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千夜追寻金非南的后脚赶出来,却各处都不见了金非南的踪影。[〈中文〈w〕w]w>.他四处看了一看,只好先回到南域主府中。
南域主宋保刃看到千夜返回,问了情况之后说,“大概金兄确实突有急事要办,否则怎可能一溜烟就没了人影。既然如此,就让他先去吧。只是,夜少侠,你看我们是否先去北边的村庄看看情况?”
千夜想想也是,现在最要紧的是五星血祭。
那几个被血洗的村庄相连在一起,位于南域领地北边边界。千夜和南域主等一行人快马加鞭,带领数十个随从即刻前往探明情况。
因为要前往边界,所以即便他们骑着马仍然要走上两日。一路上他们极少歇息,只是适当地停下来补充点水分干粮,歇歇马力。剩下的时间都是策马奔腾,恨不能身长翅膀早日到达。
在路上为了节省体力,他们很少交谈。只是在一次休息的时候,南域主突然问道千夜,“夜少侠,你和令妹分别名为千夜、千暮,那你可知你们姓什么吗?”
“……姓?”这个问题千夜还真是没有想过。他摇摇头说,“自我懂事以来,就和妹妹在外流浪,相依为命,从没见过父母,也不知父母为何人,哪来的姓?”
“原来如此。”南域主低声说道,“那你们的名是谁取的呢?”
这个问题又把千夜和千暮问得一愣,兄妹二人相互看了一看,摇了摇头。千夜说,“这……还真是不知道。只是我们好像从来都知道这个就是我们的名字,从我们记事,这个名字好像就自然出现在脑海里。只是,谁取的……真是不知道了。”
说完,千夜和千暮低头吃着干粮。也不知道南域主的问话他们是否在心中默想,只是他们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南域主见状,也沉默不语。
两日后,他们来到了南域领地北边边界的村庄。
刚刚临近村庄,他们就闻到了空气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一闻到这个味道,彩衣就想起了自己部落族人的惨死。她咬了咬牙,一鞭子拍向马屁股,快冲到了最前面。千暮见状,也赶紧追了上去。
“彩衣!不要鲁莽行事。”千夜赶紧策马追赶,他不想再让任何人有意外了。
当千夜的马追赶上来的时候,他远远看到千暮和彩衣两个人呆呆地站在地上,两匹马也愣愣地站在她们身边。他心里一紧,赶紧又加了两鞭。
“怎么了?”他跳下马奔跑到千暮身边,问道。
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千暮和彩衣回答了。因为让她们二人呆立在原地的场景就真真实实地摆在千夜的面前!而这个场景也让千夜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就见在他们不远处有个一小山包。不!再一看,那根本不是一个山包。那是一个死人堆!堆得像坐小山一样的死人堆!!
此时南域主和随从们也都一一赶到,看到这样的场景无不震惊。有些年纪小些的随从已经吓的双脚瘫软走不动路,有些被惊骇地胃里翻腾狂吐不止。
那数千人的死人堆被高高地堆砌,四周还有一群乌鸦不停地飞过来叼啄着尸堆腐肉。“呱呱呱呱”乌鸦的叫也不只是饱食之后的满足,还是为这些枉死之人的哭泣。那些尸体早就残缺不全,偶尔还留有面目的尸体也是瞪鼓着双眼,张开着嘴,好像在控诉上天的不公!
乌鸦飞过,稍微用脚扒拉了一下那个瞪鼓双眼的头颅。头颅轻松地就从颈脖处断裂,掉了下来。咕噜咕噜滚到了千夜的脚边。
千夜再看那头颅的面目,看到的已经不是欲要控诉的愤怒,而是生命的无奈与悲切。这些人的命似乎从来没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过……
……
夜里,在眉漾城来福客栈天字房的烛火照射下,两个人的身影映在了窗户上。从投射出来的影子可以判断,那是一男一女。
“没想到那左使简姿真的和十年前的时间有关,绿芙的死她一定也脱不了干系。”那个男人愤愤的说道。听声音竟然是金非南!
“唉,你果然还是要查清绿芙的死因。罢了,罢了,也算是了了你一个心愿。既然如此,有我可做之事你就尽管开口吧。我也希望此事早日了解。”女人的声音略微有些哀怨,但却更多的是无奈。听得出来,她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别样的情感。
“你……唉。”金非南有点迟疑。多年来,这个女人对自己怎样,又是怎样的心思,他怎会不知。只是女人永远也不懂得绿芙在他心中的分量,注定他只能与这个女人同行,却无法与她相知。
“你也无需再多说什么,我主意既然已定,终将助你到底。”女人的语气坚定,不容金非南拒绝。
房中沉默片刻,金非南若有所思地说,“可是我始终想不明白,那简姿和绿芙是同期姐妹,两人素来关系甚好。她怎么能够忍心置绿芙于死地?”
“呵呵,”女人一声冷笑,“想你还是混迹江湖的老手,有些浅显的事情居然你如此看不透。你千万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妒忌之心!更何况,你忘了,那个时候正是她们二人争夺左使之位。”
“能是如此?……”
“自然会如此。虽然绿芙可能没有上位之心,可是毕竟她的实力摆在那里,简姿不可能不防着。绿芙的存在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对简姿都是一种威胁。”
“如果真是如此,那对于简姿,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金非南一拍桌子,哐当一声。大概是桌上的茶杯打翻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女人问道。
“唉!”金非南深深叹了一口气,“照目前这个形势来看,五星血祭大概是避免不了了。若说还可能有什么转机,大概也只有看千夜的了。所以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你附耳过来。”
窗上,两人的身影靠拢在一起。女人将耳朵凑近金非南的嘴唇,随着金非南在说着什么,女人微微点头。
“你真要如此?!”女人在听完了金非南的计划,有些吃惊,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若到最后实在无法,也只能这样了,难道不是吗?”
女人沉默无语。良久之后,微微点头。
“那既如此,你就先歇息吧。剩下的明天我们再议。”金非南说完,推门出来,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没听见,就在他关上女人的房门之时,女人深深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气中掺杂了太多的情感,以至于女人的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