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123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答复，以他的伸手想要逃走问题不大，只要不被发现就行。
都说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可没听说植物让尿憋死的，最多也就是浇水浇多了从叶片上往外吐水。
等出了大楼，我们三个都有一堆话想说，可是柳笛跟在我们身边，又没法说。
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柳笛本身没有什么问题，而是那只小黑虫子有问题。这就像是身上长了个疖子，割下去就啥事都没有，可问题是这个疖子长的部位自己没发割，必须得去泰国找医生动手，这就比较不爽了。
柳笛见我们不都说话，奇道：“你们怎么忽然一下变得腼腆了？我师傅不是和你说了吗，尽快帮你恢复记忆。我师傅说的话，那是向来算数的，天底下没有他不能干的事。”
“是是，你师傅多厉害啊。”
“王铁柱，你怎么会失忆呢？我看你挺正常的啊。”
“废话，正常能认识你师傅和你？”
她嘿嘿直笑道：“那咱们打车回去？”
“你平时不上班啊？”
我巴不得她现在去上班，赶紧给她送走。
她摇头道：“还没上班呢，今年刚毕业签的工作，一个月算上五险一金才三千多块钱，我师傅说没啥意思，让我考虑一下，实在不行就给他当秘书。”
“三千五？不错了，像你们学文秘的，这个工资不低了。”
柳笛皱眉道：“谁说我是学文秘的？我是理科生，学的是土木，道桥结构的。”
陈光在一旁一个劲儿的笑，我瞅瞅柳笛，心说土木系号称九龙一凤，孙岩倒是对自己真有信心。
柳笛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道：“倒是你们，整天瞎胡晃荡，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社会寄生虫啊？”
我是无所谓，陈光听这话顿时脸如猪肝，涨红了一片，嗫嚅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只好假装系鞋带蹲地上落到我们身后。
柳笛回身道：“陈光，脱鞋还有鞋带呢？”
陈光无奈地起身，叶子急忙说道：“其实我们是自由职业者，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嘛，所以光哥哥你不用不好意思，不一定非得上班才不是寄生虫啊。”
陈光苦着脸，叹了口气，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倒像是自己在那反思抉择，这也是他的一个毛病，有时候有信仰真不是什么好事，他要有我一半的脸皮就好了。
本来问她上班是为了支开她，没想到人家直接回绝了，看来只能把这个拖油瓶一直带着了。
要不能怎么办？家里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给她钥匙让她回家我们仨都不放心，不给人钥匙吧又显得我们小肚鸡肠，人家驾驶证二话不说就给我们了，反正我是不好意思。
正巧刘丽娟打来了电话，我赶紧接过来，第一句就问道：“妹儿，面试的怎么样啊？”
她平日的工作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听我这么问，笑道：“嗨，估计是不行吧，人家让我等通知。柱子哥，你在哪呢？”
“溜大街呢。”
“正好，你们打个车，去咱们上回吃饭那地方，我请你们吃饭，直接和你们谈点事。”
“我可能会多带个朋友。”
“没事，一起来呗。”
我扭头问柳笛道：“有朋友请吃饭，你没见过，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去？不好意思去的话，那边有个网咖，你去玩会儿劲舞团。”
她白了我一眼道：“我又不是那种脸皮薄的女孩儿，再说我也不愿意玩游戏，你让我去网咖干什么？老有人问我要QQ号，烦死了。”
我最烦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他么的我每次去网吧，旁边女的都会换机器，从不问我要QQ号，烦死了。
叶子见实在甩不开，只好说道：“那就一起去呗。柱子哥，你陪我去买点东西，关哥哥你和小笛在这等等我。”
我搀着叶子朝远处的一个商店走去，叶子小声道：“应该没事吧？刘丽娟又不是咱们圈内的人，我看咱们暂时甩不开她，也不知道老狐狸到底想要咱们干什么。不如留着她在旁边，别太刻意似乎咱们发现她身上有秘密一样，容易被敌人看出来。”
“实在是不方便，再说我也不知道你说不说梦话，我和陈光从来没窥视过你睡觉。万一说漏了呢？”
