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楚怀等人一定很惧怕这个冷艳女人,可是,像他们数千年的同门之谊岂会如此如履薄冰?若论神力,单说楚怀,月倚天就不比他高明到哪儿去,用得这么惧怕吗?再者说,月倚天毕竟是仙子门下数千年修神的人物,何会如此冷僻、孤傲、不近人情?今天,四仙给我带来太多深邃莫测的疑惑了,要把这些搞明白,怕是急之不得的,来日方长,它日另图,现在我要抛砖引玉,帮楚怀三人说句话。我讽月倚天道:“仙子既然就在眼前,你用那月心珠试试又何妨?另外,你不要把总是凌驾于他人之上,好像就你月倚天与仙子弥足情深,别人都是徒有虚名似的!我想,诸仙对仙子的感情比你无不足吧?”
月倚天把她那寒冰之芒再次向我射来,在我脸上停留半天,方寒气袭人地说:“今后,我们七仙的事情你屈风不要参与!”顿了顿,她温宛地看向茹雪,轻声说:“仙子,既然众人都有此意,倚天只有对你不敬了!”说罢她单手抚于胸前,那一刻,亮光一闪,那水般的月心珠再次浮于她的手心。接下来,她意念所至,月心珠脱其手飘浮至她的面前,映着淡淡银光月芒,似在等待主人的召唤。月倚天双眸凝聚,突然,眼中射出两道金芒,倏地钻入了月心珠内,随后,月心珠霍然变换着闪烁出七彩光芒,这不世之宝,确是瑰丽绝妙。茹雪惊喜地叫道:“哇,好美呀!”
我放眼过去,在月心珠中,那七彩光芒中,又现出一个白色光点,它轻轻地跳动着,生长着,宛如有生命一般。不时,白光急长起来,就像一团白雾,挤满了整个月心珠。白光很是内敛,它驱散了那七彩,把月心珠化重新化成了一个荧闪着淡淡白芒的明珠。
月倚天淡淡地说:“还是白光一团——我想,今世仙子转世为凡体,还神之前是不会有一点神力的,所以,便是月心珠也只迷茫了。”她叹了口气,抬手欲收月心珠的时候,楚怀突然叫道:“慢!”
再看月心珠里,那团白光,内敛起来,似乎,她要幻化出什么来。只是片刻后,我们看明白了,它正在化成的是的一人,想必,这个人就是仙子了。那白光渐渐地暗淡了下来,它所化成的人也越见细腻了。我等众人,屏息观望着,等待着,也许,我们所期望的各有不同,但不论怎样,她,今世仙子,终于现世了!
那白光突然间大盛,耀起如月银光,把我们众人映得面如冰玉。在白光又一次淡退后,在月心珠里,我们看到了一个女孩子,这女孩子,长发如瀑,面目如兰,她此刻好似走在一个光线暗淡的小道,雀跃着,欢腾着。因为这个女孩子,我们众人惊诧之极,似乎月心珠给我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但月心珠会错吗?不会,所以,茹雪想:“仙子,她就是仙子,可她?不是我,也许,本来就该这样……”月倚天更是惊如冰破,如是惊诧在她那寒冰脸上,生成一条裂缝,裂缝瞬间暴长开来,并久不能愈闭。她双眼如铃,瞪着月心珠,似要把它瞪碎一般,良久,她终于一字一板地说:“她?怎么会这样?可她,是谁?”
尽管我也极是震惊,但很快我就接受了事实。是呀,她,月心珠里的人,曾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子,此刻,正和我的两个化影,走在远处黑暗的河过小道上。我淡定地说:“她,她是梦珠!”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茹雪前世该是谁?是千年前那个叫我“风儿哥”的人吗?……
我的化影很快引回梦珠,但我没有对她提及这惊天之变,只是说:“别玩了,咱们回去,诸神归来了!”
