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境怀孕(1 / 1)

白天男人去山上砍柴,姚景天收拾了一下也出去了,说是备点银子,他先前就是游医,后来因为被发现身世知道早有被追捕的一天,索性提前把所有家产给转移了,来战场之前携带不多,如今若要赶路肯定是不够的,再说,自知道姚景天医术高明之后,两夫妇对他们极是款待,早上的粥汤都是补身的野鸡汤,男人射猎强悍,经常能打到野味回来,而女人嫌弃腻味不肯吃,也就便宜了沈卿卿。

沈卿卿手扶壁角,一阵剧烈地干呕,简直要把肺腑都呕了出来,当她擦干净嘴角的污秽,想把手中剩余的鸡汤喝下肚时,身后突然响起女人的声音:“咦,你跑出来,原来是为了喝掉这汤水,可是你都呕成这样了,为何还要勉强喝下去”

女人绕到她身前,瞧着沈卿卿姣好美艳的容貌,疑问更深:“看你的模样,不似过苦日子的,又怎么会贪这一碗汤水,莫不是你”她指着沈卿卿的肚子呼之欲出,却被沈卿卿一下捂住嘴巴,急道:“孟嫂子,你猜的没错,我只求你,千万别说出来,尤其别对我的夫君说。”姚景天对夫妇两人称他与沈卿卿是夫妻,还更名改姓。

女人鄙夷地拿走嘴巴上的手,像看贼一般看着她道:“我何时告知过你,我的相公姓孟的还有,你分明怀孕了,看你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子,莫不是这一胎不是你夫君的孩儿,长得一副狐媚样,难道怀了奸夫的孩子还想生下来。”

沈卿卿看到她张口一个孩子闭口一个孩子,吓了一跳,关上院门,把她拖到屋子里,瞅了又瞅确定无人之后,才道:“你夫君叫孟虎,你,你第一个夫君是当地的郡守,死了之后你才改嫁的孟虎,是,也不是”

女人突然脸色煞白,捂着肚子抵在桌角,指着沈卿卿抖声道:“你,你怎么知道,你是何人”

沈卿卿对那孟虎印象深刻,因为那日邪厮带着她出门砍杀几个郡守,乡间小屋中,孟虎曾做珠玉于她,沉默寡言,目不斜视,曾让她十分气恼,也更为好奇。后来邪厮与她说道过孟虎为人,他曾经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可惜在他打仗之际跟了当地的郡守,邪厮砍人,郡守假死,携着家财与妾室逃离在外,那妾室便是眼前的女人,肖凌儿。

沈卿卿与她娓娓道来,最后踌躇着说道:“我就是夜煞的妾室,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为了我身死,我要留下他唯一的骨血。”艰涩地说完最后一句,她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女子。

“你,你”肖凌儿梗塞了半晌,恍悟道:“原来如此。”

沈卿卿扑到她面前哭求道:“夜煞杀了郡守,我知道也一并夺走了你的荣华富贵,你定是怨恨的,只是求求你,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他走了之后我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我辜负了他,不能再没有这个孩子。”

听言,肖凌儿扶住她,惊讶之后是一片柔色:“什么荣华富贵,我当初违背了与孟虎的婚约跟了郡守确实是贪图他的权势,他年老身残,妾室成群,我虽然锦衣玉食,可是虚情假意下半点欢喜都没有过,我也痛恨后悔,心知孟虎必定不再要我,跟着老头子逃到半路,他竟然弃我而去,那时,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没想到,孟虎寻到我,不仅没有嫌弃,还对我依旧如初。”她环视四周,有着满足:“如今跻身在这个村野,怀着他的孩儿,我才体会什么是真正的幸福。女人就怕跟错人,我已错过一回,好歹有机会归正,你比我可怜得多,等男人死了才悔不当初。说起来,我要感谢夜煞,是他救了我,是他让孟虎来找我,又给我们两安置了住处,你是他的所爱之人,我一定会帮你的。”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沈卿卿的脸上滚落下来,男人若是知道她怀了他的子嗣一定会开心的,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前世她就有过怀胎的体会,所以这回方有身孕她就感觉得到。想当初姚景天在男人面前说她绝育无子,必定只是想让男人对她死心而已,他骗了男人骗了她,没想到,老天怜见,她有了身孕。若是姚景天知道肯定不会让自己生下来。

想到这里,沈卿卿拉着她的手,颤颤道:“姚景天医术高超,过了一个月我定瞒不过他,说不定,我稍微有些反应都无法逃过他的眼睛,所以我要尽快离开他才行,孟大哥最听你的话,请他助我。”