叶子哼了一声，想了一下道：“柱子哥，只能这样了，等到123知道了什么消息，咱们一次性解决了这事就好了。还不是你要将计就计？”
“我就是觉得老狐狸既然不直接动手，肯定有很重要的事。可能需要我的眼睛，可能需要你的耳朵，可能需要你光哥哥流血不死种种，要不然那么大的仇恨不可能不动手。也就是说，他想要的东西，肯定比这仇恨更重要，所以我想知道。”
“好奇心害死猫啊。”
“不止是好奇心。”
“好吧，那我这些天就一直盯着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听声音。你知道我晚上装睡有个优势，不用装着闭眼睛。”
叶子嘻嘻笑着，我和她说说笑笑随便买了点东西回去了，柳笛好奇地问道：“去买什么了？这么久？”
“盲人专用姨妈巾。”
“哦。”
她晕晕乎乎地就相信了，完全没考虑里面的逻辑性问题。我见她没有怀疑，十分确定她这个学历是花钱买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打车的时候，我假装搀扶叶子坐到了后排，把叶子塞到了左边，我坐在后排中间叫嚷着热脱了个光膀子，于是柳笛就不好意思坐后面了，很自然地做到了副驾驶，手摸向了钱包。
正对自己的智商上线美着呢，司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嘟囔道：“哥们儿，穿上衣服呗？我刚洗的座套。”
悻悻地穿上衣服，到了地方，柳笛付了钱，那司机见我们都下了车，高喊道：“不就不想掏打车钱吗？臭傻逼把我座套弄得全是汗，这么多年了我什么伎俩没见过？”
说完一脚油门扬长而去，我万分尴尬地站在那，柳笛想笑又觉得场合不对，憋得胸口乱颤。
饭店门口的门童更是将目光盯着我们，陈光和叶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深吸一口气，想要说点什么缓解下尴尬，终于发现自己理屈词穷，低着头进了饭店。
进了包厢，刘丽娟一看我就笑道：“柱子哥，你这是咋了？被人煮了？怎么蔫了吧唧的？”
“穷的。”
她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陈光和叶子道：“不能够啊？你们还缺钱？你不是官二代吗？”
“我爸妈连人民公仆的资格都不是，他们工作的院里是没资格写为人民服务这五个字的。”
“伯父伯母是干什么的？”
“妇联主任和村党支部成员……”
她楞了半天，摇头道：“我是看不懂了。哎，柱子哥，还没给介绍一下这是谁呢？”
“柳笛。来，小笛，给你介绍下，这是刘丽娟。”
她俩互相问了声好，柳笛甜兮兮地说道：“娟姐是干什么工作的？”
刘丽娟看了我一眼，很自然地说道：“出来卖的。”
柳笛僵在那，没想到对方说的这么直接，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眨么着眼睛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刘丽娟见她这幅神情，见惯不怪，也不再和她说话，而是给我们几个倒上茶水道：“柱子哥，记得我上午跟你说的事没？”
“找工作？”
“不是，盘个小饭馆。”
“哦哦，记得，行，这也算是个正经行当啊。再说你有优势啊，长得也挺好看的，名声闯出去那不就是个饭店西施？”
“我这不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吗？”
“好啊，没问题。”
刚说完，就听到陈光道：“妹儿，我有几句话想说说，柱子这家伙缺乏理性思维。”
“说呗，光哥想说啥？”
“首先，你这个饭馆最好离你以前上班的地方近一点。远嫖近赌，所以离你原来上班的地方越近，遇到熟人的几率越小，一般没听说去洗浴之前先去吃两碗面条补充体力。我说得这么直接你不生气吗？”
“废话嘛？我在你们面前还拌什么纯啊？”
“那就好。第二，你要考虑下你以前上班接触的客户的档次，不要和他们重合，我听柱子说你们那一个钟将近四百？”
“对。”
“那就是稍微有点小钱的，平时出来吃饭也都是一群人聚在一起，一顿饭档次在一千左右。”
“对。”
“第三，考虑到你以前花钱大手大脚，因为躺着就把钱挣了，挣得容易花的就轻松，而且以前肯定会压你们一部分工资，所以攒的不多。但你又开始琢磨着不干这行了，回乡镇可以盘个正常的理发店，也可以自己当老鸨，所以我猜测你攒的钱大约在三十万到四十万之间。”
“对。”
刘丽娟都听傻了，陈光又唠叨了几句，每说一句刘丽娟脸上的神情就越发惊奇。
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喊道：“你当解数学题呢？直接上结论！”
陈光大手一挥，激动地说道：“综上所诉，我认为，最适合你干的是加盟沙县小吃！”
我、叶子、刘丽娟一起喊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