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瑶霍然醒悟,项天来一直以君莫问的身份在外行走。于是一顿,“就是君莫问哥哥,整天拿着你的诗稿入神,我就不少心撕烂了,他就不理我。”说完君瑶撅着小嘴生气。
钟离春终于弄明白了,原来是吃醋了。只是自己什么时候写过诗稿送给他了,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一定是上次送青影剑时抢去的诗稿。想不到他到现在还视若珍宝般藏着。想到这里,心中一阵甜丝丝,于是大方从容的从门口走进房内。坐在床上说道,“你喜欢君莫问,可他不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我?”君瑶脱口而出。
钟离春好笑的摇头,“他若喜欢你,你就不会千里迢迢从楚国跑到齐国,还千方百计混进王宫,找我兴师问罪了?”
君瑶张口结舌,半晌才道,“我们从少长大,青梅竹马,他每次回去都给我带礼物,他对我一直就像亲兄妹。你又怎能说他不喜欢我。”
钟离春叹气,“你也说了,你们青梅竹马,从小长大,就像兄妹。所以他一直将你当妹妹看待,而不是像对我一样,将我放在心里,想娶我为妻般看待,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喜欢。”
君瑶见她神色自若,一脸坦然,不由呸了一声,“不要脸,莫问哥哥什么时候说要取你为妻,你都进了齐王宫了,还妄想嫁给莫问哥哥。”
钟离春脸色一沉,厉声喝道,我念你和君莫问情如兄妹,对你和颜悦色,你不要再得寸进尺。我和君莫问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你若真想嫁给君莫问,那么在这五年的时间里你自己去夺取君莫问的欢心,若他真愿意娶你为妻,我亦无话可说,甘愿退出,而不是在这里和我纠缠不休。你走吧!再不走我可叫人了,到时你想走也走不了。”
“你……。”君瑶看着钟离春一身气势凛冽,不由打个寒颤。说不出话来,气的一跺脚,走出房间,在暗处闪出一个宫女一把抓住她,七拐八变将她带到宫墙边,低声说道:“小姐,快走吧!我们的人在外面接应呢!再晚了一会儿换人就出不去了。”
君瑶回头看了一下远处的香凝居,跺跺脚,只得纵身跃上墙头,飞身而下。外面接应的侍卫看了一下四周,连忙将她带到远处的一条小巷里。君瑶钻上马车,回到分舵总部。
石广已经急的满头大汗,来回踱步,心中后悔不迭,万一两人见面一言不合,动起手来,要是伤了赵若嫣可就麻烦了。远远听到马蹄声,急忙抢上前,对着君瑶说道:“小姐,你可总算回来了,你就不用下车了,少主飞鸽下令,要你及刻回去。属下马上亲自送你回去。”说完丢上一个包袱,跳上马车,扬手一鞭,就驾着马车离开京城。一路颠簸,回到楚国总舵。
君莫问一见到君瑶,听说她进了王宫,和赵若嫣见面,又气又怒,狠狠的将两人责骂了一顿,命石广将君瑶送到她的未婚夫家里去。君瑶寻死妥活,就是不肯去。抱着君莫问的大腿不肯放手。君莫问无奈只的关了她三个月禁闭。不准她出总舵半步。有心想去齐国一趟,奈何楚国事务紧急,走不开身。沉思良久,回房写了一封书信,命石广回齐国送给钟离春。
石广不敢怠慢,接过书信,飞身上马,昼夜赶回齐国。命人偷偷送到王宫。
钟离春,自从君瑶走后,心中有些忧陏,总觉的心口闷的慌。转眼间,春节过后到了上元节,王宫里外上下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齐宣王田域疆搂着贵妃王谨娴端坐在五凤楼中间,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百姓,和五彩斑斓,各种花鸟鱼虫的彩灯,还有满街游走的龙灯。心花怒放,和王谨娴低声细语。王谨娴倚在他怀里时不时掩嘴而笑。
坐在两边的妃子,个个满脸羡慕,李妃看着两人满脸笑容,噙噙细语,这心中恨的像五爪挠心般难受。她抬头看了一下四周,起身笑道:“大王,姐姐,今天是花灯节,猜灯谜,姐姐可不能光顾着和大王饮酒,而忘了正事。”
王谨娴从田域疆怀里探出身子,“妹妹说的再理,今天花灯节,怎能不猜灯谜呢!那依妹妹之见,该个怎么样猜法呢!”
李妃灿然一笑,“既然猜灯谜,当然得有彩头。否则岂非无趣!”
田域疆一听来了兴趣,大笑道:“谁猜的最多,最快,朕就赏玉如意一柄如何。”
王谨娴刚待开口,李妃抢先一步说道,“玉如意虽好,终究是件物品。今天难得于民同乐,不如这样好了。大王蒙眼击鼓,我们姐妹传花,鼓声停,三朵花落在那三人手中,三人就一起去取十盏花灯,谁猜的最多,就免去惩罚,谁若猜不出或猜的最少,就罚酒一杯,或歌或舞,或书或画,或抚琴吹箫,总之献出自己拿手的技艺与民一乐如何?”
田域疆抚掌大笑,“好主意,就这样说定。孤王背过身击鼓,蒙眼就不必了。爱妃认为如何?”
