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紧咬下唇心中暗恨,不过是个乡下丫头有什么了不起的,能给你道歉已经是给你面子了,难不成还要我像那乡下婆子道歉。
想她秀儿可是七公主身边的丫环,就是府尹夫人见了也得恭恭敬敬叫声秀儿姑娘,你一个乡下婆子能受的起我拜,也不怕折了寿了。
七公主在锦儿面前丢了面子,越发的不快,没想到这个秀儿如此不上道,竟然想着避重就轻,想就此逃过。
夏锦也气不过想再刺两句,罗氏轻轻的拽了拽她的衣角,摇了摇头示意她大事化小,别让慕容夫人面上难看。
夏锦见七公主脸色沉的厉害,也觉得自己过了点份了,必竟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规矩,事情过了就算了。
夏锦讨好的夹起一块涮好的牛肉放进七公主碗里,“凤姨您尝尝看这火锅的味道如何,可能与那酒楼里的菜色相比。”
七公主见夏锦如此乖巧懂事,越发得喜欢起来,她刚才还怕夏锦以为秀儿那一翻作派是衡量自己呢。必竟都说有什么样的下人就有什么样的主子,所谓狗仗人势,这奴婢不就是仗着主子的势吗?
夏锦不仅没将自己归为秀儿同一类人,还怕自己面上难看下不了台,刻意的讨好自己,这丫头还真贴心,七公主看着更是越发的喜欢她了。
罗氏本打算带着朱誉去厨房吃,却被七公主留了下来,“罗嫂,这是做什么?锦儿丫头和林夫人可都没当你们是外人,你这要是走了,可不就是我的不对了吗?坐、坐,哪来那么多臭规矩。”
七公主本来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自己本身也不是个守规矩的,罗氏见七公主发了话,自己再走也有点拿乔的意思了,便顺势坐了下来。
林氏本想招呼秀儿也坐下,必竟都坐着她一个人杵在那里,让她觉得挺过意不去的,这必竟不是待客之道。
夏锦可是很了解她这嫂子是有多心软的,只是她可没那么大方,欺负了她的人还想吃她家的饭想的美,就让她饿着长长记性,到别人家做客可是要懂得尊重主人的。
“秀儿姑娘,既然不愿与我等同桌,那夏锦也不勉强姑娘了,只是我这一家人用餐,秀儿姑娘站在这也不合适,不如秀儿姑娘去院里廊下赏赏雪,稍等片刻。”
当然让她站在这看着她们吃更是夏锦想要的,但是她这嫂子可是个心软的,只怕那小丫头作个委屈的表情,就能把她迷惑了,干脆让她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七公主听着夏锦这话,觉得有点搞笑,难怪这小丫头刚才那么好说话,竟然也不要秀儿向罗氏道歉了,敢情是在这等着她啊。
这寒冬腊月本就冷的紧,这吃饱了肚子还能御点寒,这会小丫头不紧不给她饭吃,还让她空着肚子去外面站着,还说的好听是赏雪,锦儿这丫头还真是瑕疵必报啊。
秀儿听了夏锦的话求助的看向七公主,想让她帮着求求情,必竟这屋子里还有暖暖的火盆,虽说没吃的饿个一两顿到也没什么。
只外面下着大雪就算在廊下淋不着,但是那呼呼的寒风,哪是她这娇贵的身子受的起的,本仗着七公主的面子夏锦也不敢拿她怎样。哪知这乡下丫头竟敢当着公主的面对她下手。
七公主这会还生她的气呢,哪会管她的事,只淡淡的道:“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
“是”这下秀儿才反应过来,七公主是真的恼了她了,不敢多留退了出去。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这种另类的吃法,到是让吃惯山珍海味、珍馐佳肴、精细美食的众人都大快朵颐了一把。
麻辣的锅底配上按自己口味调制的酱料,一顿火锅吃下来一个个头上冒汗,都叹到在这隆冬没有比这吃火锅更过瘾的事了。
眼看着天色将晚,众人告辞离开,小木这生意精还问夏锦有没有兴趣把这火锅推出去,只是这次夏锦拒绝了小木想合伙的想法,她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自己有一天出嫁了,婆家恐怕也不乐意自己挣的钱拿出补贴娘家。只靠一个糖坊并不能保证哥嫂以后生活的很好。
