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的功夫,关于孟夫人在府上搓磨慕容倾,甚至在太平寺当着凌王和天香公主还有泰宁大师的面要刺杀慕容倾的事情就传偏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有些没见着的觉得难以置信,可是耐不住事实在啪啪打脸呀,要知道,孟夫人可是被京兆尹押进了衙门呢。
这要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国公夫人怎么可能进那种地儿?
有凌王和天香公主,还有德高望重的泰宁大师在那里摆着,想质疑的人都开不了这个口。
再加上国公府被夜袭的事情也一早就在京中传开了,这传来传去,等传到最后,不但是孟夫人要杀慕容倾了,而是孟夫人因爱生恨,连国公府也恨上了,不但要杀情敌的女儿,甚至连自己的丈夫,国公爷慕容靖也是她的目标。
要不然她为何派人夜袭国公府,听说刺客的尸首都是在国公爷的院子里发现的呢!
这些消息传到耳中的时候,容昭差点没把鼻子气歪!
特么的他在凌王府门前蹲守了一夜,结果人家正主儿陪着慕容倾在太平寺又演了一场大戏?
他寒着一张脸,抬脚就走,后面的随从在后面喊:“世子爷,您要去哪?不去关月楼用早膳了吗?”
容昭气呼呼的道:“本世子还吃得下吗?气都气饱了。你说你们这些没用的废物,让你们跟着人,你们跟丢不说,居然还说什么容九没有跟着倾儿?结果呢!”
结果是他在这里受了一夜的寒,人家又在一起培养了一天的感情,简直岂有此理!
随从哪敢说是世子您自己要在这里蹲守的,只能认骂。
容昭是真的生气啊,他这千防万防的,结果啥也没防住,听那些人说,容无极在太平寺可是极护倾儿的,倾儿都感动的哭了。
可不是么?孟夫人要杀她,容九这可是英雄救美呐。
倾儿那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家,那受得这种阵势?
倾儿出这么大的事儿,他这个正牌的未婚夫总不能连点存在感都没有吧?
“七宝!”
“奴才在,世子爷有什么吩咐?”随从七宝急忙凑了过来。
容昭手支下颌,沉吟了一下,吩咐道:“派人,把咱们在将军府还有国公府看到的事情都传出去,还有……”做好事总得留名,要不然倾儿怎么会知道是自己帮她的呢?眸子闪过一丝得瑟,“就说忠王府对准世子妃十分看重,敢动慕容倾者就是与忠王府的敌人!”
七宝一愣,有点担心的道:“世子,老王爷会不会生气?”
“他什么气?他不是早盼着本世子赶紧娶媳妇么给他生孙子么?本世子这也是为了满足他的夙愿!”容昭不以为然的道。
“那好嘞,世子瞧着吧,敢欺负咱们世子妃,那就是找死,七宝一定把事给办好。”
大街小巷都在谈论孟夫人之时,突然间忠王也跟着表态了,登时把事态又推了一个高度。
国公府这边,慕容靖从孙嬷嬷那里听完事情经过就感觉不妙,所以他打算闭着大门装傻,甚至上书说自己病了,连早朝也不去了,可是他这傻还没装半天,就坐不住了。
原本以为关上大门就可以把消息封闭在国公府内,可是没想到事情却在外面传开了,国公府变成了巨浪中的一叶小舟,稍有不慎,那就是舟倾船覆。
他可以不管孟夫人,可以不理会进宫的慕容倾,可是国公府他不能不在乎。
当年若不是因为一府的尊荣,他也不会娶清宁县主,今天为着同样的原因,他不得不硬着头发出门。
可是一出国公府的大门,慕容靖才发现,事情远比她想像的还要糟糕!
“公爷,咱们的轿子被人堵了。”
坐在轿子里的慕容靖也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不用看,他也知道外面人不少,吵吵闹闹的,听不清说的什么,但是偶尔会有“孟夫人”和“二小姐”之类的词跳进他耳里。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是为了什么堵拦他的轿子。
慕容靖气得牙痒痒,喝骂一声:“把人都给本公赶开!”
外面的侍从急忙诺诺应声,然而还是让人挤了过来。
“国公爷,二小姐可怜,您身为她的父亲,可得为二小姐做主呀!”
“不用担心,国公府这出府肯定是找那毒妇算账的!”
“是呀,那毒妇连国公府都要杀,要是我也不能这要这样的狠心娘们,简直是养在屋里的一头恶狼嘛!”
慕容靖脸都气绿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什么慕容倾可怜?这事还不是慕容倾闹出来的?她可怜,那她的国公府呢!身为慕容家的人,把事情闹这么大有想过国公府的脸面吗?
还有口口声声的毒妇是说谁?说的可是他的正室夫人,他夫人是恶狼,那他这个国公又是什么?
“钟远,把这些刁民给本公抓起来!”
钟远一脸苦相,他也想啊,可是国公府才几个人,这门口都差不多是人山人海了,国公爷您好歹是看一眼再下令呀。
国公府的人没法抓人,可是围堵的人却是听到了慕容靖的话。
人群登时就沸了,刚才还只是为慕容倾求公道的,这下子直接枪口转慕容靖向上了。
什么身为父亲居然睁瞎眼,若不是当爹的不好好护着,那由得毒妇猖狂?
本来还算是克制的人就挤着挤到了轿子前,一把掀了轿帘,一看到慕容靖,那些人更不怕了,当着面的就开始指责谩骂。
慕容靖开始还气得喊着抓人打人,可是一会儿他就认怂了,对方人太多,别说对付他的几个随侍了,就是踏平国公府也不在话下呀。
最后他轿子也不坐了,衣带都被人扯坏了,被随从扶着狼狈的从角门逃了出去。
慕容靖这一趟并不是去京兆尹,至于孟夫人那边?他现在无心理会,也根本理会不了,他要是去找慕容倾,这一切的源头。
他进了宫,可没成想,慕容倾现在在天香公主的宫里住着,也不是他这个父亲说见就能见的。
他坐在殿中,热茶喝成了冷茶,最后冷茶都喝干了,屁股都坐僵了,终于传话的宫女回来回话了。
“国公爷,县主说了,身子不适不想见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