王谨娴虽然知道李妃没安好心,可是田域疆已经发话,不想答应,也得答应了,只得点头,“大王做主便是,臣妾遵命。”
田域疆大笑背过身,开始击鼓,十几个妃子围坐一起。鼓声起,鲜花传,李妃和几个妃子使了个眼色,几人轮流传送,总之,三朵花,总有一朵停留在王谨娴手上。
王谨娴虽然知道她们有意,但也无可奈何,而且文才技艺,自己也不惧怕。等到田域疆鼓声落下,果不其然,三朵花有一朵被王谨娴拿在手里。还有两朵被其它两个妃子拿到。
于是三人起身走下五凤楼,走到花灯台,三人分别摘下十个灯谜,回到五凤楼。
钟离春是从三人一下五凤楼,就目不转睛的盯着三个人的一举一动。看见三人回来五凤楼,才放下心,端起酒杯浅酌一口,旁边一个宫女马上过来斟酒,一不少心,洒了一点在钟离春衣裙上,宫女连拿出锦怕替钟离春擦拭,钟离春刚想说不必,只觉得手中突然塞进一个信封,不由一愣,刚想抬头细看,就见那宫女低头快步离开。
钟离春不动声声将信封塞进袖中,借故离席,躲到无人之处,将信封拆开一看,是君莫问写给自己的书信。钟离春心中狂跳,快速的看了一下,连忙贴身藏好,快步回到宴席。其间王贵妃赢了这一轮,一个妃子输了,就唱了一首曲子。现在正开始第二轮,又是另外一个妃子和李妃还有德妃三人,三人又起身去取灯谜。后又平安无事回到五凤楼。
钟离春看着下面谨剩的三十盏宫灯,这李妃想干什,肯定不会就是为了猜灯谜搏田域疆开心。钟离春仔细将三十盏灯花灯位置看了一下,心中咯噔一下,哦,原来是这样啊!于是悄悄起身,来到花灯旁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见栏杆上隐隐约约好似有一条裂痕。
于是悄悄的退了回来,趁人不注意,捡起一块小石子,握在手中。果不其然,这次又轮到王谨娴和另外两个妃子,王谨娴走在前面,两个妃子走在后面,三人分别取下其它灯谜,最后剩下栏杆边上的三盏花灯。钟离春快速的将手中食指一弹,小石子如箭般打在王谨娴脚踝上。
两个妃子对视一下,站在王贵妃后面,伸出双手一推,却不料王谨娴哎呦一声,快速蹲下去捂着脚踝。两人推了个空,用力过猛,一个踉跄,扑到栏杆上,栏杆突然断裂,两个身影向纸片般的掉了下去。
王谨娴张大嘴巴,低头看着摔在地上,脑浆迸溅的两条身影,吓的忘记了脚踝上的疼痛,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看着突发的变故,田域疆和李妃都陡然变色。李妃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王谨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忌恨。眼睁睁的看着田域疆抱着吓呆了王谨娴回到凤梧宫。并厉声命人严查此事。
钟离春冷眼看着这一切,慢慢的夹在众秀女之中回到香凝居,挥手让陈玉瑾退下。迫不急待的取出君莫问的书信,逐字逐句的读了好几遍,紧紧的捂在胸前,多日的陏闷一扫而空。
拿起锦帕将信纸包起来,放在床头,想了想又拿出来,解下身上的香囊,挑开一个口子,将信纸折好用锦帕包好放进香囊中,又重新将口子缝好。将香囊放在胸口,安然入梦。
等二天陈玉瑾打水进来,还看见钟离春一脸甜蜜,捂着香囊鼾然入梦,不由觉得奇怪,自从过完年后,总是见她眉眼间有些忧陏。那曾见她如此开心,想必是在梦中见到那公子吧!否则又怎会一脸甜蜜。
于是悄悄的退出房间,没有把她叫醒,直到日上三竿。钟离春才醒来,梳洗完毕,匆匆用过早膳,就来到凤梧宫。
王谨娴躺在床上,脚踝上红肿还来消退,见钟离春进来,招手让钟离春坐在床上,“牵着她的手,心有余悸说道:“妹妹,你说昨晚她们是不是想对付我,若不是我脚踝忽然间疼痛蹲了下去,她们两个只要在后背轻轻一推,掉下去的就是我。”
钟离春似笑非笑,“我还以会姐姐不会想到呢!姐姐难道不觉得奇怪,为什么你的脚踝会在那一刻突然疼痛。”
王谨娴吃惊的盯着她,“莫非是妹妹故意所为?”
钟离春点头,我总觉得李妃不安好心,就悄悄过去看了一下,见栏杆上隐约似有裂痕。事出紧急,来不及通知姐姐,只好出此下策,望姐姐见谅。”
王谨娴惊的半晌才道:“妹妹真是洞若观火,又救了我一命,我该怎么报答好呢!”
钟离春笑了笑,“我们姐妹之间,用得这么客气吗?若是妹妹以后有难,姐姐也必会出手相助,不是么?”
王谨娴点头,“这是自然,只是妹妹深谋远虑,智计无双,恐怕是用不着姐姐呢!”
“怎么会呢!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纵然是前王后,还遭人毒手,我又怎敢说自己能全部料到。”钟离春幽幽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王谨娴见她提起夏迎春,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妹妹,听说废后经过几个月医治,好样疯病好了很多,你说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