必竟这制糖的法子并不难,迟早有一天会有人仿出来,虽说有一品轩收他们家的糖,不愁着这销路,但是利润也是会越来越薄的,不如在镇上找个铺子给哥哥开个火锅店,多一份收入也多一份保障。
来接七公主的马车早已是候在夏锦家门口,七公主拉着夏锦依依不舍,只是自己出来也不少天了,这未来的儿媳也见着了,也该回家了。
七公主本也怀疑这次溜出来太过顺利,看到皇侄便也明白过来,自家那位只怕因着皇帝偷遛的事忙的不可开交,才没顾上自己。
按着她家那位的脾气只怕知道她离了京只怕什么军国大事也顾不上就要追过来,再不回去怕真要出事的。
“锦儿,我出来也有些时日了,明日也要回京了,锦儿以后若是去了京城记得要去凤姨家看凤姨啊,凤姨家就在京城西大街第一家,你过去一问就知道了。”七公主拉着夏锦的手细细叮嘱。
夏锦心中一惊这凤姨只怕大有来头,夏锦就算没知识也有常识,京城的西大街可是贵人区,住的可都是达官贵人,能住进西大街的身份都不一般,更何况还是第一家,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家的夫人。
夏锦一一应是,说是要上京肯定会去看她,但夏锦心中想的却是,这京城离此地甚远,走上一趟少说要半月,她这个在现代做汽车都晕的人,让她做半月马车上京与要她命无异,她没事是绝对不会自己找虐的。
前世的夏锦也是做母亲的,从七公主身上她能感受的到强烈的母爱,让她忍不住靠近,自是不愿说的太明白让她伤怀。
送走了小木一行人,夏锦便与夏天一起进了主屋。说了她想开一家火锅店的想法,几人便在屋里细细商议起来,林氏也不时插上两句说说自己的想法,到是不得不说这几个月夏锦做什么也不瞒着林氏,林氏学着夏锦做事的方法,有时也能提出一些不错的建议。
这夏家几人商量开铺子的事,小木他们几人也没闲着,这才出了夏家村小木和皇帝便钻进了马车里,这么大的雪骑马可不是舒服的一,有车坐谁还在马上呆着。
沈清风因为身份关系不便进马车去,只能穿着蓑衣和木梓并驾而行。
难得这机会,小木刚好可以向皇帝敲诈一翻,自己老娘刚好也在还可以在她面前为夏锦加加分。
“皇兄,小弟在这里给您道喜了啊!”
皇帝被小木说的莫明其妙,这好好的喜从何来。
“表弟,你到是说说,朕这喜从何来啊?”
这家伙准没安好心,给他道喜不会又是打着什么由头想从他这打秋风吧,这事这家伙可没少干过。
“刚刚锦儿说书斋她分到的五成红利她只要两成,剩下的三成全部印制成书赠予贫困学子,皇兄你说这是不是喜事,皇弟是不是要恭喜皇兄啊。可想而之不久的将来,我凤天也会人才济济啊!”说着还向皇帝挤眉弄眼。
皇帝何至于不知人才对国家的重要,只是治理一个国家所需费用庞大,他就算想拿出一部分来支持教育也有心无力,这么多年他也偿试着做过一些事,只是如果由国库拨款,经过层层盘拨,又有多少是用在实处的。
现在竟然有人能想到这些事,便帮他做了,让他如何不激动,只是这事早先小木就曾提过,这时他又拿出来说事莫不是有什么企图?不由得让他生出几分警惕,这家伙从来不会做便宜别人的事,今天这事其实完全没必要告诉他,夏锦既然要做便做就是,由此判定这家伙必有所图。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感念锦儿一个姑娘家也有此大义,皇兄不表示表示也太对不起人家了。”小木慢吞吞的说道。
这家伙敢情又是想给夏锦请赏啊,算了,人家的确做了利国利民的事,论理也是该赏的,“你这次又想朕如何封赏锦儿姑娘?”
“其实也没什么,只要皇兄记着就行,以后封赏的时候好好斟酌斟酌就行。”这次小木到没逮着皇帝狠狠的搜刮。到是让他大大意外。
那是因为小木认为以锦儿的聪明,说不定以后还能有什么创举有的是讨赏的机会。
小木嘻皮笑脸的搂着皇帝的肩膀,“皇兄,还有件事你听了会更高兴!”
