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在窗帘后面提心吊胆站了近一小时,直到白彦良接完手机走后,她才腰酸腿麻的走了出来。
陶红躺在沙发上,懒散着道:“听过瘾了吧。”
看着陶红,赵悦实在不忍责备她,哪想陶红却自顾着说了起来。
陶红:“过去,老古人把男女肉体接触称为‘肌肤之亲’,我现在是四处‘肌肤’四处‘亲’,从被迫到自愿做别人的‘床上仙子’,到头还自我安慰说笑贫不笑娼。想来我贫啥?又不是没长手脚,整天好吃懒做就想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真是把老祖宗的脸都丢尽了,唉!”
赵悦边坐下边拍着陶红笑道:“‘反抗是徒劳的,闭上眼睛叉开腿,心里想着最爱的人’,亏你说得出来。”
“我是想最爱的人呀,可最爱的人不想我啊。歹徒歹徒,好多年了,姑奶奶天天遭遇歹徒。”陶红说着翻身坐起,“赵悦,我有些害怕了,老外公总要我帮他拖一个人下水。”
赵悦好奇道:“拖啥人要支你的招?”
“说是一个握有他把柄的人。”
“谁?”
“一个叫李虎的大汉。老外公跟我说多回了,据说李虎的老板神通广大,他怕他们。唉,现在不是我傍他,而是他傍我,睡我还拿我当钓饵儿钓鱼。”
听了陶红的话,赵悦再次证明自己的确遭遇“食人虎”了,一时间,她不知道在蜀都这个繁华都市里,到底还有多少李虎一样的“食人虎”,自从出走以来,天天盼着撞“魔”的赵悦,虽说眼下撞出的仅是只“虎”,但难免还是从心底涌出了本能的惧怕。
赵悦下意识道:“你不会到时候连我也抖出来了吧?”
陶红:“没想到要说你。”
中午时间已经迫近,赵悦不想在陶红处吃午饭,但约好晚八点两人在茶楼会面。
从“大春秋”出来后,赵悦乘公交车,再次来到玉邻后街的担担面餐馆……
回到客栈房间,赵悦凭直觉李、雷二人仍没回来过,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她下楼与王娟刻意攀谈起来。
赵悦:“雅兰姐还回来吗?”
王娟头也不抬道:“也许吧,可能会,但不一定。”
赵悦不甘心,“不是说过还回来的吗?”
“大概吧,我不敢肯定。”
赵悦感觉一向爽快的王娟此刻怎么突然含糊起来,而且感到王娟好几次看自己时眼神不对,其间王大山没说过一句话,表情显得有些冷漠,如此一来她更是不解了。
与王娟又攀谈了一会儿,但王娟的回答始终让赵悦感到不得要领,无奈之下,赵悦只好离开。
308号房前,赵悦再次倾听着房内动静,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到身后有异常响动,于是赶紧闪身进了一旁的卫生间。透过门缝,赵悦看见王娟在楼道口露着小半张脸向里张望。
整整一下午,赵悦都因为王娟夫妻的奇怪举动呆在房间傻思苦想,在不安与烦躁中,她产生了新的想法:再去住一家客栈,这边的客房也不退,借以麻痹王娟夫妻。
说干就干的赵悦,立马赶往离“大春秋”不远处,一家名为“丁丁”的客栈租了间单人房。
晚六点三十分,赵悦去“小钟记水饺”吃完晚饭后,前往“蜀秀”茶楼等候陶红。
百无聊赖的赵悦,无意中看见“大春秋”停车场内有辆桔红色桑塔纳好像是李虎的车,于是她紧盯着饭店的大门口……
晚八点十分,不知何故陶红一直没到,赵悦起身下楼给陶红打电话,结果没人接听,跟着又拨打陶红的手机,谁知话筒里却说“该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又过了大约十分钟,赵悦再次拨打陶红的手机,这次回答更好“该用户已关机,暂时无法为您接通。”
站在路边暗处的赵悦,任其左思右想也想不通陶红失约的在原因所在,联想到此刻李虎的车可能仍在饭店车场,好奇心驱使她带着探险心前去探个究竟。
赵悦边想边朝着锁定的车辆走去,眼看就到小车前了,忽然,赵悦感到一只大手从身后搭在自己肩上,一直处在万分警惕中的赵悦,当险象环生的念头袭上心时,立马一个急转身,提起左膝盖猛向对方下身撞去,但没想到赵悦的膝盖却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住,赵悦随即换右膝盖,当她正准备再次猛撞对方时,只觉后腰被一只力大无比的手抓住,整个身子顿时悬空而起,随即人便飞了出去……
三天后的一个上午,赵悦终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一股只有在医院才能闻到的,浓烈的消毒水味儿直入鼻息,使得刚刚醒来的她禁不住轻轻咳嗽起来,虽说赵悦还感到脑袋有些昏沉,但她还是努力睁开双睛,用有些模糊的眼睛看着眼帘前晃动的一切……
“哎呀赵姑娘,你醒啦?我的老天爷,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听着传入耳中熟悉而脆亮的声音赵悦一下子记起来了此人是谁,她的视觉越来越清晰,终于,一张漂亮的脸庞完全明亮地展现在眼前。
东方雅兰高兴道:“你终于醒了,真是谢天谢地,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肯定不会再有事儿了。”
赵悦克制着仍有些发胀的脑袋,“我记得你好像去渝州了,啥时回来的?”
东方雅兰边替赵悦掖着被子边道:“我第二天就回来了,老虎像催命一样催,我也不知到底出了啥事情。”
“我这是在医院吗?”
“是啊,第一人民医院。”
“我想去卫生间。”
东方雅兰按住赵悦,“你先别动,还输液哩,我去叫医生。”
不一会儿,漂亮小护士在东方雅兰带领下来到赵悦病床前。
小护士:“你还感觉头晕吗?”
赵悦:“好些。”
“先起来坐坐,要是还行就下病床走走,但要由陪护举着液瓶跟你一道。”
按小护士吩咐,赵悦先挪到病床边坐了坐,然后又由东方雅兰挽着在病房小走了几步,自觉还行的她,再由东方雅兰跟着去了卫生间。
回转病房后,赵悦看着为自己盖被子的东方雅兰,“一直都是你在陪我吗?”
东方雅兰:“开始是娟儿,以后是我。老虎跟雷大哥还有娟儿,他们是半小时前走的。”
赵悦闷了一会儿,叹着气道:“唉,我到底是咋回事儿呀。”
东方雅兰安慰道:“你放心,只是大脑遭到忽然碰撞受了点儿震荡,是轻微的震荡。”
“不会有啥后遗症吧?我听你刚才很急似的,一个劲儿说‘醒了就好’的话。”
“啥叫‘后遗症’啊,那不成傻瓜了吗,放心吧,看过‘脑电图’,也看过‘CT’,没事儿的。不过说实话,好在你撞的是左侧不是后脑,脑部受震荡的人,如果短时间醒不来才可能留下后遗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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