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皇宫中。
夙千隐刚刚收到暗卫传回来的书信,每日这个时辰都会有暗卫前来禀告九卿的一切。
“启禀皇上,属下在途中给娘娘无数次示好,但娘娘都只装作看不见,并不愿意同属下回来,暝皇更是恼怒,每日必杀一位随行的暗卫。
暝皇对娘娘极好,从衣食住行全都安排的滴水不漏,不管娘娘喜不喜欢的东西,只要娘娘多看两眼,他必定会花钱买下,娘娘只不过看了那街头的手鼓几眼,他便剥了人皮做鼓。
……”
匆匆看完,夙千隐脸色一片冷意,好你个姬少绝,当真是为了讨九卿芳心而用尽了手段,林子夜在旁边看着他的神情,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每次看完书信之后夙千隐都会发好大一会儿的火,“皇上,娘娘还是不肯回来么?”林子夜小声问道。
夙千隐摇摇头,九卿若是愿意回来,就算拼了所有暗卫的性命也会救她回来的,而且直到现在还是在天玄的过境,只要九卿想,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办法,可问题就是她不愿回来。
“皇上,难道娘娘真的是对暝皇所开出的条件动心了?又或者说娘娘是像上一次那般为了皇上你,她同暝皇达成了什么交易所以才不回来的。”林子夜也清楚九卿对夙千隐的感情。
“不会,这几日暗卫的观察来看,阿九并不像是被挟持了,而且若是她为了朕和姬少绝达成了什么条件,她一定知道朕在担心,哪怕是给暗卫传书让朕安心,可是这几日暗卫所传回来的书信并没有她的只言片语,而且暗卫也说了,她只当没有看见他们一般,该吃该喝,毫不避嫌。”
越是这样夙千隐才越是担心,他隐隐觉得九卿不是她表面所表现的这样,她不会真的去苍暝,那么她到底在想什么?
想了一会儿仍旧没有头绪,夙千隐叹了口气,“那林家之事可有办妥?”
“林家已经满门抄斩,此番若不是林家少爷敢调戏娘娘,他们林家在当地本就是仗势欺人,不仅欺男霸女,而且也做了不少污秽之事。”林子夜回道。
夙千隐点点头,或许这便是那日姬少绝为何要用怜悯的眼光看着那少爷,他当时没有动他,是明白夙千隐会代替自己好好收拾的,姬少绝的狠绝夙千隐早就明白,但如今他当真无法猜透九卿的心思了。
到底在那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车之中,两人仍旧安静异常,那面鼓早就不见踪影,自从那一次之后,九卿也很少再下马车,只是寻了不少书在车上打发时间。
直到晌午之时,九卿才放下了手中的书,朝着外面的景物看去,“咱们现在到哪儿了?”九卿问道,
“很快便到双溪城,过了今日明日便是苍暝的国界了。”姬少绝的声音带着不少轻快,似乎马上就要到自己的地盘,他心中十分愉悦。
九卿只是点了一下头,并未言语,“今日的膳食还是在马车上吃么?”姬少绝贴心的问道。
“不必,这两日在马车中也呆的腻味儿了些。”九卿淡淡道。
姬少绝点点头,便吩咐了外面的黑鹰寻找下榻的地方,“我身子有些不舒服,等会用了膳在这个客栈休息一个时辰可好?”九卿扬起了头征求他的意见。
“自然可以,反正马上就要到苍暝了,难道这点时间都不能等了么?小九儿你的身子的确还有些虚弱,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根基被伤,以后随本皇回了苍暝,本皇会好好给你调理回来的。”姬少绝摸了摸九卿的手,一片冰凉,有些心疼的说道。
九卿也没有拒绝,很快马车便到了双溪城最大的客栈,双溪城本就繁华,人声鼎沸,说不出的热闹,仍旧和寻常一般下了车,两人的容貌自然会引起旁人的关注,这几日不管她们走到哪里总是会有这样的目光跟随,所以倒也习惯了。
“阿九,这悦来客栈的酒菜也是一绝,今日你可不许再说没有胃口。”姬少绝提前给她说好,这几日九卿虽然很是安静,但是他明白自己说出的真相最终还是让九卿有些难过,所以她没有胃口这也是正常的。
“好。”九卿微微一笑,好久没有看到她笑颜的姬少绝心中一暖,这一笑几乎像是冬日的暖阳一般温暖,不仅他被迷醉,连一旁的其他人都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
姬少绝厌恶的看着那些带着痴迷目光的男人,冷眼一扫,身上冷气立显,那些本来成花痴状的男人们瞬间清醒,不由得摸摸鼻头,这个男人可不是好惹的,纷纷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姬少绝这才冷哼一声收回了视线,九卿无奈一笑,“你若是再笑,只怕这方圆几里人的魂魄都要被你给勾去了。”姬少绝抱怨道,在马车的时候不对着自己笑,平白无故让旁人看了,真是浪费了。
“你自己还不是妖孽,好意思说我,走了,我饿极了,现在能吃的下一头牛呢。”九卿一改往日的安静,声音之中带着不少欢快,姬少绝只觉得之前她身上所笼罩的阴霾立刻被微风所吹散,九卿现在明朗得像是一个小太阳一般。
“还愣着干什么,不饿么?”九卿回头,发现一脸呆愣的人,不由得轻笑一声。
姬少绝瞬间移动到了她的身边:“以后你要笑只能对着本皇笑,可不许对其他人笑了。”
“哪有你这么霸道的人。”九卿摇摇头,姬少绝顺势牵着她的手朝着楼上走去,见九卿竟然没有挣脱他的手,嘴角不由得莞尔,看来定是这些日子他所做的起了作用,他想只要假以时日,九卿一定会彻底忘掉那个人。
姬少绝今日心情极好,用过午膳之后,便如同九卿所言,两人暂且住下小憩一会儿,两人一直都是分房而住,姬少绝从来没有半分宵小的念头。
今日也如同往常,当姬少绝离去以后,睡在床上的九卿猛然睁眼,她轻声轻脚的下地,小心开了窗户,丢下了一个纸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