夏锦的事已经让皇帝惊喜非常了,他可不相信还能有比这事更能让他开心的事,除非他现在说夏锦把纸也造出来了,但事实是不可能的。某皇帝摇摇头,拍开肩膀上的手,表示不相信。
“皇兄,要是不相信,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皇帝虽然心里忐忑,但好奇心占了上风。
“皇兄,你要是输了,就把凤天二百一十三年东海王进贡的夜明珠给我,我要是输了我就把我手中的那颗给你。”
话说这夜明珠是十五年前东海王进贡给先皇的,东海王进贡的夜明珠共两颗不仅个头一样,就连夜明珠上的纹理也一模一样。
当时的先皇分别把这两颗珠子给了赐给了最疼爱的儿子和侄子,只是小木一直惦记着皇帝手中的另一颗。
本来他想用这两个珠子来装饰他的靴子,被某皇帝知道后死活也不肯给他,这种百年不遇的好东西,让那败家子用来装饰太暴殄天物了,再说那么大的玩意装在靴子上他也不嫌难受。
平时小木也没少打他主意,只是这两年小木就没在提过这事,他怎么又想起来了。
皇帝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还是想用了装饰你那靴子吧,这么多年你的品味怎么还没提升啊。”
小木也不理某皇帝鄙夷的神色,满脸向往,“我要送给锦儿镶凤冠。”
看他那得瑟的样某皇帝忍不住打击他,“你怎么知道锦儿姑娘会嫁给你,她还小还有很多选择。”某皇帝得意的扬扬眉表示自己就是不错的人选。
从上车开始就闭目养神的七公主睁开眼瞪了皇帝一眼,“皇帝,你有什么想法不成?”
这句话已经饱含威胁了,谁敢抢她儿媳妇就是她的敌人,亲侄子也不成。
皇帝无耐的摸摸鼻子,开个玩笑而已皇姑不用这么认真吧,唉,谁让自己是在皇姑身边长大的,所有亲人中也就皇姑一家了,不在乎他是不是皇帝一直以来真心真意待他了,可不能惹了皇姑不开心。某皇帝又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鼻子,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悻悻的放下手,最近怎么老是重复这个动作。
“皇弟,那个夜明珠既然关系到你的幸福为兄送你就是,就不必打赌了,你有什么喜事要说的,说来听听。”
每皇帝的识实务到是让七公主挺开心的,不再管他们兄弟间的事,又闭上眼睛休息起来。这马车里现在就他们三人,皇帝也没必要摆那架子。
从夏锦家秀儿呵斥罗氏开始七公主就恼了她,既然你要守规距那就让你守,这丫环哪有那个福气和主子共用一辆车,便让她跟着马车后面走着。不然小木和皇帝哪能这么自在的说话。
“那就谢过皇兄了,不过你听了皇弟喜事,自然会觉得值的。”小木也不再卖关子的,直接把自己之前说要考虑从书斋红利中拿出三成用于建学府,请教席的事拍板定了下来,便还说从来年春天就开始试着建学堂。末了还加一句,“怎么样皇兄?拿一颗夜明珠来换值的吧!”
“值、太值了!”皇帝没想到这趟出行真是惊喜连连啊。
七公主也微微勾起嘴角,他们兄弟相亲,是她最愿意看到的,不枉她当年力排众意把皇子带出宫扶养。
送走了亲娘和皇帝两尊大神,小木开始闲着没事就往夏家跑,美其名曰是找夏锦商量书斋的事,其实每次来也不过是把各地掌柜关于书斋的筹备情况转告给夏锦而已。
而他干的最多的事,就是带着小宝儿在院子里玩闹,堆雪人、打雪仗,这不夏锦担心宝儿着凉便拿着小披风打算给他穿上,结果刚才出房门便被一个雪球砸中。
这一大一小正在打雪仗呢,夏锦出来的不巧,小木哪敢真的用雪球砸他,被夏锦知道还不埋怨死,只不过故意砸在他身边不远处,小家伙还以为是自己没砸中他,高兴的很。
只是小木刚见夏锦过来,故意拿雪球砸她的,夏锦看到这家伙砸完还笑的得意,被气的笑了,抓起地上的雪也团成雪球照着小木砸过去,这你来我往一翻,好不热闹。
