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甯最终还是没有给她留地址，巧的是，周玲刚刚发问，手机就响了起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程嘉甯立刻看到了救星，面露为难的就通了电话。
刚接通电话，她的脸色就变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好，我马上就过去！”程嘉甯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她冲周玲点了下头，开始慌忙地穿衣服，“你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我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挂断电话，程嘉甯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电话对面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程嘉甯就已经听出来那个人是程正聪了；那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声音，她绝对不会忘记。
这么多年，程正聪的声音从来没有变过。
他刚刚在电话里说：“甯甯……你妈快要不行了。”
他从来不称呼赫连淳儿为“你妈妈”，偶尔称呼一次，说的也是“你阿姨”。
他嘴里的“你妈妈”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程嘉甯的亲生妈妈俞敏。
程嘉甯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俞敏重新相认的，她也根本顾不上想。
她甚至担心她现在跑到意国也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
她赶忙给羽真彻打电话，对面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程嘉甯只好把电话打给了王楠，无巧不成书，王楠正在殡仪馆帮忙，连看都没看就接通了电话。
接通电话的一瞬间，刚好仪式进行到告别遗体那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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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真彻今天有一整天的例会，为了保证在开会时间不被来电打断，也是出于最基本的礼貌，他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
五场会下来，已经到了下班时分。
他把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好。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整理完毕之后，驱车去了程嘉甯生产的医院。
刚刚走到病房门口，就看到了盘腿坐在床上的程嘉甯。
她背影落寞，肥大的病号换成了白衬衫，看起来意外的合身，她的头发梳理的意外整齐，看得出来，仪容仪表明显经过了精心的打理。
“怎么了？”羽真彻气氛有些凝重，故作轻松地说，“这是要去参加校园派对吗？”
“姑姑去世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程嘉甯连转身都没有转，就这么背对着他发问，“为什么连今天是她遗体出殡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
“对不起。”羽真彻立刻道歉，“我原本是想让你刚刚生产，情绪本来就有些不稳，不能在受大的刺激了……”
他说的是真话，无论怎么想，以程嘉甯的性格肯定会受不了痛哭一场。
痛哭最直接的负面影响就是会造成一个人情绪低落，情绪直接影响了一个人的精神状态。
精神状态欠佳的话，别说想让身体快速恢复，恐怕会得上产后抑郁症。
程嘉甯刚刚生产完，已经算是九死一生，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那你也不能不告诉我啊……”程嘉甯转身，涕泗横流，“我和姑姑可是从大学时代就认识呢……那么多年的好朋友呢……”
“我怎么可以是最后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