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冰璇心里特不爽,脸色全摆在脸上了,“大小姐,我们这就回去了啊,我们这一走他们不知道会怎么对待少夫人呢,少夫人那么好的人准让他们欺负。”
“可是,这是赫刘两家的家事,我是小辈无能为力。”
“大小姐,这里又没有别人。”冰璇对着我使眼色,她冲着马车四周张望,然后阴险的说。
“哪有?”杨桐面无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句,还蔑视扫了她一眼。
“……”
“好吧,我承认,我想打人。孩子就这样没了,杀人也没用了,难道还能再塞回去吗?”
“要真是刘璃干的呢?”
“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杨桐一个人闷着,生气的时候说过的话很快连自己也忘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赫容天会派人专程来接,但敢肯定的是他什么都清楚了,而且火气很大。
回内院要经过大堂,回去的时候冰璇走在前面,杨桐小心跟在后面。
庆幸的是,赫容天不在。
听说是被皇上召进宫了,就在杨桐离开后,刘兴也被紧急传召入宫。
大殿上只有皇帝和赫容天,赫容天的怒气全写在脸上了,皇帝是不看也得看。
他缓缓走到赫容天旁边,说:“爱卿啊,事情发生了,朕也很心痛啊。”
“皇上不必说了,臣明白。”
话说完,刘兴赶到。
行完礼之后,也给赫容天行了礼。
皇帝审视着殿上二人,一时不知道从何开口。谁让我是皇帝呢,他自己安慰自己。
“两位爱卿,既然事情发生了,总是要解决的,朕今天就做一回和事老,给朕一个面子行不?”
刘兴“啪”一下跪在地上,“是臣有愧,臣对不起赫将军,可那也是臣的孙外甥,臣也心疼啊。”说时迟那时快,眼睛里泪水“哗”一下喷涌而出。
“臣听皇上安排。”从头到尾赫容天不瞧刘兴一眼双手紧握僵直的站在大殿之上。
“俗话说的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千古不变。”皇帝说到这儿,刘兴傻眼了,趴在地上直扣头,
“皇上,老臣只有一个女儿呀,老臣真的只有一个女儿求皇上饶恕,小女所犯之错臣一力承担,只求皇上饶恕。”
哗哗,瞬间老泪纵横。
赫容天依旧安如泰山。
“既然刘爱卿只有一个女儿,这……赫爱卿就给朕一个面子就算了吧。”
“皇上此意当真。”赫容天问。
“金口一开,一言九鼎。总不能让人看笑话,是吧?”
此刻刘兴还在不停的磕头。
赫容天跪地,“谢主隆恩。告退。”甩甩袖子就大步卖出了大殿。
几天后刘府传来消息,刘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夜晚,刘夫人一个人在房间里,很困然后睡着了,等她醒来,腹部疼痛,身下出现大滩血迹,血流不止。具体情况不明,不过自从这晚以后,刘夫人精神恍惚,甚至做出异于常人的举动,脾气也越来越暴躁,逼于无奈刘兴只好把自己的夫人关起来。结果第二天,刘夫人上吊自杀了。
“好计谋。”赫府中赫容天靠着窗,突然又哭又笑,“我真是太低估他的能力了,他的爪子这么快就伸到我这儿了。离间赫府和刘府长期建立的关系,他赢了。”
赫夫人在他的身后,注视着他,“至少我们还没输。”
赫容天和赫夫人相视一笑。
身处在赫府的内院,也就是赫府最最最深处的一个小院子里,杨桐的很多消息都是通过冰璇她们传来的,而她的消息大部分是外圈的下人说的。
“大小姐,刘夫人孩子没了,是不是你干的。”冰璇问。
杨桐躲躲闪闪,“什么?”
“真不是你做的?”
“我是说过,可是,嘴和手还差了这么长的距离呢?”
实际上,在那天之后杨桐收到一封信,是冰璇在买彩线的时候,有人撞了她一下,她急匆匆跑回家,把所有东西都倒在地上,让杨桐帮忙一起找看有没有被人偷了东西,结果多出了一封信。
于是傍晚杨桐应邀在赫府门外不远处的茶寮相会,邀她的人是念容的母亲。
“大小姐,你来了。”
念容的母亲原打算给她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然而最后说完其实就是一句话,一出悲剧。
“念容是我和他舅舅,不,刘兴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您别误会。其实,刘兴他是我的丈夫。”
在念容小的时候她们就搬到刘府居住,并且刘兴称念容母女是他的亲戚,然而,世间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于是,刘兴一不做二不休,要清理全京城的达官贵人当众向所有人介绍自己的“妹妹”,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伤的不仅是爱他的两个女人,还有他自己。
刘夫人看出自己丈夫的秘密,有气无处撒。
“是我对不起刘夫人,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住在刘府,不应该去找刘兴的。害了她也害了我的女儿。”她百般悔恨,夜里惊醒。
“无论夫人对我怎么样,我都忍了,我知道她的心里比我更难受。我不求女儿的原谅,我求你帮我照顾她,我会送她回赫府的。”
“我和他的父亲原本想给她改的名字是刘璃。”
念容母亲的话一直停留在杨桐耳边挥之不去。
在赫府的那一头小赫府的门口,天黑了,夜深了,一个人影站在门外。
一个月后,刘兴续弦,大宴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