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过往,韩冀之的神色猛地一僵,半晌才嗤笑出声,“你知道就好,早在你包藏祸心时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莫天邪本来只是说说而已,见他这样说,不由玩味地笑了,“包藏祸心?对你么?阿冀,就算我有祸心,你又能怎样?你逃得再远,还不是照样被我找到照样被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这辈子你都休想逃走。”
男人的语气真是狂妄到极点。
韩冀之虽然知道他有狂妄的资本,见他一次又一次这样对待自己,心底却不受控制地涌起一抹巨大的失望,失望涌现时他脑袋中也像被人插了无数个大粗针,疼的想要晕过去。
由于要直面莫天邪,他愣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就在这时,他脑海内竟然突然间闪现出好几个场景。
那个时候,莫天邪根本不像现在这样冷漠,他虽然霸道,却对自己很好,那一副副画面是那样美好,实在是太过迷惑人。韩冀之甚至怀疑它是否真实存在过?
在他产生怀疑时,心底却又有个声音让他选择相信,以至于内心深处,他总以为面前这个男人还有那么一丝真心,然而事实却证明他错了一次又一次。
察觉到韩冀之复杂的神情,莫天邪勾了勾唇,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眼睛。
“宝贝,我早就说过,别对我抱任何期待,早在你选择离开后,我就对自己发过誓。我要做什么没人能阻止我,就算是你也不可以。”
如果说刚开始想要变强是为了韩冀之,那么在韩冀之离开后,莫天邪之所以坚持制造出足以媲美上古时期的强悍的巫师,不过是想站在魔武大陆的最顶端而已。他会让阿冀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等他拥有了一切,至于那个令阿冀背叛自己的男人……
莫天邪眯了眯眼,漆黑的眼眸闪过一抹狂怒之下夹杂的狠戾,对上韩冀之时他却又将自己的狂躁压制了下来,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
见他嘴里说着残忍的话,却又做着让人误会的举止,韩冀之眼底闪过一抹悲切的恨意。
胸中的郁结让他完全豁了出去。
韩冀之勾了勾唇,嘴角闪过一抹邪恶的笑意,“期待?你以为你是谁?噢,对了告诉你一件事,六年前那次召魂你明明准备好了一切,却突然遭受失败,你想过原因么?”
如果那次召唤能够取得成功,莫天邪很有可能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抱负。
不得不说他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人物,雄才伟略,心机城府绝对不比任何人差,不然的话也不会在大家眼皮底下行事,愣是没人查到他的存在。
当初如果不是韩冀之的破坏,他肯定早已成功了。
萧靖霆的先天魂力足以媲美上古的巫师,只要能将他的灵魂成功召唤过来,再封闭他的记忆和情感,莫天邪完全可以操控住萧靖霆。等萧靖霆按照他的预期成为最强悍的巫师后,他会逐渐创造出一支巫师军团,到时候,他一定可以拥有最强大的作战能力。
其他人都算的了什么?
明明是万无一失的行动,结果他却失败了。
虽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韩冀之,但是莫天邪并不相信,就算清楚韩冀之选择了离开他,他仍旧不愿相信这个人会再次背叛他害他功亏一篑。
此刻知道真是他动了手脚,莫天邪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你究竟做了什么?”
