘴里叼上一根烟。
哪成想他嘴哆嗦的太厉害,烟头都掉了好几次。
“是,是那个王东欠我的钱,我找他要债,他,他说没有,不过家里有套房子,便,便让我们跟着一起过来,他将房子卖了还我钱!”
“嗯,他欠你多少?”
“三,三万!”
“怎么欠的?”青皮不吭声了。步七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目光静静的在刀疤身上一扫。
刀疤的身子忽然一个哆嗦,却没有吭声。
“你来说,你是怎么欠了他们的钱?”步七看向王东。
王东脸上的虚汗一层层的朝外冒,平时就是青皮几个,他们都不敢惹了,像水子这种五盾的正式成员,平时能见上一面那都是吹嘘的资本。
可眼下,五盾的大佬却蹲在他面前跟他问话,王东不害怕才怪。
其实步七跟陈伐都没有意识到,如今的五盾虽然人数不多,可是,封州霸主的名号那不是闹着玩的,至少对王东这样的人,充满了强大的威慑力。
“玩,玩牌,嗑,嗑药……”
王东的话一说完,步七的脸色就猛然变了,他猛的转过头来,对着刀疤道:“你们还他娘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小动作,就他妈的一口气说出来吧,我现在真的很想听听你们的丰功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