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捷志得意满的洗漱完毕,心里正琢磨着去哪个小妾肚皮上快活呢。今天他很高兴,虽然说他派出的钟航被打了回去,但是他相信他花了一块火灵玉雇的的杀手一定会不负所望。想着明天就能拿到阡陌酒肆,尹捷十分激动。他快步走向最近新纳的小妾的房间,脑子里满是那具胴体。
当他走在一个拐弯处时,一个黑影突然冒出来,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将他按在墙上,一把匕首顶在他的脖子上。“认得这把匕首吗?”一个沙哑的声音传出。
“我不认得什么匕首,阁下一定是弄错了。尹某一直为人友善,从不与人结仇,如果阁下是缺钱了,尹某人可以帮助阁下。”尹捷并没有太多害怕,他觉得只要给这个人一笔钱就好了,他还想着打发走这个人,要好好训一下府里的守卫。
“那你一定认得匕首的主人。他叫侯庆龙。”尹捷如同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瞳孔放大,不过一瞬又恢复正常。
“不不,我不认得什么侯庆龙,阁下一定是找错人了......”尹捷争辩道。
黑衣人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他不耐烦的说道:“你无须争辩,我只是想让你死个明白。你不该招惹阡陌酒肆的。”
“能不能杀我,我是左武大人的人,杀了我,你也不能活。”尹捷直接抬出左武,想要吓住黑衣人。
“你放心,过不了多久,他就会陪你的。”黑衣人懒得多说,匕首一闪而过,尹捷脖颈上一道血痕,他甚至都没有感到疼痛就失去了意识。
黑衣人从尹捷身体中搜出一把钥匙,便任由尹捷倒下。看着血泊中的尹捷,黑衣人摇了摇头,也不知他从哪取出一把梅花瓣,撒在周围......
翌日,落梅公子杀死阡陌酒肆老板尹捷的消息传遍了并州城大街小巷。近几年来,尹捷仗着与左武的关系在并州城作福作威,许多平民百姓因为他家破人亡。因此,当听到尹捷身死的消息,无数人走街串巷,相互传告这一大快人心的消息。许多与捷财酒楼有关系的人也都缄口不言,极力的撇干净与尹捷的关系,生怕哪天家中暴毙。倒是听说尹捷的正室夫人去并州衙门大哭大闹,要求官府给个公道,不过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尹捷到底该不该死大家都心知肚明,更何况,凶手已确定是落梅公子无疑,不过谁又能抓得到他?最后还是左武亲自出面,才平复了这场闹剧。
不过左武心中也是十分不悦,毕竟在他的地盘上,杀他的人,实在是不给面子。左武倒是没有将尹捷的死与阡陌酒肆联想在一起,在左武心中阡陌酒肆的一个老人和俩个少年是没有威胁的。
“哼,什么落梅公子,竟然敢在本官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若是以往就罢了,但是现在敢动我的人。等本官从扬州归来,让他知道厉害。”左武横在椅子上,用鼻子哼哼道。
“大人所言极是,不凡公子的事才是当务之急。至于落梅公子这等跳梁小丑,再容他多活几日。”堂下左府管家奉承道,“不过大人,现在尹捷死了,那阡陌酒肆的事怎么处理?”
“作罢吧,毕竟本官也是并州父母官,既然他们不愿搬迁,那就任他们吧。”左武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说道,“倒是关于本官与不凡的这次扬州之行,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大人请放心,一切准备妥当。我们这次就装作左氏的一次例行物资运输,我更是雇佣了并州城龙牙镖局护送,一定万无一失。”左府管家拍着胸脯保证道。
“嗯,我左氏的出行,想来那些小毛贼也不敢多动手脚。我倒是听说那龙牙镖局里面有几个能手,如果这一次让本官满意的话,倒是可以培养一下。”左武满意的点了点头,话音一转,“不过事关不凡的安全,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此次便请白野先生陪同吧。”
“如果有白野先生的话,那此行一定万无一失了。”想到白野的纳灵期修为,左府管家瞬间感觉信心十足。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都怪灵运宗与朝廷决裂,不然的话,不凡公子直接加入灵运宗就可以了,省了这一趟颠簸。”
左武听到管家的话,沉吟片刻说道:“没想到你倒是有几分见识。不过不凡之所以前去红叶楼求学,一方面是灵运宗的缘故,不过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左氏那位大人在红叶楼修行,不凡去了的话可以得到照顾。”
“大人英明。有那位在,想来不凡公子一定能修炼有成。”左府管家自然知道左武说的是谁,他也是在平都呆过许久时间,那位天之骄子的事迹早已听得耳朵起茧了。
“嗯,正因如此,不凡这次去红叶楼求学,本官才会去陪同。好了,你下去吧,我们三日后出发,那时我希望能看到万事俱备。”说罢,左武挥了挥他那肥手。管家连忙俯首称是,退了下去。
与此同时,并州城的阡陌酒肆一如往日的热闹,不过如果仔细去看,今日的酒肆里少了一个人。原本的添酒的小二不见了,变成了齐翰。只见此时齐翰满脸不快的给需要添酒的客人倒完酒后,一个人蹲在角落里默默地玩着半个红色玉珏。酒肆内有人发现齐翰的异样,不过也没有人敢去招惹这大块头。
“我说呆子,别生闷气了。是你自己当时答应的,你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齐翰抬头看着满脸坏笑的木彦,本想争辩一番。不过好像又想起确实是自己的承诺,瞬间像个漏气的皮球萎了下去,只是将大脑袋转向了远离木彦的方向。
木彦看到齐翰憨憨的样子,不禁莞尔,他拍了拍齐翰的肩膀,说道:“他不是说了么,只要你什么时候可以把院子里那根万年寒铁松木徒手折断,就可以出去了。只要你好好去按照我给你的方子去淬炼身体,终有一天能出去的。”齐翰转过头来,看着木彦,眼神充满坚定,郑重的点了点头。
木彦看到齐翰不再闷闷不乐,便任由他玩乐去了,而木彦则走到前堂的一个躺椅上,悠悠然的躺着,眼睛微闭。齐翰因为齐轩的离开不乐,而木彦又何尝不是?一起相处了五年,多少个日日夜夜,看着曾经那个小孩一步步成为一个俊秀少年,这让一直未婚的木彦多多少少体会到了这世间的温情。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只是木彦也知道,这不可能,距离十年之期已经过了一半。别看现在表面齐国平平静静,实则早已暗波汹涌,这是齐族的劫,没有人可以替他们。只是这一切的重担全部压在一个十六岁少年身上,实在是太过残忍,有时候木彦也会想打破规则,只是这只能想想,就像他当年无法出手挽救齐道林夫妇一样,事关齐轩他同样不能出手。谁又能体会在那一个个夜晚有一个老人在独自老泪纵横,毕竟齐道林可是他最疼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