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丫就是个没长脑子的小破烂蠢鱼。
总而言之,这三只,没有一个爱他的,生无可恋啊生无可恋!
“放心,局势动荡,这里不能再待了,放你们回家。”
桑扈一听愣住了,原来如此啊,他不用被吃啊!
想到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桑扈在浅溪掌心里翻腾得更厉害了,他开心啊,简直太开心了!
怨不得他这样担惊受怕的,谁让他自己做了亏心事,毁了浅溪的画儿呢!
浅溪的手心被桑扈挠的直痒痒,好似看出了桑扈的情绪波动,勾了勾嘴角,语调温和,轻声安抚着他,末了,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将在他脚边的桃夭捞了出来。
他如泉水般澄澈的眸子望了望那因为被他摸了屁股,依旧在池中乱窜的华裳,愉快地轻笑了两声,爽朗的声音自嗓子当中溢出,低沉却动听。
浅溪眼中一闪而过的是他恋恋不舍的神情,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华裳啊……
他真的很喜欢她。
庭院中一时寂静,唯有华裳漾起水波的声音响彻天地,浅溪怔了半晌,思绪仿佛已经飘向了远方。
等到他回过神来,掌心捧着的桑扈和桃夭已经拼了命地开始挣扎。
奶奶的,没水的滋味真不好受!
浅溪一时惊慌,匆匆将目光从华裳的身上收回,忙弯下腰去将桑扈和桃夭放回到池中,见他们又生龙活虎地游了起来,这才呼出了一口气,抓了一把鱼食扔进池中。
“罢了罢了,不走了……”
是夜,华裳与桃夭早早便进入了梦乡,院落中四下寂静无声,只有浅溪的屋内还亮着橘色的烛光。
“吱呀”一声,竹门被人打开,一道黑色的身影窜了进去,速度快如闪电,只是片刻,那竹门又被轻轻关上。
浅溪简单地披着一袭白色长衫,墨色发丝垂在胸前,白皙如玉的肌肤在烛光照耀下挂上了一丝暖意。
听到竹门响动,他微微抬头,却见面前的黑衣男子一身着装华丽至极,容貌俊美,看着却是十分陌生。
浅溪皱眉,显然这个不速之客让他心怀戒备,然他只从容自在地在宣纸上绘画,笔尖一顿,落下最后一笔,一幅美人图已跃然纸上。
“你你你……奶奶的,好你个浅溪,我就知道你是一只披着白皮的黑心鬼!”
桑扈好不容易捋直了舌头,手指微微颤抖地,指着浅溪矮案上的那副画,眸中幽幽精光闪过,呲牙咧嘴的,恨不得把浅溪撕烂了生吞活剥。
只见画上的女子身穿雪白色衣裙,裙摆下方似荷叶堆积,胸前偏右肩的位置,一朵粉白色荷花傲然绽放,女子身材窈窕,站在荷叶之上亭亭玉立如水上仙,墨色的长发随风动荡,一双黑色的水眸灿烂如天上的明星,眉弯间浅浅的青黛,肆意而自在,一张粉若桃李的唇瓣裂开,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这女子,不是今日被摸了屁股激动得在池中窜了半晌的华裳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