玩闹了近一刻钟,夏锦累的气喘嘘嘘,小脸通红,看的小木那家伙直愣神,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好一翻功夫夏锦才平缓了呼吸,见小木这露骨的盯着她,不由的脸更红的,小脸火烧火烧的。
夏锦不好意思的抱着宝儿回房,玩的这么疯小家伙的里衣都汗湿了,得赶紧换了,免得着凉可就不好了。
目送夏锦进了东厢,小木便换了脸色,脸上呆愣的神色一扫而空转而变的冷凝,西北角位置一直有一道目光盯着他们,之前他就发现了,只是不想让锦儿担心,才没说出来。
小木打了个眼色,躲在暗处的暗卫,一脚把那人踹了出来,来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下子被踹趴在小木面前。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躲在那干嘛?”小木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刚才那怨毒的眼神就是此女发出的。
如果没看错的话,她是看着锦儿的吧,以锦儿的性子应该不会轻易招惹别人才对,难到是这女人曾经算计过锦儿被她收拾了。
不怪乎小木这样想,想想他娘的丫环秀儿就知道,夏锦对于欺负她的人的人可是不会手软的。
来人看着小木直发呆,半天才用自认为优雅的姿态从地上爬起了,含羞带怯的看了小木一眼,又微微垂头屈膝行礼,“回公子的话,奴家秦纤纤是这家少夫人的表妹,此次前来是来探亲的。”
说完又偷偷看向小木,这公子可真俊,上次喜宴上见过,还是位官爷呢,年纪轻轻就是捕头,已后肯定前途不可限量,这要是跟了他可就是官太太了。
小木感受到来自秦纤纤的恶心目光,不由的退后三步,转身离开去找夏天了,可得让这哥们注意点,这货可不是好玩意,可别让她算计了锦儿。
这么秦纤纤还在意淫人家,却不知人家早就走远了,等她反应过来时气的狠狠的绞着棉帕,狠狠的跺着脚。
小木给夏天打过招呼便又去找宝儿闹了,夏天伴着林氏过来的时候正见给秦纤纤在那跺脚不由的皱了眉头。
这秦纤纤说是来探亲的却不去找林氏,反而不以允许便闯进这内院来了,这内院住的正经夏家人只有夏锦,上次林氏娘家来人时可都表明了态度把罗氏当作下人的,秦纤纤自然不可能找罗氏。
这让夏天想到小木所说的,偷偷摸摸进内院必有所图,只要关系到妹妹的事,夏天可是很警醒的。
林氏就更不用说了,她这个表妹自己还是知道的,自小嫉妒心就强,喜欢处处和人攀比,别人不如她就罢了,谁要比她好,可没少被她暗地里下拌子的。
本来林氏以为秦纤纤就算极嫉妒对象也会是她,必竟自己自小事事都不如她现在也算过的安顺、富足,自是招她嫉妒,只是怎么也想不通她会找上锦儿。
不过这人来了总要招呼的,必竟人家可是打着探望她的幌子。林氏上前几步停了下来,“表妹,真是难得你来看我,快到我屋里坐会。”
不得不说林氏这几个月在夏锦的影响下真是进步不少,最其码知道见什么人该说什么话,也不会一味的心软了,有了点当家主母的感觉了。
秦纤纤见夏天伴着林氏而来,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换上一副笑脸迎人,这林氏她可以随意欺负,只是这夏天她还得顾忌几分。
“有些日子没见了,纤纤有点想表姐了,这不就不请自来过来看看表姐了嘛!”说着还亲热的挽着林氏的胳膊,婉若正对着姐姐撒娇的小妹妹。
只是林氏太了解她的本性,不会再被她骗倒,小时候她就经常用这种把戏,表面上和你很好,背过身就篡缀着林笑笑过来欺负她,然后又反过来安慰她说着林笑笑的不该,和自己的无耐。
这种事做多了,林氏自然也就不会信她了,只是没有扯破脸皮而已,现在既然她想演戏就让她演好了,自己心知肚明就好。
