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1)

陈凡八哥走后当晚,苏涉归没有出来吃饭,大堂里就只剩下了老李伯和她的孙女石露。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小丫头还有些不安,便问老李伯道:“爷,你说他们这次进山还会碰上那样的坏人了不?”

老李伯抽着烟,咂着嘴想了想道:“那可不是坏人,是恶鬼呦。不过好人出门是不遇鬼的,找也找不到。”

“找不到?”石露皱着眉头,“使劲找也找不到?”

“找不到。”老李伯摸了摸她的头,笑道,“你别看那山里的鬼多,但是恶鬼是怕好人的嘞。好人都是那十八仙儿的转世,是捉那鬼的。”

“那坏人咧?”石露眨着撅着肉嘟嘟的小嘴问道。

“坏人呐...坏人就是那恶鬼的转世,有的坏人比那恶鬼还恶嘞。”老李伯看着石露的眼睛眨啊眨的,好似没听明白,又道,“那些个鬼,投不了胎就嫉妒那些投了胎的恶人,要上门去索他们做伴。这啊,叫臭味相投。”老李伯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哦!”石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石露以后要做好人,准叫那些恶鬼不来上门。”

且说陈凡这边,此时三人已经进入了林子。抬头看看天,乌云压得很低,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手电光在这样的环境里能照到的也就只有前面几步的脚程。

先前听高山说这林子乱,陈凡还不明白是怎么个乱法,兀自以为或许是没有经过修剪才显得凌乱,现在一看才明白,原来是自己想错了。这所谓的乱可不单单指林子里的树木,而是这整一片的地界。就好比你从一处走到另一处,当你回过头来却发现根本就不记得是从哪个方向走过来的,也得亏着他们是循着之前高山留下的脚印在走,不然能不能出这片林子都还是个问题。

几天来雨水几乎没怎么断过,这土路比起先前高山走时又要软下去不少。步子一落地直接陷下去,拔得时候更得小心,一个用力不稳很容易直接仰过去。陈凡摔了几次,搞了一身泥,腿都软了。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还没到头,按照先前高山的话说,他过这片林子也就用了几十分钟的时间,可见陈凡他们的速度比之高山已经慢了几拍。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吹过,陈凡突兀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好像是什么东西的喘息。

接着八哥就停住了步子,回过头来示意他俩人关掉手电,兀自嘟囔道:“娘的,不会这么背吧?”

八哥这人看似神经大条,实际上警惕性还是不错的。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八哥一抬手陈凡就紧张了起来。然而这次三人在原地张望了好一阵子也没有发现异常,空洞的林子里只剩下深邃和悠远。

原来因为连夜赶路产生的燥热一停下来很快就会发掉了,待了一会儿之后陈凡开始发抖,他瑟瑟地问八哥到底怎么回事,八哥不甘心又打开手电四处环照了一下之后才道:“没事,可能是看错了。老子还以为那老鬼又跟过来了。”

“跟过来?不会吧?他不是应该...”陈凡有点不敢相信。八哥就道:“谁知道这狗日的会不会中招。要是他真的跟在咱后边,这一趟可就有得受了。”

陈凡听他这语气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不由就奇怪这胖鸟一路过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突然这么谨慎了,便道:“不至于把,他不就是一个人么,一个人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儿去?还能让你这么害怕?”

“老子会怕他?”八哥一听就急了,“老子这是忌惮,忌惮你懂不懂?再说你也别觉得那老鬼好对付,上次八爷给他遛到一死胡同里差点就出不来了。”

“上次?”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小兔崽子!”八哥啐了他一句便回过头去。

刚准备走,八哥拿手电筒打远处一照,忽然道:“我草,这是什么东西?”陈凡顺着他的手电光看去,在前面的几步的脚印竟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隆起的一个个碗碟大的土包。

三人走过去瞧了瞧,的确是没有脚印。这时就听到八哥问阿布:“这什么情况?他们从这里起飞了?八仙过海?”阿布没有回答,或许是他也觉得蹊跷,兀自蹲下身子用山杖拨弄着脚下的土包子,陈凡听着想笑,心说这八哥说话还真是有够直的,下一刻阿布就好像发现了什么,啧了一声,让他俩凑过来看。

只见土包里的是一团类似青蛙卵的东西,黏在一起。陈凡看的直叫恶心,八哥却也拿着山杖拨弄了两下,说道:“还会动的,跟活的一样。”接着他抬起头来问阿布:“这玩意你之前见过没?”阿布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道:“看看再说,还不太确定。”