夜色之中,月光之下,梦珠盈盈而来。迎她而去的是数道各异的目光,其中或是惊喜、讶异、希望、呼唤,或许,还有其它。梦珠看到更多的神仙聚众一堂,更是喜形于色,欢快地对我的化影说:“嘿!你看看,这可是一窝神仙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早点说。”纵然知道她是仙子,我也没理她,两个化影直向我飞回。梦珠这下急了,追着化影跑了起来,还娇嗔叫嚷:“老仙,别、别全收了呀,留给我一个玩玩嘛!”她哪能追得上,化影化作两道青光,倏地钻入了我的体内。梦珠一路奔到我面前,立定后娇喘微微地说:“烦人,当神仙就可以不顾及人家的感受呀?还千年老仙,没一点涵养,不懂惜香怜玉……”
梦珠对我挥手舞足、滔滔不绝之时,楚怀三人已跪下齐呼:“仙子!”因为已确认梦珠是为仙子,所以三人声色中无不厚情激荡,直入肺腑。只有那月倚天,还停顿在惊愕中,瞠目结舌。但很快,她也跪身呼道:“仙子!”只是这声音,干涩无韵,尽无方才呼唤茹雪时那种真挚情感,也许,是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她还不能自拔离境吧。
梦珠左右望了望,噘着嘴,又怪状无比地看了看我和茹雪,接着她扑哧笑了起来,对四说:“都起来吧!各位师侄,你们认错人了。但我是光荣的神仙妹妹。仙子是我姐,茹雪是也。”
茹雪黯然地说:“珠儿,他们没有认错,是风错了。我不是仙子!”
梦珠的脸顿时凝住了,只是双眸大放惊讶之芒。我指着四仙说:“是呀,梦珠,你就是仙子。这是你的大徒弟月倚天,这位是楚怀……”
看样子梦珠挺喜欢当仙子,在刹那间的惊诧后,她本凝如止水的脸,突然浮起笑容涟漪,春风荡漾一般。她轻轻咳嗽两声,装模装样地说:“徒弟们,都起来吧,让我这当师父的好好看看。”与此同时,她转眼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老仙,如今我可有徒弟了,看你还敢欺负我!”她真能马上接受这逆空而来的惊人巨变吗?也许,她只是马上想到:终于有了借口,再不会离开屈风了。
月倚天起身之时,那颗浮于手中的月心珠,白芒一闪,狂飞向梦珠。梦珠吓得惊叫一声,随后急拍胸脯,但月心珠已进入她的身体了。她惊问月倚天:“这是什么呀?我靠!这么大的玻璃球怎么就进里边了?”
月倚天忙解释:“仙子莫惊,这是我的月心珠,防御法宝,用来保护你的。”
梦珠转脸看我,看来,她暂时还不太信任这些徒弟。我点了点头,她才放下心来,接着又问月倚天:“你事先打个招呼我就不怕了嘛!这可好,还仙子呢,吓成这样,多丢面子!”
月倚天淡定地说:“仙子,我只是怕多有不测,还望见谅!”
梦珠哑了哑,环视一周,又说:“有你们这一大帮子神仙保护着,还能有什么不测呀!”她的话也是我所疑处,月倚天此刻在担心什么呢?月倚天欠了欠身,却没有说话。
但梦珠很快就把这瞬间的惊心给忘了,她兴奋地抱着月倚天的胳膊,与徒弟嘘寒问暖,问长话短,东拉西扯,融洽之至,宛如相识多年。
茹雪挽着我的手,她看着我的脸。此时,似乎我们两人显得多余了。她轻轻笑了笑,拉了拉我,于是,我随着她,走出这师徒相逢的欢悦氛围,向着远处的夜色,缓缓地走去。
我怕茹雪会有失落感,毕竟,她现在不是仙子了。我安慰她道:“雪,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仙子!”茹雪坦然地说:“什么仙子不仙子的,风,只要有你,我别无所求。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我更喜欢凡世的生活。”是啊,凡世的生活,可是,我屈风毕竟不是凡世之人,于是,茹雪想到:“将来,那未知的岁月,风还能留在我身边吗?”她黯然地问我:“风,今后,你恐怕是要陪着珠儿了吧?毕竟,如今她需要你的保护。四仙终究是要带珠儿远走的,你会为我留下来吗?“这的确是一个新问题。不管她们两个人谁是仙子,但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今后,曾经所有的误以为将会发生在茹雪身上的危难,全要有梦珠担负了!以七仙的能力,还真不足以保护她,那么,我要如何选择?离开茹雪!不,怎么可能……那魔道诸众,他们一定不会想到如今冒出一个梦珠,那么,茹雪目前还是身置危机重重中。想必,我应该带着她一同远走高飞。
想到这里,我说:“雪,不论我走到哪里,你都陪在我身边好吗?我决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寒冷的凡世。”茹雪紧握了握我的手,无限惬意地说:“风,我等得就是这句话。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要陪着你。”我暗暗地笑了笑,她,茹雪,头一次试探了我对她的忠诚,但我没让她失望——永远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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