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回想故宫伦的分析,觉得言之有理,但想到惜儿的身份又很是顾虑。
“这青楼女子涉足坤宁宫肯定不合适。陛下若是真想走这步险棋,哀家可以勉为其难帮你们一回,把人送来咸熙宫吧。”
故宫伦击掌:“真真是亲娘会疼儿子!有妈的孩子果然像块宝。羡慕死我了,我想叫一声娘都不知道往哪儿叫。”
“那就冲我叫吧。”吴太后再次语出惊人:“我儿一再惯着你胡作非为,四方早有杂议。哀家认你为义子,你就是皇帝的义弟,既可名正言顺享有诸多特权,又能合情合理出入宫闱。”
“为何我是弟弟?”
朱祁钰气得吹胡瞪眼:“娘亲难得慈心向你,你不谢恩,还想得寸进尺?”
故宫伦轻抚龙鳞,乖巧一笑:“开个玩笑而已,陛下莫急,保重龙体。娘,干儿子敬你一杯。”
“酒就免了,以茶代之。”吴太后嘬了一口明前龙井,起身道:“哀家乏了,先回了,你们也莫要聚到太晚。”
金竹舟懂事离桌,搀扶吴太后回宫。
成敬也自觉退下。
“咱哥俩继续?”
朱祁钰看了一眼所剩无几的花生米,也起了身:“朕明日还要上朝,不可贪杯,走了。”
天子走了几步,回头看故宫伦还坐着不动,催道:“走啊!”
“你在叫我吗?”
“难不成你还想留这过夜不成?”
“那我要去哪里过夜?”故宫伦骤然紧惕:“先说好,风雅楼绝对不去!一去就蹦出个孩子,再去还不知道蹦出个什么妖孽,弟弟胆小,经不起吓。”
“朕以前的王府赐你了!”
“郕王府?”
“嗯。”
“哇塞!大手笔啊!哥哥真会疼小弟!”
“住口!”朱祁钰扶额:“朕一听你叫哥就头疼。”
“皇兄?义兄?大兄弟?不对,你上面还有一个哥,顶多叫二师兄……”故宫伦想起八戒,隐隐偷笑:“你选一个吧。”
“唉!且称义兄吧,至少比哥顺耳。”朱祁钰不耐烦地催促:“走了走了,明天记得着官服上朝,朕择日再正式给你加冕!”
“啊?还要上朝?那以后岂不是都没得懒觉睡了……”
“朕都没得睡,你还想躺着玩么?”
二人吵吵闹闹,拌嘴离去。
朱祁钰心情烦躁地回到乾清宫,准备洗洗睡了,卸下龙袍,坐到床边,诧异发现枕头上躺着唐莞蓁!天子怒斥:“谁让你来这的?”
“陛下不是让莞蓁先来乾清宫准备准备?”唐莞蓁坐起,酥胸,雪肩毕露。
朱祁钰立马撇过头,心里千刀万剐着某人,脑中快速思考如何不改口谕又能轰走她的办法。
“朕……是让你过来等着被考,看看你离了记录是否还记得宫规!”
“好呀,”唐莞蓁主动跨坐到朱祁钰腿上,勾着他的脖子:“莞蓁若是答得不对,还望陛下赐教。”
“胡闹!下来!”
“宫规里可没有一条写了宫婢不能抱着陛下回答问题。”
朱祁钰心烦地想推开她,无意间握住她的腰,唐莞蓁趁机钻进他怀里,蹭着他喊痒。
此时迟迟等不到皇帝的杭氏秋听闻天子回宫,主动奔去乾清宫。
兴安守在门口,低头道:“抱歉,贵妃娘娘请回吧,今晚……已经有人服侍陛下就寝了。”
杭氏秋竭力克制怒火,冷笑着领随从撞开兴安:“本宫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在乾清宫勾引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