这种鼓起来的土包不止一个,八哥顿时来了兴致。陈凡发现他又刨开了几个,不过一想到这土里全是这种粘稠的,好似在呼吸似得虫卵,他又觉得膈应,只好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着,尽可能的不去看这些玩意。

“嘿,这边,来看这个!”八哥在一旁招呼了几声,陈凡望过去发现他正蹲在另一个刨开的土包前,好像发现了什么。陈凡犹豫了片刻,走过去一瞧,他丫的还是这种卵!不过这次有点不同的,卵的大半都给染成了红色,就像浸了血一样,里面有着什么东西在蠕动。“还真是一活的!”八哥咂了咂嘴,陈凡心道这不是废话嘛!

再转过头来回看八哥刨开的这几个卵,情况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有着零星的红色液体在卵里漫延,有的几乎完全染成了红色,靠近些已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八哥挠了挠头,疑问道:“奇了怪了,什么玩意能在这种地方产卵?”接着转过头来问陈凡:“这事那兔崽子给你们说了没?”

“没有。”陈凡回想了一下,他发现当时高山对这片林子的描述很少,听他的话语,似乎也没有出现过什么稀奇古怪的意思。八哥不太相信,瞥了他一眼:“你确定听仔细了?没漏掉什么吧?”陈凡就怒了:“我又不是聋子,这么蹊跷的事情想漏也漏不下吧?”八哥回了句“那不一定!”给陈凡气得够呛。

不过这时陈凡也疑惑起来,按理说出现了这样的东西高山应该不会刻意不说才对。若是当时他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些东西,他的脚印也总不至于消失了啊?陈凡挠了挠头,忽然他发现在他面前被刨开的土包边缘好像刻着什么样式的花纹,陈凡好奇,委身过去一看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花纹,分明就是踩出来的鞋印嘛。他顿时就明白了,莫不是这些个土包包的都是从高山的脚印下面冒出来的?

陈凡把自己的想法和他俩一说,阿布就点头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八哥道:“嘿,那照你这么说,那兔崽子该不会是个什么东西转世的吧,踩个脚印都能生出东西来?”陈凡堵他道:“得了吧,人家那是步履生花呢,你见过有生这玩意的?”

这时陈凡和八哥标志性的对话,两人相互臭来臭去的似乎已经成为习惯了。不过这倒也给阿布提了个醒,他忽然面色一变道:“我想起来了。”给他俩吓了一跳。

阿布告诉八哥,这东西叫“途”,是一种虫卵,孵化之后会逐渐变小,不过近些年已经几乎绝迹了,也就他小时候听说过几次。

八哥笑呵呵的道:“那这感情是一个大发现啊,要是把这东西报上去能不能给个奖章啥的?”

阿布冷哼一声,道:“如果你听过这东西的事情就不会这么说了。”

八哥拽了句古文回道:“此话怎讲?”

阿布解释道:“‘途’是一种毒虫,据说是很邪性的东西,从哪里来的不知道,也没人研究过,倒是它的孵化方法很特别,就是用血。这东西在淋过血的土地里产卵,卵会慢慢吸收血里的养分,等它完全变成红色就能孵化出下一代的‘途’虫了。而且还有一种说法你们应该会感兴趣,就是这东西可以用来下蛊,是蛊虫的一种。”

“蛊”在一些地方称为“草鬼”,是寄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的一种东西。据说将多种带有剧毒的虫,或者蛇蝎之类的毒物放进同一容器里面,等他们互相蚕食之后唯一存活下来的便是“蛊”了。那些所谓有蛊的妇女被称为“草鬼婆”,类似这样的说法还有很多,如巫蛊、毒蛊等。陈凡对这样的故事并不陌生,但是随着时代的逐步发展,很多蛊法已经被否定了其真实性,“蛊”这种文化也开始被宣判死刑。至于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好像除了代代相传的说法之外,谁也没有真正见到过。

“蛊...真的有这种东西么?”联想到曾在高山那里听到过的奇怪经历,陈凡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如果“蛊”这种东西真的存在,那么蛊女祠、蛊女还魂之类的传说也便有了共通的基础。从之前的笔记中也可以得知,“蛊”这种诡异的文化系统在曾经的知子罗已经秘密流传很长的时间,说是历史悠久也不为过,那么是否是因为世代相承的“蛊”文化与现代主流文化之间出现了某种不可调和的矛盾才给曾经的小城招致了覆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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