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司马阿木在这个问题上和自己是站在对立面的,谁能想到他也希望金翔出事?
不对……张清扬又想到一件事,去年年底,原冶金厂职工大闹金翔和省正府的时候,司马阿木临危受命接下了这个任务,随后处理得非常好,并且暗中采用了一些非常规的办法。如果金翔的问题爆发,他不是也要受到牵连吗?
随后,张清扬完全想明白了,正因为司马阿木曾经有一些违观的操作,才想尽快从金翔这个项目当中离开。或许刚开始司马阿木没料到金翔的问题会那么多,可是等他把乱子解除之后,了解的东西更多了。
那时候他就后悔了,并且开始想办法把自己抛除干净,想到了利用宋亚男在经济问题上打击阿布爱德江等人。这样一来,一但金翔的腐败问题爆发,也就没有人在乎金翔后期的一些违观操作了。只要他的计划成功,那他就会安全的置身世外……
原来他并不蠢!这是张清扬今天最大的感受,很长时间以来,他都感觉司马阿木没有脑子,在政治上不如阿布爱德江,在经济上更不如吾艾肖贝,可是谁又知道他在这三人当中是最阴险的一个!吾艾肖贝把他当成心腹,暗中却差点被他给玩了!
想到这里,张清扬渐渐有了主意,他已经不怎么担心了。相比较他而言,有人比他更担心金翔出事!
“领导……”彭翔突然开口说话了。他刚才知道张清扬在思考问题,一直都没有出声。透过后视镜发现他脸上的表情轻松下来,这才开口。
“什么事?”
“现在米拉不在,您……家里是不是缺一个保姆?”
“呵呵……”张清扬微微一笑,说道:“那你觉得谁合适?”
彭翔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这个……我可不知道!”
“滑头!”张清扬笑着在他肩头拍了一掌,说道:“等我哪天不忙了……”
彭翔会意,小声道:“她已经知道米拉不在您家了。”
“她是不会主动回来的,我太了解她了!”
彭翔满脸尴尬,心说“她”不但不会主动回来,还说了不少风凉话呢!
张清扬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她牛气了吧?”
“没……没有……”彭翔讪讪地笑。
“哎,明天的太阳还要照常升起啊!”张清扬惆怅地说道。
司马阿木有他的狡猾计划,张清扬也有他的应对之策。通过一晚上的思索,他已经想好了办法。
第二天,张清扬刚到办公室,郑一波就气呼呼地过来汇报宋亚男案子的处理情况。
张清扬看他脸色不对,笑眯眯地问道:“怎么了,谁惹我们的郑大書記了?”
“他妈的,我没见过这种男人!宋亚男真是太可怜了!”郑一波破口大骂,骂完之后才醒悟面对的是领导,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张書記,对不起。”
张清扬摆摆手,没有计较地问道:“怎么回事?”
郑一波说:“宋亚男不是有一个前夫吗?我们联系了他,想让他处理一下宋亚男的身后世,可谁能想到这家伙不但不管,张嘴就问宋亚男的遗产有多少,还说她的房子是不是归他,如果这些都给他,他就处理,否则就不管!”
“这叫什么人啊,太无耻了!难怪宋亚男和他离婚!”张清扬也很生气。
“谁说不是呢,他骂骂咧咧,说宋亚男给他戴绿帽子什么的,这种人……可恨!”
“那她有没有子女?”
“没有,他们没有孩子!我寻思她的遗产先封存吧,她不是有一个姐姐么……”
“这事你看着办吧。”张清扬点点头,“对了,她的遗书你那有没有备份?”
“嗯,有有……”郑一波掏出来交给张清扬:“这是复印的,原件在我手里。”
“好,这东西我有用。”张清扬收了起来。
“张書記,昨天司马省长给我打电话了,询问案子的调查情况,让我认真调查,看是否还有其它问题。还说什么……金翔职工的自杀让他很难过,我省招商引资、发展经济是为了民生,可是有一些企业很傲气,法律法规什么的全都没放在心上!感情问题就能让她自杀?她可是管财务的,这里面没准有什么事呢!”
“他这是给你上眼药呢!”张清扬又问道:“你怎么说的?”
