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僮看看五皇子,并不放心让雪依独自回王府:“回禀王妃,此时不同往日,如今三王俱都在京城中,倘若被他们看见王妃,有个闪失,不但搭上王妃的性命更伤了我邀月皇家的颜面,我看我还是先和王妃回府,至于五皇子,他的伤都是皮外伤,应该沒有大碍。”
雪依有意支开萧僮和五皇子,意在独行去三王行营中献猴头灵芝,她知此行倘若成功,那么即可兵不血刃诛杀三王,可是倘若失败,那么她此去就是有去无回,她连姬无药都不想连累,又何况是五皇子和萧僮。
原來,刚刚听姬无药说起神勇王中毒之事,一个大胆的想法就在雪依的脑子中一直转來转去,她在弄清楚三王的关系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如果让五皇子和萧僮知道了她的计划,他二人一定会阻止她冒险,想起庙会上西门浩和西门祖的暴行,雪依决心要为民除害。
因此,雪依执意要萧僮护送五皇子回府,她见萧僮不肯,当下拿出王妃的架子冷冷的道:“萧护卫,我知道我这个王妃人微言轻,不敢劳动萧护卫,但我好歹是个王妃,你也知近日我和王爷夫妻情深,而你左不过是王爷的侍卫,难道你当我真的拿你沒有办法吗?!”
萧僮面色一红,低头不语,站在门口就是不给雪依让路。五皇子见状,忙拉开萧僮,给他使了个眼色:“萧护卫,你就不要为难我的皇嫂了,恐怕她是担心与你我两个大男人同行回府,怕我那二皇兄见怪吧。”
萧僮疑惑的看看五皇子,雪依却已趁机出了庙门。
五皇子伏在萧僮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萧僮恍然大悟,匆匆的出了破庙。五皇子看着萧僮和雪依消失的背影,点点头又摇摇头,旋即上了另一条山路,直奔山下而去。
山中的清晨凉风习习,吹起雪依的裙角,雪依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回头确定五皇子和萧僮都沒有跟过來后,看看两旁的山花野草在微风中红的娇艳,绿的碧翠,心中一阵悲伤,不知自己这一去还能不能见到这些美景。雪依回身看看破庙,心中暗暗祈祷,渝王爷,五皇子,你们不要怪雪依自作主张,为除三害,也为免你们萧墙之祸,雪依不得不行此下策。
雪依擦干眼泪,。ET就在雪依边走边盘算着如何求见神勇王,如何更加圆满完成这个计划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一个蒙面人,他的手掌削在雪依的脖颈之上砍晕雪依后,二话不说,扛起她就走。
蒙面人将雪依送上一顶小轿,躲在暗处一路护送轿子回到渝王府后,转身跃上屋脊直奔天宝王府萧逸朔的寝室。
此时,萧逸朔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铁青,雪舞跪在他的脚下哀哀的哭着:“王爷,臣妾知错了,臣妾听王爷的,一会儿就去渝王府给姐姐赔礼,求求王爷就饶了臣妾吧。”
萧逸朔一言不发,倘若不是要借蓝广手中的权利,他恨不得一剑刺死眼前这个无知的女子!窗外的蒙面人看看屋中的情形,摇摇头把一张小纸条插在匕首上,将匕首甩向萧逸朔。
萧逸朔但见一道银光扑面而來,忙侧头躲过,与此同时,人如离弦之箭破窗而出,可是当他站在走廊上,院子里却空无一人,只有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來人轻功之高简直不可思议,匕首射进的同时他人就追了出來,可是还是让这个人跑了。
萧逸朔心中吃惊,脸上从容,他正准备走回屋子,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萧逸朔弯腰捡起一个红漆小木盒,手托木盒走进屋子。
雪舞已经不知躲到了何处,萧逸朔冷冷的喊了一句:“出來吧,胆小鬼!”
雪舞这才哆哆嗦嗦的从床下爬出來,颤声道:“王爷,是何人如此胆大,大白天闯咱们的王府?”
萧逸朔并沒有看雪舞,也沒有回答雪舞的问題,一双大眼紧紧的盯着木盒,他有心打开,却又担心木盒中是什么要人命的暗器,可是不打开,又不知这盒中是何物,來人送这个木盒又是何意?萧逸朔沉吟半晌,目光落在柱子上的匕首上,他走过去拿下匕首打开纸条,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小字:“要除三王,打开木盒。”
萧逸朔回到木盒前,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同样好奇的盯着木盒的雪舞,努努嘴命令雪舞:“你,将木盒打开。”
雪舞对人虽是刁蛮不讲理,可是脑子并不傻,她见萧逸朔看了纸条,让她來开木盒,就知道萧逸朔怕木盒中有伤人的机关,他这是拿她试试盒中到底是什么,雪舞心中虽然悲伤,但是脸色却极为平静,倘若自己一死可以换來他的一滴眼泪和一丝垂怜,那么她愿意。
雪舞擦干眼泪:“请王爷站远一点。”
萧逸朔愣怔怔的看着雪舞:“你知道这盒子里装了什么?”