肖凌儿拍了拍她的手,一口答应道:“你放心吧,他是夜煞的兄弟,我自会叫他帮你。”

晚上,肖凌儿突然提到梦魇难眠,要求沈卿卿与她同住,姚景天即便不愿意,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今日他好似特别疲倦,早早就躺下休息了。

这几夜她与姚景天都是同铺而眠,这院子屋子多,却只有三处有睡榻,肖凌儿因是怀孕独自占了一处,孟虎到另一处睡,沈卿卿也只能与姚景天挤在一张铺上,幸而睡榻宽敞,姚景天未强逼过她,她又有心推拒,不是等他睡了才上榻就是上了榻故意装作假睡,姚景天也不主动提欢好之事,所以两人还是相安无事。

今夜开始,她就不必那般胆战心惊了,沈卿卿熄了灯,搬着褥子往肖凌儿屋子去,刚走出房门,就被一双大掌拽入黑暗。

男人清幽带着粗重的气息扑在她的颈间,手臂环住她,低低道:“卿卿,我忍了好久了,我知你也喜欢我,虽然没有媒聘迎娶,但我会一心待你,你跟了我吧。”他说这话时已然铁了心,并非是询问,而是告知,他的意思是,今夜就要了她。

黑暗中,他埋在女人凝脂肌肤上,一点点品尝她的美好香甜,这些夜晚,他忍得极为辛苦,女人身带奇特香味,又是自己多年梦寐以求之人,近在眼前,他却不敢动了。

此时,他才体会到,什么是近情情怯,许是藏了多年,想了多年,擅长不露心思的他反而不敢相信所得的一切。

手掌拂过女人的胸前,激起她的战栗,姚景天的眼神愈发地迷离,气息也愈发沉重。正要拂去女人的衣裳,手臂被一只小手轻轻按住了,她糯糯软软的嗓子叫人勾魂摄魄:“景天,我不是不愿,只是,当年那恶魔强逼于我,我成为他的妾室,连抬轿行礼都没有,我隐忍委屈了多年,如今才得以解脱,跟了你,我万分欢喜。只是,你到底不媳我的,你也如那恶魔一般只想要我的身子,不然也不会未有任何礼数就要与我在这村舍苟合。”说到这里,都带了一丁点压抑的哭音,尤其时她在说苟合二字时咬字极重,好似两人的缘分只是仅此而已。

姚景天莫名心中一痛,他是太心急了,女人脸上有湿润的泪水滴在他的唇角上,糜软,像是打在人心坎上,顷刻消退。

沉默寂静间,女人低声又无力道:“若是你要我的身子,我定是给你的。”说完,沈卿卿已经解开了外裳的衣带,外袍落下,仅着了个贴身小衣,纤腰细腿赤露在外。姚景天猛吸了口浊气,手掌触过她滑不溜秋的肌肤,觉得心都要跟着荡漾起来,虽然夜黑不见五指,他都能想象得出女人的身体,必定是诱人能令任何男人疯魔欲死的。

沈卿卿还要去解小衣,小手被他一把扣住,姚景天喘着粗气,隐忍着给她披上外袍,惩罚似的攫住她的唇猛吸一番,直至半晌才放开道:“待过些时日,我再好好折磨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说完却是赶着沈卿卿向外走,女人娇滴滴地轻笑,待到门紧闭之时,沈卿卿一个转身快速跑出去,靠着院子一处壁角拼命干呕起来,呕得眼泪满脸。她捂着自己无丁点显孕的肚子,恍惚叹息道:“娃儿,你定是恨我才让我这般难受,母亲也是没有办法。”邪厮死了,可他的气息一直萦绕在她的鼻尖,任何男人的气味都叫她无法容忍,纵然心中极力忍耐,可是身体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拒。她担心自己撑不过几日了,要尽早离开才是。

这夜很是难捱,未免夜长梦多,今夜孟虎就出去找救兵,沈卿卿让他去找李钱,再救她出去。

心口噗通噗通乱跳,沈卿卿躺在榻上辗转反侧,不知怎地,就是觉得此事不会顺利。肖凌儿看了她一眼,安抚道:“别担心了,孟虎身强力壮武艺高超,十头牛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个姚景天,一个大夫罢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有什么好害怕,即便没有救兵,我也可保证你安全无虞。何况,如今他还蒙在鼓里,能出什么事。”

“你不知道,他能成为首席御医,靠的可不是武力。”

“那有什么”肖凌儿问道。

沈卿卿摇摇头,她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潜意识中,对他的畏惧远远胜过霍亚夫。男人爱她,再怎么恼她都不会真正想要伤她,可是姚景天不同,他表里不一,心机深沉,她从来未有一刻真正看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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