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和带着张晓去迎接辽东王。
没想到辽东王却根本不进门,他站在门口,身后是七八个壮汉,将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王爷,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傅卿和还好,张晓却有些紧张。
辽东王头昂得比天高:“傅家丫头,你收到御笔亲书的匾额是不是很开心啊?”
傅卿和以为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这匾额刚刚到家没多久,辽东王就得知消息赶来了,看来他耳目不少啊。
越是这样,傅卿和越是紧张,说话的时候,就带了几分小心。
“皇上隆恩浩荡,御笔赐书给我,是天大的荣耀。傅卿和能得皇上如此信赖,实属三生有幸。我心里自然是开心的,何止开心呢,简直惊喜交加、大喜过望了。何止我一个人如此呢,我们整个傅家都是如此。这都是皇上圣眷优隆的缘故。”
“你说了这一大堆,有一样却没说,你肯定觉得是你医术高明,所以皇帝才会赐牌匾给你的吧?”
傅卿和抬起头来,不解地望着辽东王。
“傅家丫头,这牌匾是我到皇上面前求的。不是因为你医术高超,仁心仁术,仅仅是因为我不愿意欠你这个人情,所以你才能得到这个牌匾。”辽东王得意一笑:“怎么样?没想到吧?”
傅卿和有片刻的呆愣,然而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个辽东王,还真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是,的确没想到。”傅卿和道:“原来得此牌匾全是王爷之功,傅卿和在次谢过了。”
“哼!”辽东王道:“既然如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我走了以后,你最好不要耍滑头,到处去说我的坏话。否则这牌匾,我可是随时都可以收回来的。”
“是。王爷,我一定谨记。”傅卿和表现的很是乖巧,辽东王这才出了心里头憋的一口气。
第二天,皇帝携几位大臣给辽东王践行,下午送走了辽东王。
傅卿和这才算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笑嘻嘻的喧闹声,傅卿和正打算走出去,丫鬟们已经簇拥着半夏走了进来。
她一进门就跟傅卿和磕头:“小姐,我回来了。”
二月初半夏成亲,傅卿和给她放了一个月的假,如今假期结束,她回来了。
傅卿和连忙把她拉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见她穿着枚红色的比甲,头发挽了起来,一脸的神采奕奕,傅卿和就笑:“果然是嫁了人就不一样,可比之前胖了些,稳重了些!”
众人就哄然大笑。
半夏倒不羞涩,而是落落大方道:“嫁了人的确不一样了,除了自己,还要照顾丈夫,服侍公婆。你们别笑,等你们嫁了人就知道了。”
傅卿和听她话里有话,就屏退了旁人跟她说悄悄说:“是不是李护卫他父母为难你了?”
“没有,没有。”见傅卿和关心她,半夏很是感动:“我可是您身边的贴身大丫鬟,有您给我撑腰,怎么会有人为难我?我只是感慨罢了。”
傅卿和拍了拍她的手:“那就好。”
正说着话,木棉进来禀报:“小姐,卫大人来了,已经在锦医堂奉茶了。”
傅卿和这才猛然想起,她过了生日之后后面已经有十来天都见到卫昭了。皇帝实行兵制改革,卫昭任三千营都督,总领三千精锐骑兵。新官上任,他自然很忙。
傅卿和来到锦医堂见卫昭。
“怎么今天有空来?”傅卿和笑道:“卫大人最近春风得意,步步高升,小女子这里恭喜大人了。”
一连多日不见,卫昭心里很是惦记她。另外一方面却担心她会不会怪他。没想到一见面她就笑盈盈的恭喜他,卫昭心里的担忧、忐忑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走上前来,拉着傅卿和的手,愧疚道:“阿和,最近这几天,辛苦你了,辽东王没有为难你吧?”
“没事。”傅卿和毫不在意地笑笑:“我之前治的人,比辽东王难缠的大有人在。托他的福,我居然得了御赐的牌匾,上面写了“仁心仁术”呢,来来来,你看看。”
傅卿和像献宝一样拉着卫昭来到牌匾前:“你看,这可是皇上亲笔所书。有了这块牌匾,我的子孙就不用愁了。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还可以卖了牌匾呢,你说是不是?”