林氏拉着她进了自己屋,这有腊八才买的新布料,趁着现在没事正好裁了和罗嫂一起在做衣服呢,裁好的料子铺的炕上都是。
这下更让秦纤纤眼红,这些可是她摸都没摸过的,轻轻摩挲着这上好的衣料,秦纤纤说出口的话也酸味十足,
“表姐真是好福气,这都穿上绸缎了,妹妹我可是连着一批上好的棉布都买不起,只是你这小姑子也忒小气了吧,这么好的料子都买的起,何不请了裁缝做好再送来这又能多花几个钱,平白的让表姐你劳心劳力的,这哪是个少夫人该干的事。”
本来她一个姑娘家来做客,夏天就不好做陪,现在屋里也就林氏和罗嫂二人,因得福妞和小朱誉都有午歇的习惯,两人也闲的没事才想着先把林氏父母的衣服给裁了先缝起了,过了小年给娘家送年礼也好送去。
赶巧秦纤纤就来了,也没来的急收拾,她这话里明显的挑拨可是谁都听的分明,她这不是说夏锦霸着林氏掌家权,把银子攥在她手里不说,还支派林氏做一些不合她身份的事。
要是一般人怕是听了她这话家里就要闹翻天了,可是林氏从嫁过来夏家就是穷的揭不开锅的,她也是亲眼看着夏锦是如何一步步撑起这个家的。
而且她说夏锦掌着经济大权可是完全错了的,林氏虽不管事但钱却是一直放在她手中保管,就算夏天、夏锦想做什么也都是商议她再向她支钱了,家中真正的经济大权可是一直在林氏手里。
林氏但笑不语,却让秦纤纤脸色不好看了,按照她的想法,林氏听到这话应该还气氛才对,然后和她数落夏锦如何如何不好。
罗嫂在旁边听着觉得这秦纤纤实在可恶,难怪刚才东家让她多留意点这个秦纤纤。
罗氏借口沏茶出了里间,提着水壶去了厨房,越想越气人,这东家一家人多好啊,这女人竟然没事想挑拨人家亲情。
宝儿和小木闹了一通,吵着喊饿,夏锦想着这宝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便到厨房里打算给他们煮碗面吃。
这才和着面呢,便见罗氏气鼓鼓的进了厨房,夏锦可从没见过罗氏这表情觉得新鲜
“罗嫂,这是怎么了,谁惹您不高兴了?”
“还不是那个秦纤纤!噼里啪啦……”罗氏把秦纤纤的所作所为都向夏锦说了一遍,罗氏觉得还是告诉她,好让她也可以提防着点的好。
夏锦笑咪咪的听完,慢条斯理的对着罗氏道,“别气了,反正嫂子又不会信她,担心什么”她喜欢做这跳梁小丑便让她跳好了,自己正好乐的看戏,只是这句话夏锦没说出来。
“东家娘子是不会信但听了气人,这秦纤纤就是欠教训,真是够讨厌的。”罗氏的咬牙切齿,看来不让她出口气怕是要憋坏她了。
夏锦笑的坏坏的,对她招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前几天小豆丁上火老婶去求了点番泄叶,你去看看有没有了就说这两天也上火了要点来泡茶。”
夏锦这主意可真够损的,这番泄叶不如巴豆霸道,一般上火的人拿点泡茶喝便能排便通肠,只是有点不好是,这东西喝下去会不停的放响屁,直到你肠道畅通为止,而且此药见效慢,从开始放屁起,至少三个时辰才能通肠。
罗氏此时已经笑的只见牙不见眼,已经想像这秦纤纤的糗样了,说干就干转身就往老婶家去,脚步轻快的不像话。
罗氏端着茶水,还特地拿了一碟梅花糕向主屋去了,这还没进门呢,便听见秦纤纤的声间传来,顿时觉得这人皮厚是没有底限的。
秦纤纤手拿一匹粉色的料子在身上比划着,“表姐你瞧这颜色是不是再适合我不过?”
林氏停下手中的针线,看着秦纤纤笑道:“的确很适合表妹,表妹要是喜欢这料子”
林氏适时的停顿了一下,就在秦纤纤以为这衣料到手的时候林氏缓缓开口,“我可以介绍那家成衣铺给你,我和老板娘也算提上是熟人,可以给你打个八折。”
秦纤纤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一时愣住了,这林氏可真是变了啊,胆子也大了敢耍她了,以前只要是她看上的东西她可从来不敢不给的。
“你敢耍我!”
