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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我”的故事 中一(1 / 1)

()开放的性观念和保守的性教育之间,不成比例。一夜情,婚外恋,避孕套,艾滋病一段时期内成为了影视作品中的主流,这对于我们这些花季般的少男少女来说无疑是一种震撼性的冲击。有些人开放接受,有些人保守排斥。而我,深恶痛绝。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帮一个关系较好的男孩子补习完功课,比预计地提前一个小时回家。当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赫然发现门一推就开了。我庆幸自己比小偷提前发现这一点。当我关上门,把书包放在门廊的吧台上,然后准备换鞋的时候,低头瞥见了一双男人的皮鞋。从父母的房中也传出了谈话的声音,其中一个是母亲,另一个声音是属于男人的。

我以为是父亲。当我走近他们的房间准备和父亲打声招呼的时候,意外的从半掩得门缝处发现了那个男人并不是我的父亲。虽然他们是背对着我躺在床上的,可从背影的轮廓依然能一眼就认出他不是我的父亲。刚才因为不在意,加上距离远,所以才会误把男人的声音错听成父亲的。现在近距离的倾听之下,立刻就能从男人略带方言地口音中听出区别。

看着床上**的男人和女人互相拥抱着躺在一起,我瞪大了瞳孔,捂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床上那个**的女人,竟是我的母亲。一个我曾经深爱并尊重着的母亲,一个我心中最美丽的女人,一个我为之效仿的榜样,统统在此时此刻分崩离析。也许,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人和事。两年前的预感终于化为了现实。

“世杰,我想把我们的秘密告诉给窈窕。这个包袱我背了十七年,再不说出来我想我会疯得!”母亲看向男人。

“窈窕年纪还小,就算要说也得再过几年。”男人如是说。

母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自从两年前那件事后这孩子就对我冷淡了很多,有什么心事也不会再跟我说了。她说她不喜欢你。当时我真想冲动得告诉她你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小时候得脑膜炎地那一次,要不是你给她捐了骨髓,她的小命早就保不住了!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

母亲的话让我如遭受五雷轰顶般震惊。原来表舅是我的亲生父亲!也就是现在正和母亲一丝不挂躺在床上的男人!我咬着嘴唇,直到闻见了血腥的味道。头晕目眩的失重让我忍不住向后倒退了几步。这样**的关系不是我这颗年轻的心所能承受地。

我增恨世间的一切不公平和丑陋。可万万没想到,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丑陋和肮脏的。我甚至不如我以前深恶痛觉的那些妓女和瘾君子。无论我的外表多么纯洁,我的成绩多么优秀,我是多少人眼中的骄傲,都掩盖不了我是**下的产物这一事实。我出生并生长在一个道德的社会里,尽管随着改革开放的冲击,道德地束缚变得越来越有人情味。但这并不意味着**的关系可以被社会所接受。而我这个**下的产物又该以何种面目来示人?

我不敢去想如果父亲知道这个真相,还会不会愿意为我骄傲。甚至我都可以想像得出父亲对我的厌恶,同学对我的嘲笑,老师对我的轻蔑,以及街坊邻居对我们家的风言风语。舆论的压力是可怕的,是让人窒息的。

也许在现如今的年代,真得有人能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可我不能。如果我不曾灿烂过,不曾美好过,不曾幸福过,也许,我也能接受。可我毕竟曾是那么多人眼中地完美,拥有着那么多令人骄傲的过去,想必天堂也不过如此。一瞬间,我仿若从天堂坠入了地狱。只因为一个真相,我成了一段**下的产物。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有像其他近亲产物一样沦为痴呆或残障。

我转过身,靠在右手边的墙壁上,全身的力气像被瞬间抽干了一样。我大口地吞吐着空气,却还是没能找到阻止我顺着墙壁向下滑的力量。终于,屁股和冰凉的木地板亲密接触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呆滞的望着对面雪白的墙壁。我的手穿过我的发,支撑着我沉重的头颅。我没有力气去思考,也没有力气站起来,更没有力气去面对。我只是一个十六岁的高中生。

(六)

表舅的声音再度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曾经看过一本战国时期的书。令我难以忘记的是一个关于“奇货可居”的故事。没想到几千年后,这一招居然被我活学活用了!如梦!你一定要忍耐,幸福的日子离我们一家三口已经不远了。”

母亲幽幽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理解你!不过,我总觉得我们这么做自私了些。我们不应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拿窈窕的生活开玩笑。你应该知道,她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女儿,多么的让我们引以为敖!”

