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没想到被我、小红、笛子君、奸狗天天给堵在作案现场的萌妹子老鬼居然如此鬼胆包天,不但不乖乖伏法让我们代表正义收了她,竟然还在叫嚣着要杀人,这是有多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这人虽说平时脾气挺好的,但也经不住被这么明目张胆地无视,而脾气远比我傲娇比我火爆的小红更是一下子就气得俏脸发红,当即“啪”一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手一挥红手绢就往那小萌妹子的胸口招呼。
别看这红手绢平时捏在小红手里时软绵绵的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当它被小红灌注了法力作为武器攻击时,这手绢立马就变成了无坚不摧的超强杀伤性武器,此刻一出手立马就带着风声气势汹汹就抽到了那小姑娘的小胸脯上。
“啊!”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心里有点惋惜,因为在我看来,这一下既然没有躲闪开来被抽到了,那这小姑娘的身体绝扛不住,也许下一秒她就会血肉崩飞,神魂俱灭,也许虽然还能苟延残喘但也离死不远,反正要悲剧是肯定的。
可当我叫完之后,忍不住又“咦”了一声,因为我根本没看到想象中的血腥场景,那狠狠的一抽虽然结结实实落在了小姑娘的胸口,但好像什么都没抽到似的,当小红收回手绢,那小姑娘的白色道袍依旧完完整整干干净净,那明明已经落在她身上的一记重击,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场幻觉。
我听到小红冷冷地说:“呵,我倒是忘记了你的身份,老鬼老鬼,自然是没有血肉之躯的一个死鬼。”
我恍然醒悟,对啊,何为鬼?肉体消亡的魂魄谓之为鬼,虽然我们眼里的那个萌妹子看起来无比真实,但又怎么可能会是真实的身体?
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又要怎么做才能抓住她呢?我疑惑起来,想着自己的技能,开幻境好像不行,毕竟眼前是个会用幻象的鬼,用幻境来困住她怎么想都有点玄乎。但直接肉搏就更搞笑了,就算有千钧之力,但面对一个幻影能使上啥劲儿?至于做法超度?要是搁以前我虽然不会,但好歹身上还有几张孟婆送我的符箓存活,指不定可以派上用场。但自从上回被妒魔一把大火烧了我全部家当之后,孟婆就再也没有给过我这些东西,搞得我现在貌似除了跺脚干瞪眼,也没啥可发挥的余地。
我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还带着我的唯一指定引魂卒路人甲哪,至少这来自地府的专业人士应该能给我一些专业建议吧?但我这四下一找,简直气得脸都白了,这家伙居然不知何时偷偷摸摸把自己挪到了隔壁桌,又故意把脑袋垂得几乎掉进馄饨碗中,一副我只是打酱油路过的千万别来找我的怂样。
就在我心里头纠结万分却无法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小红却不管不顾地争分夺秒地出了好几招,我说不出名堂,但能感觉她身为血魔还是有些杀鬼心得,红手绢上下翻飞,嘴里念念有词,应该是试图用她的法力来打趴这小姑娘。
但每用过一招,她的脸色变凝重一分,而那个萌萌的小姑娘总会用笑眯眯的表情和毫发无损地状态面对她,白袍飘逸,神情可爱。
小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脚也越来越快。笛子君却忽然大喊一声不好,指着人群说:“他们好像就要死了。”
我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方才还夜市熙熙攘攘充满活力生气的夜市此刻已经没有能够好好站着的人,无论男女,此刻他们都毫无形象横七竖八地瘫倒在路上,人人都用手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如果仔细去听,还能听到一些轻轻的呻吟声。
居然,就在和小红纠缠的同时,这老鬼竟对那些无辜的路人下手了?
这是怎样的神通,怎样的自信,怎样的狡猾?
这是那种小说里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入无人之境的意思么?
小红脸色更加难看,大骂一声:“今天不把你打得形神俱灭老娘就不叫孟小红!”
她喊得气急败坏,老鬼却笑得花枝乱颤:“可是你本来就不叫什么孟小红啊我的血魔大人……”
呃,这话虽然不无道理,但这老鬼又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呢?小红的底细来历可是一般人或者一般鬼无从得知的秘密啊。
我正纳闷呢,笛子君忽然纵身一跃,把自己蹦跶到了半空中站着,清清嗓子便开始哼哼唧唧唱了起来。他一开口,便吸引了老鬼的注意力,她笑了半天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惊异和怒气,大喝一声:“不许坏我好事!”
她口中说着,手里的那把小木剑就朝笛子君比划了一下,剑尖喷出一道火光,只见一颗火球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笛子君张开的嘴。
笛子君反应很快,一个侧身火速躲闪开去,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火球居然还会转弯,明明已经被笛子君避开,却强行改变了自己的移动轨道,噗一下,直接冲进没有防备的笛子君口中。
我可怜的笛子君下意识地在火球飞进口中后拼命往外咳嗽,想要将这火球咳出。但这又不是吃饭被呛到,咳嗽什么的,又有什么用处?我也不知道这火球到底是什么玩意,但肯定不会是什么仙丹补药,所以焦急万分,直往笛子君身边冲。
笛子君原本装波一地飘在半空一派仙人范儿,被火球打进嘴之后顿时就撑不住了直接坠落。我适时奔到抱住了从空中跌落的他,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回头就大骂那萌萌的白衣小姑娘:“你特码的到底给我笛子君吃了什么药?要是我的笛子君有个好歹,本代理人一定把你抽筋剥皮,打入十八层地狱!”
白衣小姑娘老鬼呵呵笑了笑,将她手里那把袖珍桃木剑示威般朝我晃了晃:“来呀,我就在这里呀,你来把我抽筋剥皮呀!”
我气得龇牙咧嘴,想也不想把笛子君往地上一放就朝这个外表可爱的小姑娘一头撞了过去。
这白衣小姑娘看我冲过来连眉毛都没抬闪都不闪,笑嘻嘻任由我冲动地冲向自己,甚至还朝我做了个招手的手势。我看到她眼里闪动的兴奋与狡黠,这才忽然想起她根本没有实体,这么横冲直撞毫无意义,但却已经收不住脚。
果然,我毫无阻力地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因为无法收势,又往前冲了好几十步,撞翻了馄饨摊的炉灶,撞翻了烧烤摊的烧烤炉,这才摔倒在地,烟熏火燎灰头土脸地爬起来。
小红在我站起来的一瞬果断地大叫一声:“天天,上!咬她!”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道何时把自己变回原形的天天已经从某个阴暗的角落冲了出来,朝着正看着我的狼狈笑得手舞足蹈的小姑娘扑去,张大的嘴一口咬住了她的小腿。
说来奇怪,小红的红手绢抽不到,我的身体撞不到的小姑娘,居然被天天一口咬了个结结实实,她疼得尖叫一声,呜呜哇哇地哭了起来,被咬住的脚猛力甩动,想要摆脱天天的利齿。
可是此刻的天天根本就把她的小腿当成了全世界最香的肉骨头,咬死了不松口,不但如此,还伸出了两只前爪,死死抱住了她的大腿。
这小姑娘疼得眼泪狂飙,但她还是咬牙抽出那把小木剑,朝天天的脑袋奋力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