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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新买的宅院比从前建平府的更奢华更精美。
朱沈氏无需朱七照顾,自有人带她去她自己的住处,朱七则一路携着沈轻罗进到第三进院子。
一路亭台楼阁、竹林围绕,假山野石,叠映称奇,又有苍藤碧萝,斑驳网胃,更兼路边花木扶蔬、池水曲折,风景如画。
朱七带着沈轻罗走近溪水围绕的一处院落,停住脚步道:“这便是你住的地方,还没命名,等你闲了自己拟了,我叫人去布置。”
沈轻罗歪头道:“我要七哥帮我拟。”
朱七失笑,宠溺的道:“好。”
进了院门,是三面游廊,中间是假山屏风,四面碧油亚字栏干。地下是花砖砌成的甬道,鸟笼花架,布满廊庑上下。
转过屏风,又是一处小小的院落,由东边粉墙进入垂花门,可见南面墙下有几十竿竹子,枝叶扶疏,在冬风中簌簌作响。
面南是三间正屋,檐下高挂六角琉璃宫灯。
进得屋门,暖香扑鼻。()东屋做了卧室,另两间打通,做了书房。两面是书架,上面已经摆放了许多沈轻罗爱看的诗书,临窗一张书几,笔墨纸砚俱全。
南面靠窗半桌上摆放着前朝古磁**,里面呈满清水,斜插几枝素心兰、水栀等花,因屋子暖热,便有淡淡的花香。东首是一张梨花木琴桌,上面却空空如也,不曾置放古琴。
早有两个侍女出门忙不迭的行礼,不过十岁上下,俏丽端庄,温驯谦恭。
朱七亲自替沈轻罗摘了斗篷,道:“自打接到娘的信,便知道你们这几天要来,我便先叫人收拾了屋子,预先薰了暖笼,免得屋里阴冷。”
明珠、翡翠自去收拾箱笼,朱七则和沈轻罗在炕桌两旁坐了,又怕她冷,替她膝上盖了一条锦被,又将手炉塞到她手里:“这里不比建平一年四季如春,因地处北地,冬日极寒,北风烈烈,万木萧疏,所以你要格外多添衣裳。”
沈轻罗颔首:“确实很冷,姑母已经格外多带了衣裳,可一下船还是觉得寒冷。果然南北两地,差异悬殊。七哥你别只顾着我,你自己也要注意取暖啊。”
朱七并不多留,安顿了沈轻罗便告辞:“晚间爹回来,给你和娘接风,你且好生歇着,我还有事,回头再叙。uctxt.com。”
只是晚间朱焕回来,家里备下珍馐美酒,精美馔食,朱沈氏一家三人落座,却迟迟等不来沈轻罗。
朱焕不做二语,朱沈氏却有些不太欢喜,只笑着道:“怕不是这丫头睡过了头?怎的明珠、翡翠那两个丫头也不提点些?”
正说着,就见明珠缩肩进来回禀:“回老爷、太太,姑娘病了。”
朱沈氏心下一沉,作色急道:“什么病?几时起的?”
“姑娘回来,奴婢服侍她用了些中饭,便打发姑娘稍事歇息,谁想这一觉睡下去便有些发沉,一个时辰了还没醒,奴婢伸手探姑娘额头,才发现滚烫。奴婢原本说回了太太,叫请先生给姑娘瞧瞧,姑娘醒了,却说什么也不肯,只说大概是着了凉受了寒,躺躺便好,谁想刚才竟上吐下泄……”
朱沈氏立刻慌了,喝斥道:“你们也太不精心了些,姑娘不愿意给家里添麻烦,那是她懂事,嘴上说着推辞之语,你们只该好生相劝。就是劝不动,也该早些来回我,怎么倒不言不语闷不作声?若是骄骄有些好歹,仔细你们的皮。”
明珠不敢吭声,只跪地磕头请罪。
朱焕见她着急,乱了心神,一时口不择言,便蹙眉想了想,拦住她道:“你也别急着骂人,她们几个都是小孩子,懂得什么?骄骄大概是水土不服,不急,我这就叫人去请先生,开几副药想来就不妨事了。”
朱焕着人去请郎中,朱沈氏也坐不住,不断的叹气道:“也是我疏忽了,骄骄那孩子一向懂事,我想着有七哥儿照料,想来不妨,就没去瞧她,谁想就这么眼错不见,她就病倒了,这可怎么好?她幼年离家,什么都不懂,倒也不知道什么叫思乡之情,这几年越发大了,对于家反倒越来越看重,我该好好宽慰她的……唉~”
她越说越坐立不安:“不行,我得去瞧瞧她去。”
朱沈氏要去瞧沈轻罗,没等邮门,便见朱七从门外进来,拦住她道:“娘先不必去了。”
“怎么?你是从骄骄那过来的吗?”朱沈氏满眼急切,目光咄咄,想要从儿子脸上看到希望。
朱七点头:“我替骄骄诊过脉,确实如爹所说,她先前亏了身子,又加上水土不服,故此上吐下泄不止,我却并无大碍,只是要好生静养些时日。她现在不便,娘去了她就更不方便了。”
朱沈氏也知道自己去了骄骄更不安,便打发自己身边的丫鬟去安抚沈轻罗,这才座位上去,叹口气道:“骄骄一向康健,怎么自打离开建平府,便如此多灾多难呢?”她又提起在船上骄骄如何晕船,是得了宁王奇药,才得以躲过这一劫,不免对宁王在加称赞。
朱焕笑着安慰她道:“小孩子家家,一时身子弱也是有的,怎么就扯到多灾多难上头?你别瞎担心了,回头再累的你也病了,可就更为难人了。”
一家三口也就放下此事,推杯换盏,为一家团聚庆贺。席间说起别后诸事,一时感慨不已。
酒罢,朱焕将朱七带到了书房,一等丫鬟奉上茶,他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道:“骄骄的病另有隐情?”
朱七知道家里什么事都瞒不过朱焕,却没想他如此敏锐,看他一眼,老老实实的点头:“是。”
朱焕更是直接问:“和宁王有关?”
朱七沉默,算是默认。
朱焕也没问宁王是如何得手的,目的又是什么,倒只是玩味的摸了摸下巴,半晌也没言语:宁王野心不小啊。
朱七也没解释。
朱焕是老狐狸了,宁王这点小把戏,凭谁一想都能猜得出,更何况是他?只不想宁王心如此狠,但凡对他自己有利,他见缝插针,先下手为强,才不管对方是否无辜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