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时间半年已经过去了,因为一直被封闭在舱中,他也不知已经飞了多少行程,此时已经到了何处,正当他再次动了心思解锁被闭大穴时,身下大船一震,便感觉船停了下来,遂缓缓降落。半日后,有人传话来,此后的路程徒步行走,于是俞之夫随马姓执事下船,开始了大部队行军。
一路上走一程停几日,一年后来到一处沙漠边缘地,众人就地休息。据说穿过前面沙漠地,再走不几日便来到他们的目的地。这一日,马姓执事正好走到经过俞之夫的身边,俞之夫悄声道:“马前辈,前面是什么地方?”
马姓执事翻了眼珠,道:“俞道友,这不是你应该问的吧?何况我也不知道。”
俞之夫赔笑道:“马前辈,什么时候有时间帮我经脉打通吧?”
“这事可不是我能做得了主的。”
放眼望去,烈日炎炎,沙漠里烟气蒸腾,几乎寸草不生,即使距离沙漠边缘还有数十里之远,仍是感觉热浪逼人,他长吁一口气,心中烦闷起来。
休整几日后,俞之夫等一行人终于踏进了沙漠之中,若是寻常人进入沙漠,若无充足准备,十有八九是活不了的,但是这些令人望而生畏的沙漠在修行者眼中却是与寻常地方并无不同,再加上先前已经补充不少,更是无忧。然而无论是在寻常人眼中还是修行者眼中,沙漠历来是诡秘异常,单是遭逢沙漠风暴,尚可应付,据说沙漠里有不少颇有资质的毒物通过吸取天地灵气,竟然修得一定修为,尤其自身先天之毒可攻可守,少有天敌,天长日久,广袤无垠的沙漠中妖物横行,即使元婴期存在通过沙漠时也不敢大意。
这一日,接连几场沙漠风暴,或是流沙关系,俞之夫拨开沙尘时探出脑袋时,发现不见了大队伍,也不见马姓执事等人,于是打开灵眼扫去,也不见大队伍踪影,心中顿时暗喜。
他并没有忙着掉头往回跑,而是立即摆布一座反五行梅花小法阵,将他重新隐匿在厚实的沙土之中。果然一天后,有一支结丹初期以上修为的修行者领着一对人马搜寻掉队人马,几次经过他的附近,他尽可能地收敛身体逸发的气息和灵力,当然有法阵保护,即使元婴期存在,若是不刻意仔细验看,也难以发现其可疑。半月后,他才确认再无人搜索,但他仍是没有立即蹿出来,而是干脆深入地底挖取几处地穴,权当临时修行洞府。
目前迫在眉睫要处理的事,就是解开他身上被闭锁的几处大穴,若是凭他才是练气期十二级的修为自个儿运行真气冲击,根本是不可能的,先前在秦家堡担心被人监视,所以他不敢妄动,如今方圆百里之内根本无一人身影,他做任何事也是无所顾虑的。
他抖了抖袖口,一团拳头大小的东西滚落出来,转眼之间长至一人多高,此物除了个头小些,与寻常犀牛无异,因为此处临时洞室矮小的缘故,不能任其长至高大,此犀牛其实为机关傀儡,是他早年在拍卖场高价收购而来的,为结丹初期修为,命名为独角犀牛。
令独角犀牛退后十丈,通过神识控制,只见独角犀牛两鼻中射出两道炽白晶光,这两道晶光绕了无数的圈儿,缓去冲击力,分别融入俞之夫体内数处大穴之中,他身子一震,一口污血脱口而出,良久,他才缓过神,苦笑道:“没想到结丹后期修为的机关傀儡威力竟然这么厉害,尽管已经折去十成中九成威力,凭我练气期十二级修为,仍是不堪其打个喷嚏。”
由于不知道那马姓执事封锁大穴的手法,俞之夫利用独角犀牛结丹初期修为强大的灵力强行冲击,虽然已经成功解锁被封锁的大穴,但是他不得不修养近三个月。俗话说祸兮福所倚,由于有独角犀牛外来灵力强行侵体,再加上他有大量的灵丹妙药几乎不间断供给,三个月后他竟然成功地突破练气期十二级修为的瓶颈,成功地进阶练气期十三级。
进阶后他又打坐半年,稳固如今修为,这一****长啸一声,蹿出地洞,此时夜空繁星点点,雾浓露寒风急,阵阵风沙扑面而来,却是不影响俞之夫伫立岩上一动不动的心情。
他的目光紧锁西北方向百里远处,自从数月前他无意中发现附近来了一位新邻居,他便有了打算。
他毁了地洞,一步一摇地向西北方向走去,直到黎明时分,他才赶至目的地。此地散布不少棱角分明的巨石,尽管大部被黄沙掩埋,但是视野所及,至少万余块左右,显然这是人为加工过的石块,定是一古建筑遗址。
他径直来到一巨石后,甩袖拨开虚掩的沙尘,眼前顿时露出一仅容一人通过的黑魆魆的洞口,他沉身进洞,在洞内蜷身蜿蜒行进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一容纳近百人的洞室内,因为洞内被一颗激发的灵石充当照明灯,故而这座洞室显得分外明亮。
因为封闭已久的缘故,洞室内有一股显得年代久远的霉味,近三寸厚的尘垢,靠北墙有一具坐北面南的骷髅,从其坐姿可以看出,为一修行者遗骸,拂去尸骸上的尘埃,见其骨架较为完好,只是并无其它发现。俞之夫撇开骷髅,从洞室另一通道继续向前走去,才走百步远,又见一较前稍小些的洞室,正当他踏入其中,一道银光映入眼前,他头也不抬,身形一晃,便从原地消失。
“咦——”一女声传来,随即一窈窕身影移过来,只见其唇红齿白,面若桃花,是一美貌女修,她左右察看,颇为纳闷,“刚才明明见一人影,怎么眼睁睁地不见了?”