韩冀之任他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只是轻蔑地笑了笑。
莫天邪狂妄自大,大部分时间喜欢跑到地下室跟韩冀之耗在一起,他心情好时时常喜欢说点什么,韩冀之对他的宏图设想一直不感冒,但是他却意外地有了楚宸。
他根本不愿意莫天邪发现楚宸的存在,怕他召唤成功后,专心对付自己,有朝一日,害了楚宸,韩冀之才会想方设法破坏掉莫天邪的计划。
那段时间莫天邪根本没将他关押在地牢里,而是关在了自己的房间内,韩冀之多的是机会跟外界联系,终于在最后关头劝动了巫师。
由于那位施法的巫师临阵倒戈,能成功才怪。
莫天邪眯了眯眼,心底的怒火蹭蹭蹭地往上升,如果换个人胆敢这样给他作对,他二话不说早弄死了!结果偏偏是韩冀之。虽然舍不得要了他的命,这并不代表莫天邪愿意放过他。
他猛地将韩冀之按在墙上,语气无比阴森,“宝贝,你怎么就不能乖一些呢,我告诉你,你最好别再挑战我的耐心。”
韩冀之轻蔑地笑了笑,感应到楚宸的状况有些不容乐观,韩冀之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他必须要提前计划了,不仅要顺利逃脱出去,还要让莫天邪主动交出世上唯一一把对兽人的身体有巨大伤害力的匕首。
逃出去不难,想要得到匕首却并不容易。
其实最初,韩冀之根本不知道匕首的存在,还是莫天邪主动告诉他的。知道韩冀之有兽人血脉后,怕他释放力量之后会遇到危险,莫天邪花费了无数精力与财力才寻到匕首。
想起匕首,韩冀之再次有了疑惑,为何自己对一些事记得十分清楚,另一些却怎样都想不起来,小时候的记忆并没有问题,长大后的事,一旦牵扯到感情,牵扯到莫天邪……
韩冀之皱了皱眉,逼自己暂时冷静下来。
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尽快得到匕首。
既然要逃走,他必须为楚宸解决掉一切潜在危险。
然而想要得到匕首,他不仅需要激怒莫天邪,还要让他以为不封印自己他立马就会逃走。除非把他逼的亲手用那把匕首封印自己,韩冀之才有得到匕首的可能。
被匕首封印后,想要逃脱只有一个办法,虽然代价很大,为了楚宸他却甘愿冒险。
见他有些走神,莫天邪冷冷笑了笑,“怎么?想着怎么逃走么?阿冀,你是我的人,从头到脚都属于我,你觉得你真的逃的掉么?”
理清一切,韩冀之完全冷静了下来,为了激怒这个人,韩冀之简直是豁了出去。
他冷冷一笑,用他那把无比动人的嗓子冷冷道:“莫天邪,你真以为我完全属于你么,你能做的不过是一直锁着我而已,还能做些什么?我早已抛弃了你。”
他了解莫天邪,自然清楚自己的话对他有多大的杀伤力,男人的自尊心会让他狼狈不堪。
见男人的神色有些阴晴不定,韩冀之心底闪过一抹巨大的快意。
他一字一句狠狠戳着男人的心,“我告诉你,早在我二十岁,第一次跟你长时间分开时,我就已经和其他人睡过了,噢,你恐怕不知道这些事。”
韩冀之冷冷一笑,“那个时候,你正忙着找人释放我的力量,呵,能得到一个兽人血脉对你来说是不是十分难得?你可是做梦都想变强。为了得到小兽人,你竟然丧心病狂地想改变我的体质,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愿意,与其为你生孩子,我不如去死!”
莫天邪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语越来越阴沉,早已失去了那副冷静的模样,他眼底闪过一抹巨大的惊怒,一把捏住了韩冀之的喉咙,“你闭嘴!”
韩冀之被他捏的有些喘不过气,然而他的眼睛却随着图腾的旋转,彻底变成了红色。莫天邪紧紧捏着他,哪怕被他重大的力道弄的有些喘不过气,韩冀之眼底却没有一丝惧意,反而生出一抹终于解脱的快感。
眼睛彻底变红的那一刻,韩冀之猛地挣开了玄铁的束缚,一把将莫天邪贯在了墙上,见他眼底闪过一抹阴霾与愤怒,韩冀之冷冷一笑,与楚宸如同一辙的锋利指甲完全展现了出来。
他眯起眼,漫不经心地将锋利的指甲戳进了莫天邪胸口上,见他阴冷着一张脸,紧紧盯着自己,对自己的伤口毫不关心,韩冀之眼底闪过一抹憎恨。
他最恨的就是莫天邪这副冷漠无情的样子,不仅对别人这样,对自己同样如此,根本就是个毫无感情的怪物!不知为何自己竟然总是对他还有一丝期盼。
可是现在他只觉得好笑,怪物就是怪物,别指望他能有一丝感情!
