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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乔姨娘院子里就传来朗朗得意的笑声,没多久整个府上都传遍了消息,说是大人昨夜歇在了她屋子,临了还送个块无价美玉。
那玉真是稀罕,清澈无暇,在日头下发着微色光晕,打磨地极为圆润,尤其骄人的是这玉通体透亮中在夜晚却是隐约可见青花纹路攀附其上,即便不懂玉的人也能看出来这是一件稀世之宝。
乔蜜儿咧着嘴笑个没玩,早就把半夜的疑惑忘得一干二净,“瞧吧,霍哥哥还是最疼我的。”
阿彩巴结着道:“那当然啦,小姐魅力无双气质高华,天生就是贵族小姐的命,那个病秧子和狐媚子哪里比的上。”
“这倒是,幸好霍哥哥没有眼瞎,看这奇世宝玉,把沈姨娘那些臭石头都比下去了。我倒是要给娘和大伯看看,他们处心积虑要的东西,在我这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他们还甚至……”
“小姐……”阿彩惊恐万分地捂住主子的嘴巴,“我的小姐,你说话也不看看地方。”
“对,对,对!”乔蜜儿是得意忘形了,她再怎么受宠,若是叫夫君知道那些背后肮脏隐秘的事情,便是十个脑袋都不够他砍的。
瞬间就有冷汗从额头脖子上渗出来,用着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道:“你,拿着这个玉佩去当铺找找大伯,记得,告诉他是霍哥哥送给我的,若是找不到了,我就吃不了兜子走了,让他摸一把就给我拿回来。”
“是,是。我就给他摸一把就回来。”阿彩说完急不可耐地走了出去。
手里一空,乔蜜儿看着丫头的背影,总觉得那句话哪里不对劲,不过没有关系,量是霍寻山胆大包天,他也不敢拿着宝物私吞了。
淡碧伺候了沈卿卿洗漱,然后就着铜镜给她绑了个松松的流云髻,多久没见了,她过得很苦很恨很绝望,好似在地狱熬了几十年,终日不得见天日,只能在夜晚老头睡了之后望着摇曳的树影和乌月暗暗低踹咛吟,连大声哭泣都不敢,那种生活她回回想起来都要忍不住大哭一场。好在是熬过来了,她就像是浑身上下被剥了皮抽了筋,虽然还未到双十年华,可是那皮相心境早就是垂垂绝望的老妪,若非仇恨支撑到现在,她也不会硬挺过来。
可是,眼前的女子,娇唇盈眸,皓齿明颊,肌若凝脂,发若乌缎,风华盖世,一日胜过一日耀眼,好似身有明珠般散发着光彩。若是,自己没有那段可耻的经历,她或许也能有这般颜色,也能嫁给一个好人家,即便是个不懂风情的武将,也能得到怜惜和宠爱,哪至于变成如今这幅憔悴的模样。便是连镜子她都不敢多瞅一眼,看着昔日的白皙脸颊晦暗如泥,以及日渐增多的细褶,再多的粉脂都抹不尽,再多的金钱都换不来曾经姣好容颜,每每这时,她都会在镜中恨得颤抖,咬碎了牙往腹中咽。
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哎呦!感觉头发上一紧,沈卿卿轻叫出声,淡碧慌忙甩去手上扯下的一缕头发,一不小心连梳子都掉在了地上,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去捡那梳子。可是刚刚俯下身的时候闻到小姐的腹处有一股异常香味飘来。小姐的穿着是她早上备好的,为了讨好主子,她特意抹了一些玫瑰玉露,所以那气味确实不是衣裳带的,于是故作诧异地问道:“小姐,你抹的蜜露是否换了药材,味道这么大?”
沈卿卿欲责怪的眼神一变,明眸还有些闪烁,“有,有么?是你闻错了吧,连个头发都梳不好,是太久不做丫头手艺生疏了罢,连水莲那丫头都比不上了。好啦,好啦,你下去吧。”
淡碧一直盯着她的表情,心里更是疑惑,不过善于掩藏的她还是暂且放下了疑惑,又是陪不是又是讨好,才叫沈卿卿忘了不快。
“小姐,大人昨夜歇在了乔姨娘房里,听说还赏赐了一块宝贝,你就不妒忌?”淡碧转移话题道,又成了一个替主子出主意的机灵丫头。
沈卿卿拿了一支金簪比在头上,因为小日子来了难免脸上苍白无色,金光一照才显了一点气色,玉手拿下来时淡淡回道:“这些我早就不在意了,若是他能真的放开我,整日歇在他的妻妾那边,对我来说才是好事。”
“小姐。”淡碧放下梳子,正色道:“这话小姐千万不可乱说。”
“说说怕什么,便是不说,他也知道我是哪个意思。那个邪厮,又坏又阴险,他若不欺我,我怎会成了他的妾。”沈卿卿说道这里是咬牙切齿的,那个妾字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可别……我的大小姐,你若是真要逃离他,就不能这样太把心事放在脸上,要是搞的人尽皆知,你便是再有能耐也飞不出他的掌心。”
沈卿卿猛地一震,觉得有理,眼睛瞪亮了,抬头道:“你继续说下去。”
“奴婢见小姐之初可是瞧着大人对小姐看得紧,依着奴婢之见,小姐越是对大人存着避意那大人就越会想要把小姐牢牢地锁着看着,男人的气性向来高,越是难以征服的就越是宠信,这死心塌地的女人反而没趣,夫人便是个很好的例子,还不是被大人弃之不顾。小姐不若换换法子,让大人腻味了小姐,这样不是更能趁着机会金蝉脱壳?”
