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士兰清楚,法国人在中国的利益不是很多。真正对中国感兴趣的是扶桑和沙俄。
身在中国官场,铁士兰游刃有余,很清楚现在的时局其实都是不同的代言人在背后舞剑发力。
张大帅投鞭北平的觊觎之心他很清楚,但显然的,铁士兰从局外人的角度并不看好东北王。毕竟现在南边的民国已成燎原之势。以前慈禧和袁事凯活着的时候,虽然烂,但至少不会分裂。
假如不是袁事凯只活了56岁,军阀未必敢成割据之势。换言之,当时也只有袁事凯能压住那些手下。他一死,手下你不服我,我不服他,变乱世了。
这个很像是后来少帅送老蒋回金陵。权力制衡,当时东西南北其实都是制衡,假如真的不放不送,只怕少帅早就第一个变替罪羊,有的是军阀各种势力要他的小命。
所以他一辈子做的唯一正确的事情就是送人。
不过铁士兰并不担心是谁控制北洋政府。他清楚这次的背后是扶桑人。作为法国人,其实在以后的战争中是出于失利的一方。有一篇耳熟能详的课文最后一课就是讲法国被沙俄打败割让领土的。
铁士兰不想帮李若凡,进小书房更多是是想看看这个李若凡是否会送出一份重礼。
他转过头,迎面看见方水柔的眼睛就像深渊一样吸引住了他的全部心神。
李若凡笑道:“不会出问题吧?”
方水柔笑道:“不会,不过还是有点耗费法力的样子,只能运用几个小法术了。”
这个时候铁士兰恍恍惚惚的坐了下来,他的精神就像是电脑被黑客暂时控制了,最高权限管理员变成了方水柔。
方水柔笑着说了几句,铁士兰毫不犹豫的说是。
方水柔顺手把袋子里面的邮票图稿递给了铁士兰。现在倒是不怕意外了,索性除了小型张,还推出了小本票和无齿票,当然还有邮资封和明信片。
铁士兰忽然发现这些推出也不是坏事,作为一个专业人士,他能看出这些新品质蕴含的利润。有了这个业绩,可以为自己在法国人面前加分。
唯一不好的是后世的中国邮票史和世界邮票史都毫无例外的把第一枚小型张,小本票,无齿票,邮资封和明信片的发明人归到李若凡名下。
重要意义在于把邮票分成了实用和收藏两大类,而且里面的利润也极为可观。不过这个时候的人还没有后世杀鸡取卵的短视做法,都快把邮市给毁了。
等三人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铁士兰的神情明显和开始不同。也只有樱花飞舞看出了一点端倪。
铁士兰笑道:“正好那帮老家伙都叫嚷着取消临时加盖,我用这个堵住他们的嘴。这几天试印票出来的时候我打电话让你们过来看看实际效果,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可以正式开印了。至于邮戳,我特事特办,做一个金满楼大酒店的专用邮戳,不过只能用一个月我就会宣布作废的。”
李若凡笑道:“这个印刷,不知道总办可有熟悉的印刷厂推荐一二。”
其实心里都清楚,借这个机会输送利益而已。
等告辞的时候,浅尾舞非要和樱花飞舞出去转转,樱花飞舞也只能答应下来。坐在轿车里面,李若凡皱眉看了浅尾舞一眼,让浅尾舞很是失落。
浅尾舞发现自己和樱花飞舞没法比,但明明方水柔比自己小多了,偏偏该大的地方大,该圆的地方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樱花飞舞和李若凡都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谈谈,但他们谈话的内容实在是匪夷所思,所以有浅尾舞在,是没法深谈的。
不过无论怎么暗示,浅尾舞就像油盐不进一般,坚决做好电灯泡不动摇。
方水柔有些好笑的看了樱花飞舞几眼,她想过三人见面时的场景,但他错了。樱花飞舞是想探知李若凡的底线,好有的放矢。
譬如怎么回2016,在这个时空想做什么。
李若凡把这个归纳成自己的魅力值过高。看看浅尾舞就是吃定你的赖皮形象,索性把他们拉去金满楼出壮工。
樱花飞舞笑道:“你送了什么贵重物品给铁士兰啊?”
李若凡笑道:“人家是高风亮节,还想帮忙做灯箱呢,可是下雨了。”
李若凡有些头疼的就是有几个人总喜欢查户口,似乎这个轿车还在等着呢。
李若凡笑道:“我从小就有问题,所以长大后希望做和市长那么大的官。”
浅尾舞还真是纨绔,刚刚还试车呢,这时索性不去想了。没多久,几个朋友圈看到这个还以为你小子热恋了呢。
樱花飞舞看着浅尾舞的模样不忍揭穿,她可能是对李若凡有点情愫了,可惜,李若凡是名花有主了。他家里不需要仅花瓶。
李若凡想了想,干脆回家。
到了李若凡的院落坐下,李若凡笑道:“你们放心玩,不过记得带手帕。”
浅尾舞不解:“手帕?”
李若凡笑道:“怕你泪水经不住的往下流。”
作为这个时候的最高等级的参考资料,有用吗?把几人让进去,李若凡留下别人,只是让方水柔和他去找孟家班看排练效果。结果浅尾舞和樱花飞舞也一定要过去。
推开里面的院门,看到许多人昏昏欲睡,不如趁机整顿一下。李若凡一看就知道,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孟家班正在彩排。
这时候彩排的已经是茶馆了。其实茶馆更像是金屏梅,都是些最底层普通人的清明上河图。
茶馆不像雷雨那样箭拔弩张,而是另外一种意味深长的时空转换。但越是这种想要写的好反而更难。茶馆是回味久长的。
看了一小段,樱花飞舞小声和李若凡道:“你还真敢都搬过来啊!”
李若凡笑道:“你有本事也可以的。”
樱花飞舞可不会去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而且她也真没有证据。
李若凡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变得精神抖擞。当着客人的面,李若凡没说什么,但估计也是孟家班在上海生意不好的后遗症。
普通的戏班子数量很多,就像赶场子一样,什么都得演,没办法,首先得生存。真正大红大紫的又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