此女身后不远处现出一身影,此身影正是刚才凭空消失的俞之夫,他颇为悠闲地道:“前辈,不用找我,在你身后呢。”
那女子全身一怔,遂回头,见其貌不扬的俞之夫,笑道:“你这小辈胆子真大,想分老娘一杯羹?”
俞之夫嘿嘿一笑,道:“前辈,你不过是筑基中期而已,死在我手里的元婴期存在至少有两只手的数,你若是识相,退开一旁,或许我会饶你性命。”
“嘻嘻,我冯嫣是吓大的么?”
俞之夫展开掌心,只见其掌心中托有一约三寸长颤动不已的银簪,送到冯嫣面前,道:“这是你的发饰吧?若不是生死嫁娶,女孩子贴身之物最好不要轻易落入他人之手。”
冯嫣面色一红,抢过银簪,道:“你这小辈,满口胡言乱语,怎么不烂了你舌头?”
俞之夫神色一正,道:“冯前辈,我刚才说的话句句是事实,现在有个选择在你面前: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我送你一程?”
冯嫣闻言,退后几步,警惕道:“你敢跟我这个前辈动手?你死定了——”
俞之夫呵呵一笑,袖口一抖,取出一支三尺长焕发青色流光的鞭子,道:“死在此逍遥打神鞭的修行者不下百人,先前许久不用,今日正好让它活动一下。”
说完,他身形一晃,原地凭空消失,冯嫣一愣神,只觉得右手虎口剧痛,其手中的一柄灵剑已经被逍遥打神鞭嗑飞出去,嗡的一声,钉在不远处的墙上,直没入剑柄处。她本能知道大事不妙,试图夺路而走,俞之夫正好贴面现身,双臂乱舞,使出六臂重影,破了其护身真气罩,几乎是一气呵成将冯嫣的几处要穴大穴封锁,使得她一动不动。
俞之夫探手向远处几乎没入墙体的灵剑指点一下,那灵剑颤了一下剑身,从墙体内挣脱出来,径直飞向他,他抄手接剑递还给冯嫣,道:“直到现在我还不想杀你。”
冯嫣双眸含泪,张了张嘴,道:“士可杀不可辱,我是有未婚夫的,你休想占我便宜。”
俞之夫嘿嘿一笑,道:“你生死掌握在我手里,我想怎么做都行,由得了你么?”
他伸手抚了一下冯嫣一侧凌乱的云鬓,又道:“你能说一说在此忙碌仨月的目的吗?”
冯嫣双唇紧抿,眼中似是喷出火来,俞之夫却是不以为然地道:“其实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的。”他走到一堵墙前,探手释出一道真气,果然眼前凭空浮现一绚烂的法阵禁制,仔细看了一会儿,便收手,转身,挥袖将冯嫣裹住,送入另一侧室。
待到他再回来后,连连挥袖,在不大的洞室内栽下密密的阵旗,摆布一座常见的三才法阵,遂取出一叠子灵符,分三份分别悬浮在依旧泛着绚烂的法阵禁制上、中、下三处位置,一切妥当后,他略是犹豫了一下,退到冯嫣所在的洞室中,只见他嘴角一动,口中念念有词,只听得一声沉闷的轰隆声,脚下大地如筛糠一般晃动,仅是持续三息时间,便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