“我说没有其它问题,他就哼一声,说一定要好好查,万一今后再出现什么事,就会担责任云云……”
张清扬分析道:“他指的是那两张卡啊!”
郑一波气道:“我想也是!我就不明白了,他难道那么想金翔出事?”
张清扬说:“你说对了,他就是想金翔出事……”接着,他把司马阿木的真正用意告诉了郑一波。张清扬觉得郑一波是这个案子的主管,有权利了解这些内容。再说他说自己的绝对心腹,没必要瞒着他,这也是相信他的意思。
郑一波恍然大悟,拍着大腿说:“明白了,明白了……”
张清扬叹息道:“这个人不简单啊,我们要小心!”
“那怎么办?”
“先不管他,后面的事交给我吧,你把这个案子办好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郑一波点点头,听到领导把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自己,内心有些感动。
“你可以走了,顺道帮我把阿布書記叫过来。”
“阿布書記?”郑一波愣了一下。
“你不觉得这件事也可以让他知道一些吗?”张清扬微微一笑。
“这……”郑一波点点头,说:“明白了!”
阿布爱德江一肚子的疑问,张書記叫自己上去,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或者让秘书来请,怎么让郑一波过来找自己?什么事值得安排一位常委来叫自己?他不敢耽误,直接来找张清扬。
“张書記,有什么事吗?”阿布爱德江的脸上藏不住事,满脸不解。
“阿布書記,过来……坐。”张清扬起身把他让到沙发上,然后把门反锁上了,一脸神秘。
阿布爱德江一看他的样子,心中更加疑惑了。
“喝茶……”
“张書記,您这是……”阿布爱德江有些等不急了。
“阿布書記,知道金翔出事了吗?”
“死了个副总?就是那个财务总监?不是说自杀吗?”
“是自杀,但是她留下了一些线索,这些线索……很重要啊!”
“什么线索?”
“不能公开的线索!”
“啊……”阿布爱德江张大了嘴巴。
张清扬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这有一份她的遗书,现在已经被一波封存了,没有让别人知道,算上你只有三个人。”
“遗书?”
“你看看吧……”张清扬把宋亚男的遗书交给了阿布爱德江。
阿布爱德江见张清扬脸色沉重,也就认真地接过来,等他刚看了一页之后,整张脸就扭曲起来,手也不禁发抖。他越看越害怕,额头开始冒汗。他比谁都清楚当初负责金翔时捞到了多少好处,现在宋亚男把这些事都说了出来,他如何不害怕?
阿布爱德江用了很长时间才全部看完,轻轻放在茶几上,顺手抽出了一支烟。他抬头看向张清扬,说:“这……这怎么可能,这……”
“阿布書記,这遗书只有三个人看过,但是上面的事还有另外一个人知道……”
“您是指司马……”在遗书中宋亚男提到了司马阿木逼她搞金翔财务资料的事,也说明了两人的关系,阿布爱德江直接想到了他。
“阿布書記,”张清扬语气沉重地说道:“有人不想让金翔好啊!”
“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在接手金翔项目的时候就没有私心?”
“也许你们都不知道,他设下了一个圈套。”
“什么圈套?”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事实,他在金翔项目上……一分未收!”
“啊……”阿布爱德江听到这里之后更害怕了,“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所以我说这是个圈套!”张清扬提高了音量,“阿布書記,你要做好准备啊!这里没有外人,我们两个可以交交心,他是想把这个事搞大!”
“真是小瞧他了!”阿布爱德江此刻有些六神无主,抬头看向张清扬说:“张書記,他……有证据吗?”
“据我所知,他应该有一部分证据。”
“那怎么办?”
“阿布書記,你也别着急,我们两个慢慢琢磨……”张清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再想想其它办法!”
阿布爱德江怒上心头,说道:“他……他太过分了,他就没想过……如果闹大了,省长那边怎么说?”
张清扬心中一喜,脸上装作不解地问道:“省长怎么了?”
阿布爱德江犹豫道:“张書記,宋亚男在遗书里不是说了嘛,凡是参与金翔这个项目的……”
张清扬一脸的振惊,说:“难道省长也……”
“嗯,有些事都很正常,谁能想到司马阿木想在这事上动歪脑子啊!他要真这么干,那省长也危险了!”
张清扬假装思索,半天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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