秦纤纤恨恨的瞪了林氏一眼,上前两步夺过林氏手中正在缝制的男式长衫狠狠的扔在地上,举手狠狠一巴掌向林氏掴来,林氏没想到秦纤纤会在自己家动手吓的闭起眼睛。
只是等来的不是一个响亮的耳光而是推门声,原来罗氏在外面听到秦纤纤那句怒呵意识到大事不好,便冲了进来。
秦纤纤反应也不慢听到开门声便迅速放下手掌,必竟在人家家中打了人家主母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她自以为反应挺快,却不知罗氏都看在眼里。
罗氏忍着想抽她的冲动笑着招呼,“表小姐,这一路过来怕是误了午饭了,这一品轩的梅花糕也是出了名的可口,表小姐先吃点垫垫肚子。”
罗氏嘴上说的客气笑意却不达眼底,这梅花糕是好吃可是太甜,吃完必定会喝很多水这才是罗氏的最终目的。
秦纤纤见着这小巧精致的糕点,可是她从来想都不敢想的,就算是父母疼爱她必竟家里条件摆在那,就连过年买的也不过是最便宜的糕点,何时见过如此精致的更别说吃了。
秦纤纤馋的差点没流出口水来,见她明明很想往嘴里塞,偏偏又故作矜持学那大家小姐的模样,拈起一起小口小口的咬着。
只是她那速度可不是那些大小姐可比的,人家吃一块的时间,她把一碟全吃完了。罗氏看着觉得十分好笑。
罗氏见她拿起最后一块梅花糕,便给她倒上一杯水,水温是只前罗氏就调好的,好让她多喝点。
秦纤纤觉得这罗氏自从上次调教了一翻现在变的十分上道,看来这人就得好好调教,享受着罗氏殷勤的服侍,秦纤纤也感受了一把大小姐的感觉。
既然从林氏这里捞不到好处她也没必要多留,看着林氏她就嫉妒的心肝脾肺肾都疼,眼睛贼溜溜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见着小木便悻悻的走了。
只是她这一走却成了从夏家村到柳家庄再到秦家岭这三个村中流传的笑话,成了远近闻名的臭姑娘,因为她是一路放着屁回去的。
这事传回夏家已经是数日后的事了,林氏听到这事第一个怀疑的便是罗氏,罗氏也没瞒她把夏锦给招了出来。
夏锦本以为林氏会生气,必竟再不好也是她表妹,出了这事怕是以后想嫁个好人家也难了但是夏锦不后悔,这是秦纤纤自找的欺负人都欺负上门了,还想打她嫂子还还后悔药下轻了,应该再加点巴豆让她在路上就拉一裤子。
林氏听了只是括了下夏锦的小俏鼻子,笑着嗔道,“鬼丫头!”
夏锦见着林氏没生她气悬了几天的心也放了下来,罗氏在旁边打趣道,“我就说东家娘子不会生气的吧。”
夏锦也笑道和她斗乐子:“对,罗嫂神算,信罗嫂者得永生!”
林氏倪了她一眼:“贫嘴,这话也能乱说,没个正形!”说完自己也笑了,一家人好不热闹。
这是有人却不高兴,秦纤纤自从从夏家回来便再也没出过门,外面流言满天飞,以前她就自持长的美貌将来必定高人一等,没少得罪人。
这下出了大丑那些得罪过的人没少挤兑她,什么臭姑娘也是那些人传出去的。
但是秦纤纤更恨夏家之人,更确切的说她更恨夏锦,她认为那天出丑跟夏家脱不了关系,肯定是吃了夏家的茶水所至,(不得不说姑娘乃真像了)
她总觉得是夏锦嫉妒她的美貌,嫉妒小木主动向她搭讪才让罗氏下药的(姑娘你想多了,美貌也不过是你自认为的而已,勉强在一群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下丫头中还算长的清秀的,离美这个词相差的可不只十万八千里啊)。
自腊八一别,沈清风有半月没有出现过听说又去了北地,只是小年这天托了回春堂的火计送来一封信,说是上次去北地时见着夏长鸣托他捎回来的。
只是当时忘记了走到半道想起来,忘记给夏老族长家送去了,这才说小伙计送来夏家村交给夏锦,让其转交一下顺便向老族长致歉。
夏天见着这封信可是高兴坏了,长鸣入伍也有四个多月了这可是头次写信回来,加上今个又是小年本应是团聚的日子,本来夏天想亲自去趟老族长家的。
只是今个要和林氏去林家送年礼眼见着日头渐高,要是过了时辰只怕林家人要给林氏脸子看了,此时正是一脸为难。
“哥,时辰不早了,你先陪嫂子回娘家吧,左右我也无事,我送去老族长家便成了。”夏锦也知道夏天担心什么,这给岳父母送年礼可是大事,这要迟了不是让嫂子面子上过不去吗?
