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合计一番,一辆马车出了石器店,马车到了各个银铺转了一遭,所有的白银兑换成了金条。体积缩小了十倍有余,两人驾着马车来到了方青的楼前,方天奇挎起一个很大的包袱进入其中。
方天奇把宅子的所有权转给了方青,托付方青一定要保守秘密,他出走的消息绝对不能泄漏。
一切安排妥当,马车朝着城门疾驰而去。就在马车出城半个时辰,大队人马跟随出城。
拓跋熙家公子拓跋浚被揍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拓跋熙本就为建造亭台一事与方家结怨,派出长子拓跋浚,依仗一身好武艺打算搅方天奇一个不安宁,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
方天奇的马车一路颠簸,两个岔路口就在眼前,一条通往硫沙坝,另一条通往塞外。方天奇将马车卸下,将马车隐藏起来,两人一人一匹骏马朝塞外疾奔而去。显然回到硫沙坝一来牵连父母,二来那弹丸之地,军士搜山就成了瓮中之鳖。
不知跑出多远,人困马乏,道路越来越狭窄,大片的竹林遮天蔽日。骏马扯着低处的竹叶津津有味的咀嚼,两名少年依着竹丛,漫不经心的嚼着干粮。
竹林不知有多广的面积,风吹竹林的沙沙声响起,一群受惊的鸟雀拍动羽翅,惊叫着直冲云霄。
两名少年惊慌起身,黑压压的羽箭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噼噼啪啪插到了周围的地上,竹竿上。两名少年匍匐在地,不断翻滚身躯躲避箭雨的攻击。
受惊的两匹枣红骏马朝着来路一声嘶吼,狂奔而去。
随着一声狂笑,二十多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团团围住了方天奇与春生。
带头的大汉黑纱蒙面,手持一把三尺多长的钢剑,大摇大摆的向两位靠近。“乳臭未干的小子,下手这么狠毒,老夫不要了你的脑袋,不知还会有多少青年才俊要惨遭毒手。”
“各位弟兄,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出来混不就是求财嘛,你们看......”方天奇镇定下来,挡在春生的身前,手持棒状武器。另一只手扯下了挎着的包袱,金黄黄的金条迷住了众人,全部人一拥而上。
带头的蒙面大汉厉喝一声:“找死!宰了你什么都是爷爷的。”钢剑带起呼呼风声撩向方天奇脖颈。
方天奇手疾眼快,触动武器机关,“啾”一声轻响,一股细若发丝的利器迎向了铺面而来的蒙面大汉。
激射而出的发丝暗器稍纵即逝,大汉一身冷汗,向左身子一扭,大喊身后一名黑衣人倒地,气绝身亡。
就在这一瞬间,包袱空中一抛,漫天下起了黄金雨,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众人疯了一般抢夺落地黄金。抓住这混乱的功夫,竹林密集,两人冲出了众人的包围圈。
破财免灾这句话真是名不虚传,就一会的功夫,地上上百条黄金全部落入黑衣人囊中,唯有为首的蒙面大汉不为所动,一剑劈死了身旁两名黑衣人。
人为财死,可怜两位惨叫都来不及发出,阴魂就登上了极乐。众人见状,不敢怠慢,踏着黄金朝着方天奇消失的方向追去......
“小心,这小子阴招连连,分成两队从两侧包抄。”蒙面大汉一声令下,两队黑衣人依次朝着竹林深处而去。
蒙面大汉一跃两丈多高,抓住竹尖见力用力,几个呼吸的功夫,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方天奇和春生连滚带爬已经冲出好远,两人气喘吁吁,靠在竹竿上汗毛倒竖。
方天奇将手中棒状武器手柄一拔,一把明晃晃的利剑握在手中,一阵狂劈,竹子拦腰折断,匆忙布置了简易的陷井。
两人都已经精疲力尽,春生从未吃过什么苦头,也没有经历过任何危险,此时面红耳赤,打的汗珠挂满了脸颊。而方天奇脊背早就湿透,朝着身后瞟了一眼,极力向前奔去。
春生双手趴地,紧紧跟上了方天奇的步伐......
几声沙沙的声响,竹林一阵摇曳,蒙面大汉突兀的挡在了两人身前,手中钢剑毫不留情的斩向了方天奇,两人已经是山穷水尽,死死的抱在一起成了待宰的羔羊。
剑光闪过,方天奇面如死灰,闭上了双眼。忽听一声轻响,蒙面大汉一声闷哼,背后一支羽箭穿过了心脏,手中钢剑落地。
蒙面大汉的尸体向前一倒,压在了紧闭双眼的两人身上,两人以为就这样告别人世,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紧接着,竹林惨叫连连,方天奇一惊,睁眼才发现大汉已经倒地,方青的身影映入眼帘。
竹林里还在刀兵相接,方青手持弓箭,撤掉了蒙面的纱巾,身子落在了方天奇的眼前。
“弟弟,此地不宜久留,赶快离开,三五里路就进入了大漠,与世隔绝,你们好自为之。”说完,方青一跃蹿上竹林顶端,消失在两人视线里。
方天奇还想问些什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几刻钟过后,竹林恢复了宁静,只听见方天奇两人喘粗气的声音。
在方天奇离开之时,留下了许多金银给方青,交代有空照料一下硫沙坝的双亲。方青看着大队人马出城,知道方天奇必遭祸事,故而领人抄近路赶到竹林,方天奇命不该绝。
竹林外,几队人马已经到了竹林边缘,两队已经进入其中,见得满地黄金与三具死尸,加快了行进的脚步。
拓跋熙双眼喷火,甩掉了身上的披风,提着利剑,大手一挥,上百号军士进入了竹林。
方天奇与春生,径直出了竹林,走过几里灌木林,眼前一片萧条,道道山岭一望无际,寸草不生,每道山岭的界限是干得开裂的黄泥,唯有那些泛白的石林下有些枯焦的青苔。
此时已是初冬,血红的夕阳一下掉落山涧,光线暗了下来。两人没有任何照明的器具,趁着黄昏,跨过了一道山岭。
冬天的夜晚,伸手不见掌。两人不敢冒然前行,嚼了些干粮,依偎在石林从中瑟瑟发抖。
“方兄,你怎知会遭遇不测,及时撤离?”春生双手套在袖管中,蜷缩成一团。
“那拓跋熙是朝廷的命官,手握兵权,你说被我教训之人姓拓拔,我就猜想定不会有好事,修建皇家亭台拓跋熙那老贼一直对我怀恨于心,那残废的小子应该就是受老贼唆使,前来挑事的。”
春生认真的听着,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寒风袭来,冰寒刺骨。四下没有半点枯枝,取暖是没有指望了。趁着春生入眠,方天奇避到了不远处,从怀中掏出怀中揣着的奇石,朝着竹林方向一抹,只见一条长长的火龙在不断移动,细看之下,大约百余人点着火把,已经到了灌木林。
“真是见鬼!”方天奇暗叹一声,触摸了奇石的八个方向,了解了周围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