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笑不满地嗔道:“我放到自己的房间好好收着,不怕打碎。”
钱多多见她是认真的,无奈一叹,转而对着卢阿文问道:“这位卢具大师是你什么人?”
“我四堂叔,”卢阿文认真的回答道:“他是继承了四爷爷的衣钵,青年出名的陶艺大师,最贵的一套茶具被外国人竞拍买去,‘花’了三百多万。”
“我去!三百万啊!”钱多多脱口而出道:“一年要是卖上几十套,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呃……”卢阿文尴尬的笑道:“我四叔是陶艺大师,普通的茶具不会由他亲自动手烧制,那些特制的茶具,需要灵感,所以一年所出,也只有十套左右。有的时候,甚至两三年也不会烧制出一套他满意的茶具。”
“可遇而不可求么?”钱多多咂咂嘴,对着常笑笑问道:“你真想要?”
“嗯……”常笑笑略微有些犹豫:“我没想到拿钱还买不到,既然这样,就随缘吧。到时候我问问卢具大师,他要是还有成品就给我来一套。”
常笑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看她神‘色’间的落莫之‘色’,显然还是对卢具的茶具十分偏爱。
“既然这样,我就厚着脸皮去问问。”钱多多对卢阿文笑着问道:“你这位四堂叔‘性’情怎么样?”
“四堂叔他为人比较孤僻,不太好说话。”卢阿文神‘色’认真的说道:“既然常小姐确实想要,不用师父你出面,我会和四堂叔说这件事的。”
“那就‘交’给你了。”钱多多羞涩的笑道:“我这个人不太适应同孤僻的人打‘交’道。”
话音一落,钱多多就感觉到卢阿文以及常笑笑都会惊愕的眼神瞪着自己。
他挑了挑眉,常笑笑“噗嗤”一声乐了。
“恩人,我觉得你能搞定李医生,卢具大师也不在话下。”
卢阿文认真想了想,居然也一脸赞同的附和道:“比起李医生古怪的‘性’格,我的四堂叔只是不善言辞的程度而已,他为人其实还‘挺’随和的。”
“呃……”钱多多尴尬不已:“那我可得好好招呼一下这位陶艺大师。”
李桔梗很难亲近很难搞定吗?
他咋没这感觉呢?
钱多多耸耸肩,正准备喝第三杯茶,忽然‘门’外响起了低沉的喇叭声。
钱多多急忙站起来问道:“来了?”
“应该是,我去接人。”卢阿文说着就往外走。
钱多多急忙跟上。
常笑笑突然伸手抓住钱多多的衣袖。
钱多多扭过头,不解地看着她。
“恩人,你是卢阿文的师父,用不着你亲自去迎接卢家的人。”常笑笑提醒道:“卢家一直没有分家,这次光卢家的人就来了一百五十多个,卢家的长辈们更是有几十来个,你要是亲自去迎接他们,他们里面说不定会有人瞧不起你。”
“还有这种说法?”钱多多一头雾水的问道:“会不会是你多想了?”
“我认识几个卢家的小辈,他们眼睛都长到脑袋上面去了,反正我不想让你去受他们的白眼,就在这里等着。卢阿文是来拜师的,师都没拜,你这个当师父的还用不着拿他们当正经的客人招待。”
常笑笑不由分说地扯着钱多多的衣袖拉他坐下。
钱多多毫不犹豫的坐了下来。
比起常笑笑,他对卢家的那些人根本就是毫无印象。
他相信常笑笑说的话,但对卢家人‘性’情如何的判断,还需要他自己确定。
大‘门’外,卢阿文踏出大‘门’,他才想起没有提醒师父一件重要的事。
回头一看师父还和常笑笑坐在石亭里,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幸好师父没跟来,”卢阿文暗中庆幸师父没有放下架子出来迎接,但他还是后悔不迭。
他不该大意马虎的。
万一师父跟上来被卢家人发现,有些不赞同他拜师父为师的那些长辈们,说不定会借此说三道四。
看来在拜师礼这段期间,他绝对不能放松一丝一毫,免得卢家有些故意挑事的长辈会惹出祸端。
卢阿文深呼吸几口气,压下自己心头杂‘乱’的愁绪,这才笑容满面的朝外走去。
第一辆车上下来的,是一位年过‘花’甲,头发灰白的老人。
老人虽然头发灰白,但皮肤保养得当,‘精’神弈弈,只像是五十左右的中年人。
“爷爷!”卢阿文笑容加深迎上前去。
卢家当家人,卢阿文的亲爷爷卢正生和善的笑道:“拜师礼的事宜安排妥当了吗?”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卢阿文说着,对着卢正生背后的中年人恭敬的点点头,低低喊了一声:“爸。”
“你妈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没能赶过来。”中年人卢开‘春’左右张望,低声问道:“钱先生呢?”
卢阿文比了比院子里,笑着说道:“师父正在泡茶,等着大家呢。”
下车打量着钱宅的卢家众人们听到卢阿文的话,不少人‘露’出鄙夷之‘色’。
“看着这乡村景‘色’倒是不错,可惜就是地方太偏僻,都说穷乡恶水出刁民,不知道这位钱先生年纪轻轻就实力超群,是从小就有打架的经验训练出来的,还是……”
“三妹,你坐了一路的车还不累吗?”卢正生幽幽开口。
刚才还评头论足的六十左右,浓妆‘艳’抹,手上拎着个真鳄皮包包的大婶轻哼一声,没有再继续开口。
卢阿文深深地盯了眼对方,从卢润‘春’手里接过搀扶卢正生的位置,领着卢正生往院子里走。
卢正生一进院子就看到了稳稳当当坐在石凳上的钱多多,以及站在钱多多背后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看到这个小姑娘有些眼熟,穿着气质非凡,卢正生忍不住问道:“那位姑娘是?”
“大哥,一个村姑而已,值得你特意询问?”刚才开口的大婶卢依兰不耐烦的说道:“我脚都走累了,这里有没有地方让我坐一下歇歇脚?”
卢依兰说着就装作不经意的朝着石亭望去,这一看,顿时皱起眉头,朝着石亭方向大声喝道:“哪里来得‘毛’头小子,怎么一点儿礼貌都没有,没看到贵客进‘门’吗?你还在那儿稳稳当当的坐着,这是待客之道?”
已经屈膝站起来的钱多多闻言又坐了回去,似笑非笑的同常笑笑说道:“笑笑啊,你看人的眼光要不要这么毒辣?还真是一说一个准啊,真有人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