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珠自己犯贱,你凭什么叫倾儿负责?这宁苑可是我皇祖母当年送给倾儿娘亲的嫁妆,你们在这里如此污秽,是在挑战我皇家的尊严?”天香公主忍不了了,她向来是看不得任何人欺辱慕容倾的。
也有人鄙夷的道:“南帅,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找人负责,也不能找天心郡主吧,难不成还能让天心郡主娶了明珠郡主去?”
有人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其他人也跟着轻笑了出来,都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南帅。
南帅脸皮一烫,他今天要算计的是慕容倾,可是结果没成,倒是害了自家闺女,可是他心里还是不甘心,所以慕容倾刚才一开口,他就想继续把事情往她身上扯。
可是就像刚才那人说的一样,他现在找谁负责都成,都不可能是慕容倾。
南明珠现在没了清白,他要找……他看向永王,而此时永王也正看向他,目光冷寒,带着杀意,南帅心头陡然一凛。
他不能找永王,因为永王明显不愿意!
可是他不敢找,有人却比他急。
“永王殿下,今天这事您要怎么处理?”孟潜抢身往前,站到永王面前直接问道。
永王一愣。
慕容靖狠剜了一眼孟潜,真想叫孟潜闭嘴,可是他也明白,现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慕容素于永王,那若是永王不给个交待,慕容素除了去死,还有其他路吗?
当然,他其实是想让慕容素去死的。
慕容素真要有气性,拿根绳子去了,他倒认她这个女儿。
可是他这样想,想拿着慕容素当棋子利用的孟潜却不舍得。
既然事情都成了,那就按照原计划,让永王对慕容素负责任。
孟潜这话不但是刺激到了永王,更是刺激到了南帅,刚才还犹豫不定的心思一定,也上前一步道:“殿下,今天的事情,也请殿下给南帅府一个交待。”
永王从刚才还极力的让自己镇定着。
他是皇长子,但是向来并不显山露水,这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知道,如今坐在高位上他的那位父亲,不喜欢他们这些儿子太扎眼。
天宁帝不愧是占了一个宁字,虽然是帝王,但是他却有一种平常之家希望家族和睦的天真。所以明明谁都巴巴的盯着那个至高的位子,但天宁帝没有立储,所有皇子基本也不敢乱动,但是表面上不动,暗地里,整个京城却是暗流汹涌,根本不能止息。
而他……身为皇长子,他自认是不能妄自菲薄的,所以尽管表面平定,但是他自己却清楚,自己比谁都对那个至尊位子盯得紧。
然而上位之路艰难,拉拢权臣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有天宁帝这么一位不爱看争权夺利的父皇,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暗中做。
就比如,威镇南境,掌握数十万兵权的南帅,实际上早就选择了他这个皇长子,可是一回京他做的事情,都是在九皇子容无极身上。
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可是现在,南帅居然也要他给南帅府一个交待。
“殿下,本帅就这么明珠这么一个女儿,无论如何,请给南帅府一个交待。”南帅见永王犹豫,再开口,表明态度。
永王瞳孔又是一缩。
南帅这么说,他一下子清楚了南帅的意思,他这么做全是为了南明珠。
原本若是没有出今天的事情,南帅利用自己女儿对容无极的痴情,而转移京中及天宁帝的注意力也无可厚非,因为他和南帅都十分清楚,皇子之中,看似清冷的容无极才是他夺路之路上那个最大的障碍。利用南明珠,但是却不会让南明珠真的成为凌王妃,这是他和南帅早就达成了协议,可是现在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他夺了南明珠的清白,南明珠的名声尽毁,那原本爱女的南帅就只能让他负责了。
就算是破坏了他们原本的计划。
因为他不仅仅是个权臣,也是一个父亲。
事情到这个地步,他只能为女儿多考虑一下。而他这个主子,也必须要在这个时候,体谅南帅。
不为别的,就为南帅手中的兵权。
永王心里清楚,可是却是恼火异常,他知道今天南明珠和慕容素要陷害的都是慕容倾,原本他也得见其成,这样既不会让别人看出来南帅是归心于他的,也让他得到了慕容倾,所以他才会这么配合。
可是没想到,南明珠和慕容素居然都这么蠢,不但都没有算计到慕容倾,还都把自己送到了他身下。
他服下药之后的事情就不太记得了,他甚至不知道南明珠何时也到了他的身边,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连南明珠也要了!他一出来看到外面站着这么多人就清楚,他今天无论如何也是摘除不干净了!
现在孟潜和南帅都要他负责,不说会一下子让世人和天宁帝的目光都转向他,就是他自己个,心里也是极其不情愿的。
可惜这个时候根本不是他情不情愿的时候。
孟潜一见南帅又说了一句,登时眸子一寒,直接道:“殿下,事到如今,请您给素儿一个名份。”
这是直接要名份了?!
南帅脸色也是一黑道:“真要名份,本帅的珠儿可是郡主,孟侯爷是不是该往后排排再说?”
“素儿还是国公府的嫡长女,同时是本侯的嫡亲外甥女,况且在京中素有才女,身份也并不差!”孟潜不客气的道,还讽刺南明珠是生长偏野之地,是没有才华的粗鄙女子。
“呵,国公府嫡长女?嫡母都被皇上判了斩刑关在大牢里,还算什么嫡女!”南帅闻言当然也毫不相让。
孟潜气得要死,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他只是狠剜了一眼南帅,转脸看向永王,道:“请殿下决断。”
“臣也请殿下决断。”南帅当然也步步紧跟。
其他人则是觉得眼前这一切简直是刷新他们的认知。
永王和南明珠慕容素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下这等不要脸面的事情,这两位居然全然不顾,现在居然脸红脖子粗的在争什么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