她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唇红齿白,眉目清晰,娇艳的如盛开的玫瑰。
她的子孙,不就是他们的子孙?阿和想得真远,连孩子们的事情都想到了。
一想到生孩子,卫昭耳根有些发红。
他揽着她的肩膀,轻声对她说:“你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这可是你用医术换来的,要世世代代流传下去才是,怎么能让不肖子孙卖掉?咱们的孩子,才不会那般呢。”
他们四目相对,对未来充满了憧憬,连空气都是甜蜜的。
“阿和,我真想现在就娶你回家!”卫昭贴着她的耳朵说:“我最近一直很忙,明天就要去西山大营练兵,可能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你乖乖的,我一有空就回来看你。皇上已经答应过我,等我们成亲后就放我一个月的假,到时候我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好。”傅卿和依偎在他怀里,手指勾着他的发丝打圈圈:“你只管去忙你的,不要惦记我,我在家里一切都很好。你要是闲了,一定要记得回来看我。要不然我会生气的。”
她乖巧的靠在他的胸膛,如小猫一样温顺。那手指洁白如玉,绕着他黑色的发丝,就像有魔力一样,勾得他神魂颠倒。
底下头,正好看到她笔直细腻的鼻梁,嫣红的小嘴,以及一节雪白的脖颈。卫昭的眸子变得幽暗,喉结忍不住滚动几一下。
心里一团燥热,卫昭忙把眼睛移向别处。搂着他腰肢的手也松开了。
卫昭的耳根通红,身体也绷得很紧,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沙哑:“阿和,我还有事,我先去了。”
“嗯。”傅卿和轻轻抱了抱他,嫣然一笑:“记得常回来看我。”
卫昭点点头,大步离开。
出了傅家的大门,他紧绷的身体才松弛下来。
刚才,他搂着她,她玲珑的曲线贴着他的胸膛,他的手放在她腰臀相接的地方。她的柔软,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无不诱惑着他,刺激他的感官。梦中的场景出现,他头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它雄赳赳气昂昂地抬头挺胸,撑着他的衣服支起了帐篷。
那涨涨的感觉令他难以忍受,他真想象梦中一样对她……对她……
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吓到她。他爱阿和,必须要对她温柔以待。
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赶走了脑海中旖旎的想法,僵硬的身体方变得柔软起来。
卫昭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期间他让韩竟带了两封信,他自己只在一次傍晚回来过一次,那一次也是与傅卿和见了一面就匆匆离开了。
四月底,发生了一件令整个大熙朝震惊的大事情-太子薨逝。
去年年底,皇长子楚王被立为太子,接手处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接待外国来使,可太子做的并不好。不仅不好,还出了大篓子。东瀛国使者跟安南国使者打了起来,安南国使者死了一人,那人是安南国国舅爷。
这件事情一度令朝臣怀疑太子是否真的具备储君的才能。
皇帝虽然对这个长子有些许不满,可到底还是帮他收拾残局,将事情压了下去。
宁王被禁,太子最大的敌人已经消除。皇帝成年的皇子里面只有太子、淮王二人。淮王性子懒散,不关心朝堂政局,只喜欢黄金白银。他学商人行径做买卖,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获得了不少特权。因此,得到了一个与民争利的名声。之前有人说其好色,自他成亲之后,这好色倒没有人再说起了。
太子薨逝了,那皇帝成年的皇子里面,岂不是就淮王一个了。一瞬间,淮王成为朝堂的焦点。
太子是国之储君,地位重要。太医院是固定时间给其诊平安脉的,他怎么会突然薨逝,难道太子身体有疾太医们毫无察觉?
傅卿和很是纳闷,见到张晓的时候,她立马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张晓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小声说:“师父,太子服用了太多的合欢散,以致于其死于脱阳之症。”
傅卿和听了,不由十分诧异。
所谓脱阳之症,是指男子在房|事时大汗淋漓,精|液倾泄不止,最后阳气脱尽而亡。
太子一定是怕人知道他服用这种药,所以就算脱阳也没有及时请太医。等他后来意识到问题严重想去请太医,已经来不及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太子居然死于这么不光彩的事上。怪不得皇帝对外只宣称暴毙,其他一律缄口。
傅卿和正打算跟张晓商讨脱阳之症的治疗方法,木棉来报:“淮王次妃来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