韩冀之继续道:“可笑吧,你一心改造我,不就是想制造一个拥有你血脉的小兽人?呵呵~莫天邪,你没想到吧?你花费的心血完全为他人做了嫁衣。我确实被你改造成了雌性之体,可惜,有的却不是你的孩子。”
莫天邪眼底闪过一抹暗光,神色有些阴晴不定,然而下一刻他又冷静了下来,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孩子?你说你有了孩子?阿冀,真有孩子你敢告诉我么?除非你想让他死的更快些。”
见他至今仍旧用自己最讨厌的语气威胁自己,韩冀之眼底闪过一抹狠戾,他的手猛地下滑,将莫天邪的整个胸膛都划破了。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哪怕脸色有些苍白,再不及时医治,自己很有可能因失血过多命赴黄泉,莫天邪却仍旧一副桀骜不驯的张狂样,似乎笃定韩冀之根本不会要自己的命。
就算他真逃走又怎样?
既然六年前他能将这个人逼的现身,以后的日子同样可以。
莫天邪有着任何人都没有的狂妄自信。
何况他能不能逃得掉还是一说,可是韩冀之的言语终究还是惹怒了他,莫天邪觉得自己有必要讨一些好处。
见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韩冀之的手却不知怎地有些抖,与这个人相识这么多年,韩冀之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直觉这人要做些什么,韩冀之不受控制地想朝后退一下。
然而莫天邪根本没给他机会,他邪气地一笑,猛地将韩冀之搂进了怀里,火热的唇舌霸道地席卷住了韩冀之,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口。
韩冀之愣了一下,随即恼怒地举起爪子在莫天邪的脖颈上狠狠划了一下,莫天邪疼的皱了下眉,却根本不松手,他整个人像只蓄势待发的野兽猛地又将韩冀之扑倒在了床榻上。
由于力度过大,莫天邪胸膛上渗出的血液更多了,一股股地往外冒。他却毫无所惧,在韩冀之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鲜血渗出来时,莫天邪邪气地舔了舔唇,将血液卷进了肚子里,冷冷道:“宝贝,我突然发现以前我对你实在太过仁慈了,不然的话又岂容你如此放肆,告诉我,你那些话只是在赌气。”
韩冀之被他猛地扑倒在地上,一时间撞得头晕眼花,听到男人的话,他却冷冷笑了笑,“赌气?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是那个日日把你放在心上的孩子么?莫天邪我告诉你,十年前的我早就死了。”
莫天邪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阿冀,忘记一个人不是改变一个称呼这么简单,就算你一再否认,你也永远逃不出的掌心。”
说着莫天邪伸手探进了韩冀之的衣服内,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胸前的一点,发现小东西在他手下变硬他危险地笑了笑,然而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真是敏感,那个人同样这样对你了么?”
尽管那个时候他和楚煜究竟发生了什么,韩冀之完全没有记忆。
他却仍旧报复性地笑了笑,“不止如此呢,你很在意?”
莫天邪的神色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周身的气质却冷到足以冻死一头大象。
他从空间戒里取出一把匕首,干脆利索地插~进了韩冀之的胸口上,“宝贝,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的语气温柔到让人毛骨悚然,然而下起手来却毫不犹豫。
就算是故意在惹怒他,见他生气后,会毫不犹豫地对自己出手,韩冀之心底仍旧猛地一冷,他觉得爱这么个玩意真他娘的操蛋。
早在十年前,早在明白眼前这个人是什么货色的时候,他就该逃得远远的,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