“臣妾不知,只是这盒子來历不明,倘若有什么暗器机关,不要伤了王爷。”
“雪舞......”看着雪舞为他不惜以身冒险,萧逸朔心中一动,大手握住了雪舞的小手。
雪舞推开萧逸朔的手,将他推后几步,一只手远远的打开木盒,木盒“砰”的一声响后,寂静的躺在原地,萧逸朔和雪舞同时长出了一口气,二人彼此对视一眼,探头看向盒子,只见盒中静静的躺着一个半拉猴头模样的黑乎乎的东西。
萧逸朔熟读各类书籍,认出盒中的乃是罕见的猴头灵芝,他看看手中的纸条,苦思这猴头灵芝怎么能除去三王。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侍卫在外回禀:“禀王爷,有急奏。”
“进來回话!”萧逸朔示意雪舞进里屋。
侍卫走进來,单腿跪在地上回禀:“禀王爷,三王中神勇王和神力王俱都中了奇毒,此时正在满城寻找一个叫什么薛义儿的人,说他手中有猴头灵芝可以解毒。”
萧逸朔闻言心中蓦然一动,眼神落在纸条和红木盒上,难道?萧逸朔立时领会了这纸条和木盒之意,是谁给他送的解药呢?这个人又是何意?他为何不去献灵芝救二王呢?
萧逸朔一颗心千回百转,既兴奋又担心。他挥挥手,示意那个侍卫退下,自己拿起木盒细细的端详着,这木盒中装的果然是猴头灵芝,只是这灵芝已经残缺,失了药性不说,单就盒中的灵芝,只够解一人之毒,听侍卫刚刚所言,神勇王和神力王都中了同样的毒,这一点灵芝显然是不够的。
雪舞已经从里屋走了出來,看着萧逸朔手拖灵芝发呆,问了一句:“王爷,可是要去行营送这灵芝吗?”
萧逸朔看看雪舞问道:“你怎么看待此事?”
雪舞万福:“何不找來爹爹商量一二?”
萧逸朔眼睛一亮,蓝广足智多谋,一定会有办法,萧逸朔当即命令管家以最快的速度请來蓝广。
一盏茶的时间,门人禀报丞相进了王府,萧逸朔赤脚迎了出去,远远见到蓝广就要行子婿大礼,,蓝广忙双手搀住,二人彼此寒暄,走进客厅,雪舞此时已然梳妆打扮好,站在门厅等候爹爹,离开相府后,雪舞时时刻刻想着在丞相府中爹爹对自己的疼爱,虽是想念却不敢和萧逸朔提回府省亲,今日能见到爹爹,雪舞还想让爹爹给她想个办法,让她回府见一下自己的娘亲。
蓝广看见雪舞,忙弯腰欲行大礼,雪舞忙双手搀起爹爹,看着爹爹鬓边的银丝,雪舞的眼睛一红,满腹的委屈顿时灰飞,她不能再给爹爹添麻烦了。
“老臣给王妃行礼,这是礼数,还望王妃坐受。”蓝广给雪舞磕头已毕,雪舞这才双手搀起爹爹,给爹爹见礼,三人落座后,蓝广看看女儿形容憔悴,擂台之事已然听闻,忙安慰雪舞:“三王虽然无礼,好在有惊无险,王爷和王妃且放宽心,皇上自不会姑息三王了。”
萧逸朔点点头:“岳父大人,小王今日请您前來就是为这三王之事,您请看。”萧逸朔将木盒和纸条推给蓝广。
蓝广紧皱双眉指着木盒内道:“这是何物?”
“猴头灵芝。”萧逸朔盯着蓝广回答道。
“难道这就是三王寻找的解毒之物?王爷怎么会有此物?又准备怎么做呢?”蓝广惊讶的看着萧逸朔。
萧逸朔盖上盒盖:“这本不是小婿府上之物,不知何人是刚刚飞刀寄笺送來的,至于要如何做,小婿我亦拿不定主意,特请岳父前來指教一二。”
蓝广站了起來,手捋捋胡须,沉吟半晌方才站住说道:“据我所知,那三王自比古人,义结金兰之好,不求同月同日死,但求同月同日生,此人送來这解毒之药,却又不够二人所用,很显然是想利用王爷去献药,计除三王!”
“那小王是去也不去呢?又该派何人前去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