表舅吼道:“开玩笑?!你以为我在拿自己的女儿开玩笑?!我对她的爱不比你少。而且,我深信,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也一定不会怪我的!毕竟她的身体里流的是我的血!”

他们的话让我对自己的命运充满了无限的同情,原来我的一生用“奇货可居”四个字就可以概括了。我想,他们一定是疯了。为什么大人们总爱自以为是的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我们身上?!要知道,我们也有思想,也有选择生活的权利!此时此刻,我在心里跟自己说:总有一天,我会以我的方式谋杀掉体内那股可耻的血液!

我冲出家门,毫无目的地狂奔在宽阔的马路上。就在我跑出距小区大门不足十米远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刹车声。转头一看,竟是我记忆中的父亲,李局长。还没等我看清坐在他旁边的女人,我就已经眼前一片模糊,倒在了血泊之中。

(七)

昏迷中,我来到了一个明亮的地方,很多穿着白衣服的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堂。

睁眼一看,原来是医院。不由得在心中自嘲,我是没有资格上天堂的。天堂里容不下一丁点的丑陋与肮脏。

据说,我的手术很成功,没有破相,也没有半身不遂,更没有缺胳膊少腿。只是精神不太好,看人的时候眼神迷离得厉害。只有我自己知道,人一旦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和努力的方向,是不可能不精神涣散的。

李局长帮我办了休学,为期半年。

我从小就觉得和父亲有一种无法言语的距离感,没想到长大之后不仅没有消除原先的距离感,还变得更加陌生。手术以后,我更习惯称他为李局长。

看着李局长坐在我得病床前,正专注的凝视着我。我也默默的回望着他。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局长终于开口道:“你好些了吗?”

我没有说话,也没再看他。我的视线穿过他射向了窗外。

“我真没想到你会突然窜出来”

“坐在你车上的女人是谁?”我突然打断了李局长的话。

我的问题显然在李局长的意料之外,他纳纳地不知该如何向我解释,“女儿!你听我说,你还小,有些事很难三言两语跟你讲清楚。”

我并不满意他的回答,质问道:“她是你的情妇吗?”

“你母亲告诉你得?!”

我这才知道,原来母亲一早就知道父亲有了外遇,繁忙的工作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经常的彻夜不归也一定和那个女人有关。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于是,我试探道:“是表舅告诉我的!”

果然,李局长惊诧得看着我,然后愤愤地道:“他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我早就受够他了!”

我没想到一个瞬间的灵感,就让我知道了更多的真相。我的母亲和养父皆有外遇。不但如此,还彼此很有责任感的为对方保密。我在心里嘲笑自己的白痴,因为我曾经还对这样变态的家庭生活感到幸福。我以为和那些单亲家庭的孩子以及福利院的孤儿相比,我是幸福得。没想到事实的真相是我连他们都不如,至少他们不必每天生活在虚伪和欺骗中。

“你为什么找情妇?因为妈妈的背叛?”我问。

“话虽如此,但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太热衷于工作,忽略了一个正常女人的感受。我没有照顾好你和你的母亲。”

“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你有这个权利!”我有些生气,为他的忍气吞声,也为我亲生父母的卑鄙无耻。

“要知道我好歹是一个国家干部,家里出了**的事,一定会被媒体曝光。那个时候,正赶上我即将被提拔到局长的位子。而且,你还小,人生的路还长。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心里阴影。身为男人,必须以大局为重!”

“疯子。你们是一群疯子!”我歇斯底里的吼着,“出去!我不想看见你!不想看见你们任何人!”在这一刻,我恨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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