“那行,锦儿你可着紧着给老祖宗送去,他们只怕盼着呢!”夏天可是真的高兴,忍不住再三叮嘱夏锦。
“哎,我晓得了,你就放心吧哥,快走吧别让福妞外家等急了。”
夏锦忍不住催着夏天他们快点走,再说她也想知道长鸣哥这段时间咋样了,这送信的事她去也一样的。
夏天见夏锦说的在理,而且岳父家的人他太了解了这怕这去迟了,他们不敢说自己的不是又会给林氏排头吃,这林氏嫁给自己可没少吃苦现在他可再不能让她为难的。
送走夏天和林氏,罗嫂无事便在家做起针线活,夏锦把宝儿也交给她顾着,自己一个人去了老族长家。
“李婶子在家吗?大伯家有人在吗?”夏锦进了老族长家大门没见着个人,想着是不是今天都回娘家去了?
“有人、有人。”只见李氏一身新衣从院子里出来,想是要出门的,夏锦思忖着这来的还急时不然就要晚上来了。
“婶子,这是要回娘家吗?”其实像李婶这么大年纪回娘家的已经很少了,最多的是小年之前把年礼送回去的。
因着李婶没有女儿,也没有女儿女婿要回门,老祖宗念他儿子不在身边,便让他们两口回娘家散散心去。
“唉,长鸣又不在家婶子也没个闺女,也只能回娘家凑个热闹了。”想想今个儿小年儿子不在身边,李氏忍不住感叹!
似想起来什么问道:“锦儿可是有什么事?”说着便要引夏锦坐下,给她倒上一杯热茶让她暖手。
夏锦哪还坐的住,扯着李氏的袖子,“婶子,我这次来可是好事长鸣哥来信啦!我是给你们送信来的。”
李氏不敢相信,这一走多么多天,一个消息都没有,这突然送信过来,可真是喜坏了一家人,李氏也不和夏锦客气了,扯着她就往东厢跑,
“他爹、他爹,长鸣来信,老祖宗长鸣来信了,他叔、他婶你们都出来啊,长鸣来信了!”说着说着便带着哭腔早已是泪流满面。
长鸣他爹本在老族长屋里陪着老人家说着闲话呢,听着动静老人家颤颤巍巍的下了炕,也不要人扶着就向院里走,长鸣他爹压根就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这长鸣是真的来信了?
这夏锦见着老祖宗紧忙两步上前扶着老人家,老祖宗这年纪可千万不能激动,万一中风了可不好办,都怪自己刚刚怎么没考虑周全,刚想着让这一家人高兴高兴忘了老人家的身子能不能受得住刺激了。
还好没出现夏锦害怕的局面,这老祖宗的承受能力比其它人强多了,这一家人哪个不是又笑又哭或是不知所措的,就这老人家看起来还算镇定的,当然了心里是不是也是如此我们就不作评价了。
“锦儿丫头,你说长鸣来信了?都说啥了?”夏锦扶着老祖宗重新坐回炕上,老人家拉着夏锦的手不放,夏锦只好也在炕沿坐下。
长鸣爹站在旁边搓着手干着急,老祖宗问出了他最想问的话,其它几个叔伯婶娘也都竖起耳朵等着夏锦回话。
夏锦从袖中取出一个完好的信封,小心的递给老族长,“老祖宗,这是沈大夫去北地时长鸣哥托他带回来的,沈大夫说长鸣哥在那边挺好的,听说还当了百长呢。”
老族长一家听夏锦这么说一颗心也放下了,只要知道长鸣在那边平安就好,升不升官其实并不那么重要。
老族长把信封推给夏锦,“锦儿,我这老眼昏花看不清了,你念给我听听。”
夏锦也不推辞当着老族长一家的面把信封打开,“老祖宗敬启,不孝重孙长鸣拜上,孙儿在边关一切都好,请老祖宗勿念……”
夏锦从老族长家出来已经快正午了,挽拒了李婶留饭,这一封来之不易的家书,让一家人都沉浸在无尽的喜悦当中,夏锦觉得自己就不要多打扰了。
刚回来家便见木梓正从马车上搬东西往她搬,夏锦不明白这是闹哪样。赶紧走了过去,“木梓,哪来这么多东西啊?”
木梓见着夏锦便放下手中东西,笑着打招呼,“锦儿小姐,这是我家少爷送夏大哥的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