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灼拿着蒋子豫的检查报告回去看了一会,尽管上面一堆的英文医学类的专业术词,但对严灼来说并不是难事。
看完之后他合上检查报告,思考了一会,然后起身离开办公室,决定去病房里看看。
蒋子豫这会已经醒过来,她几乎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两瓶葡萄糖打下去她才恢复点力气,这会蒋爸成在外面给她买粥,蒋太太去给她买其他东西去了,来的时候着急,光拿了衣服,其他的洗漱之类的用品全都没有。
所以这会蒋子豫正一个人在病房里瞪着眼睛,她刚重生那会,也天天这么躺着,那会可比现在痛苦多了,仇恨的煎熬,还有对这身体的未知。
严灼推门进来,见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皱了皱眉。
蒋子豫听见动静,朝门口望去,认出严灼就是之前在赵亦然病房里的医生。
“是你?”
严灼倒没能在第一眼认出蒋子豫来,实在是因为她这会太惨了会,惨白的脸色,干裂的嘴唇,无神的眼神……
“严医生,能帮我倒杯水吗?”
既然有人进来,蒋子豫也不想浪费地使唤起来。
严灼没做计较,先去倒了杯水放到一边的桌柜上,又将蒋子豫扶起,帮她垫高了枕头让她半躺着,然后蒋倒好的水递给她。
他这会才认出蒋子豫来,难怪蒋子豫方才会有这反应。
严灼半开着玩笑说,“蒋小姐?这会你的确不是病人家属了,你是病人。”
蒋子豫连喝了好几口水,感觉嗓子没那么干了,才撇撇嘴说,“严医生,你到底是治疗哪方面的啊?我记得上次赵亦然应该是妇科啊,我现在……应该只是感冒吧?”
也不怪蒋子豫有疑问,的确,她跟赵亦然上次的科室可相差十万八千里,但在相差这么远的病房里都能见着他,的确是奇怪。
严灼站在床边,懒懒的看着她说。
“他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全能医,一般人是挂不上我号的,能挂上的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功夫走了关系的。”
严灼这语气里暗带的嘲讽蒋子豫不是没听出来,不过……
“我家谁找你了?”
严灼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哥。”
蒋子豫皱皱眉,“我一个感冒……他不至于吧?”
严灼耸耸肩,“感冒也能死人的。”
蒋子豫这会艰难的翻了个白眼,“倒看不出来我哥这么紧张我,不过,严医生,你这是恐吓病人吗?”
严灼道:“那倒不是,我只是很好奇,你们家的后门有多大。”
蒋子豫想了想说:“你不知道我们家很有钱吗?”
严灼点点头,H市蒋家他是知道的,虽然没有接触过,但也能想像得出来。
蒋子豫学他方才的样子,耸耸肩说:“我们家很有钱,你们医院很缺钱啊,缺多少钱这后门开的就有多大。”
蒋子豫将她方才的嘲讽还了回去,意思说,这后门,可是医院送上门来开的。
再次没讨着好的严医生觉得自己也是闲得,居然跑这来碰钉子。
“看你这么精神,你哥的担心完全多余。”
蒋子豫现在的状态的确还算好,岂码按照检查报告里面的内容来看,她现在的状况已经很好了。
反正他也只是来确认一下病人的状态,确认完了,严灼准备离开,但蒋子豫忽然开口叫住他。
“严医生,我……不只是感冒吧?”
严灼一愣,惊讶于她的敏感。
蒋子豫又接着说,“我喝在不了解你不医院的这些弯弯绕绕,但我了解我哥,他再怎么希罕我也不可能亲自去找你们院长把你这个全能医找出来,何况他一向不喜欢这种欠人情的事。”
蒋子豫分析的很对,严灼点点头,对她的纨绔子弟的形象有那么一点点改观。
“你的确不只是感冒,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岂码在我这个全能医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
蒋子豫笑笑,“我相信你,不过,我还是想知道我到底怎么了,这样才好配合严医生不是吗?”
严灼又是一愣,随即笑开来,这次笑意深达眼底。
蒋子豫太聪明,话虽不说满,却又让他把意思听得清楚明白,也的确如她所说,再好的医生,病人不配合也是枉费。而且,他本人也并不推崇跟病人隐瞒病情这种做法。
他说,“你之前出过车祸,看样子还是不小的车祸。”
蒋子豫点点头,那场车祸造就了她的重生,也让她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将近一年的时间,而且剩下的一年时间她几乎都在做复健,虽然她身上是看不出什么,但实际子骨头里全是高科技的东西,她都觉得自己快要变成机器人了。
严灼又说:“一般出现重大车祸的人,一时半会都难已恢复,蒋小姐在我看来已经是特例了。”
蒋子豫道:“上帝是公平的,给了我特例肯定还会给我留下点别的什么,说吧,严医生,你别卖关子了,那场车祸给我留下了什么?”
严灼也不再卖关子了,严肃道:“你颅脑内有肿块,估计当时的医生想让它自然消亡掉,但很可惜并没有。”
“那严医生有好的法子?还是说我得继续等到它消亡?”
严灼道:“我今天才看到你的检查报告,法子还没想到,一般会选择你说的,等它自然消亡,但也有等不到的,我们会选择进行手术将肿块取出。但你的这个肿块血置不是很好,我需要仔细研究后再做决定。”
蒋子豫笑笑,她就知道老天爷没那么好心,哪里能让她这么顺顺利利的就把仇给报了,还占了人的身体活得活蹦乱跳的呢。
“我现在要不要问我还能活多久的话?”
严灼噗嗤一声,笑出来,“少看点言情剧,医学上总是会出现不段的难题,但不是每个难题都用活多久来衡量。你这个……只是有些麻烦,不会给你的生命造成威胁,你放心好了。”
蒋子豫大叹口气,“唉,还想悲情一回呢,严医生你真是一点都不体谅病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