说道金蝉脱壳,沈卿卿的俏目都大放异彩,思索了一番,点着头道:“确实有理,我懂了,还好你提醒我。”
说完从匣子里拿出一支价值不菲的金钗放到丫头的手心里:“以前我对你苛待了一些,如今你又成为了我的大丫鬟,少不了要到处打点帮我出主意,这是我奖赏给你的。我是被那邪厮气昏了头,便是那浅显的道理也看不明白了,以后还要你多多提点我。”一口一个邪厮,竟是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那眉眼中的厌恶和憎恨一点都做不了假。
淡碧看着手中的金钗杏目大亮,表了衷心之后拿着钗子喜滋滋地出了门,在离开之际,又偷偷垂目细嗅了一下。
确实是一种奇怪的味道!
出了院子,丫头脸色一变,喜悦的神情刹那烟消云散,连着小心翼翼捧着的金钗都当成废铁一般插向廊柱,钗头瞬间弯曲得不成样子。
沈卿卿,你还当我是曾经那个潦倒落魄跟你摇摆乞怜的卑贱丫头吗,如今便是你拿金山银山放在我面前,我都不稀罕看一眼。
街头当铺,早上人来人往也甚少有人光顾,原因无它,老板吝啬无良,有进无出,所作所为与乘火打劫无二。
若非是走投无路急缺银两,平日里根本无人来店铺。可是,那老板却乐得清闲,祖上留下的基业就够他享清福,还有霍老二的那个大宅子,每个月房租也不少,他无儿无女无妻无室,也没有用度之处,何况手里还藏着一件宝物,好似金窝就在眼前,对那些生计早就不放心上,如今唯一能叫他上心的便是知道宝物发光的秘密,他开这个当铺也是为了搜罗世间的宝物,可是与那玉盘一较,都被比了下去。
“霍老爷!”一改平日的清脆,娇滴婉转的声音响起来,阿彩进门的时候见到霍寻山正翘着二郎腿半倚着摇椅在翻看一本古书。
“你怎么来了?”霍寻山见到她却没有那般喜悦,脚一瞪坐直了身子:“是不是那个贱丫头成了弃妇,又让你来寻主意,这个不争气的死丫头,当初我找个窑子勾栏的都比她有出息,连个男人都治不了。”霍寻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当初说的好好的,他把她从穷乡村拉出来,给她贴了金陪了嫁妆,可是足足有半年了,半个字儿都没有还给他,还整日里被那个美貌妖媚的女子压得死死的,男人都不她一眼。
他凭什么要为那个煞星的女人陪钱。
“可不是,这一回可不一样。”阿彩神神秘秘地道,顺手把那店铺门头一拉,瞬间狭小的铺子里一片晦暗。
“你干什么,骚娘们,是不是痒了?”霍寻上咽了下口水,这丫头的身姿在夜中若隐若现,增加了一些暧昧的**。
自从丫头跟着去了霍家,霍寻山好久没有尝到丫头的滋味,那次中了诱情药之后还久久不能平息,梅蚕丝虽然风骚但毕竟是生过孩子的妇人,哪里有春闺寂寞的丫头来的皮嫩香滑。
这丫头是他买回来的,从十岁开始就伺候他,因为机灵忠诚,他才派去给那个贱女人,平日也为了他和别的女人引了不少线,最是乖巧听话,嘴也甜,所以深得他的喜欢。
“呦,我的霍族长,”阿彩一改在小姐姨娘那的胆小谨慎,小步子一扭就跌进了男人的怀中:“人家不是想你吗,看你急上眉梢,便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是什么?”女人正要回答,发现男人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腰间轻捻按摸,立即动情地呻吟起来。
欢情之后,阿彩捡起了地上的衣裳,从荷包中拿出一件小东西,拉着上头的绳子荡在男人的眼前。
“挪,你看看,这是什么?”
霍寻山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东西,穿了一半的裤子都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