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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东苑,罗萝感觉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呼吸都困难了。话说在山寨劫了那么多的镖车,她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遇见过。竟然在这件事上怂的要命,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认认真真听雪凝姐的教导,学写字,学画画,雪凝姐什么都会,要是当初能学点皮毛,也比现在有底气。

罗萝越想越懊悔,恨不得当场抽死自己。这时,她的掌心传来温度,像一股暖流,从手腕,再到手臂,最后入了心底,总而言之很舒服。

是陆珩。

陆珩握着她的手,也不说话,很自然而然的,带着她走。

罗萝略略靠后,望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陆珩,陆珩沉默寡言的样子——微微皱着眉,仿佛在深思,紧抿着唇……竟然挺迷人的。罗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受了刺激,反正,在她几次内心拉扯之后,仍然坚持自己的第一感觉,此时此刻的陆珩,看起来真招人喜欢。

“你去了,态度端正些。昨晚你喝得那么醉,娘是个极讲规矩的人,你作为媳妇儿认个错,不吃亏。还有,娘如果一定要罚你——”

罗萝将自己的手从陆珩的手里抽出来,口吻淡淡道:“知道了。”

陆珩扭脸回看,一脸诧异。

罗萝将脸瞥向一边,默不作声,脚步却是未停。陆珩碍有下人在请安,生生将后半句咽回去。同时他觉得此状态来的莫名其妙,他想说‘如果娘一定要罚你,你就全推到我这儿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了为妙的变化,两人照着一前一后,陆珩有点尴尬,却也不好再伸手,于是两人就这么保持着,一路向宜兰园而去。

罗萝落后陆珩半步,望着陆珩的后脑勺。亏她一时之间鬼迷心窍,竟觉得眼前的人与众不同了。喝酒怎么了、喝醉又怎么了?碍着谁了,竟然还要认错,还要受罚,凭什么?男人喝酒应该,女人就不行了?再说,是陆珩是带她喝酒的,一般责任还要归咎于他,竟然眼睁睁的让他娘来罚她,这个儿子当得孝顺,当丈夫也够可以的。

罗萝越想越气,白眼一翻,不再看眼前的人。

一刻钟后。二人一同来到宜兰园书房。罗萝跨进门,就见到陆老太夫人,大伯母,二伯母,还有恶婆娘,七七八八拢共十来人。她们仿佛就等着她来。一现身,目光像刀子一样,齐刷刷往她身扎上——罗萝是这么认为。

元安澜望着罗萝,脸上表情看不出什么。

罗萝慢吞吞小碎步上前一一行礼,问安。在向元安澜行礼的时候,那一声娘,叫的如鲠在喉。与此同时陆珩也在问安。罗萝低眸瞟了他一眼,旁边挪了挪。站定。陆珩明显感觉到罗萝的态度,有点不对劲了。

陆老太忽然掩面一笑。引起陈氏注意,陈氏问“婆婆,何事笑得如此开心?”

陆老太双眼慈爱的望着眼前,这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打心眼里越看越喜欢,翕着一张缺了俩大门牙的嘴巴,语重心长道“我笑,是因为珩儿一直在看孙媳妇。那眼里情意绵绵,果然是新婚燕尔,情难自禁呀。”

陆珩被当众拆穿,有些做贼心虚,羞赧笑道:“奶奶,别打趣孙儿了。”他侧头瞄了罗萝一眼。发觉罗萝还是冷着一张脸,既不像打雷不不像下雨,总之很漠然。陆珩火热的心,顿时像淋了一场雨,滋滋作响还冒着烟。女人心海底针,娘子这是怎么了?收了嘴角,陆珩这才开始端正态度,毕竟他此次前来,是要和娘子一起面对。

元安澜干咳一声,发话了:“玉娴昨晚睡得可好?”话从牙缝中挤出来,任谁都听得出来什么意思。

罗萝抬头又地低下头,支支吾吾:“还好。谢娘的关心。”

元安澜望着她,从胸腔子哼出一口气,重复着那两个字:“还好玉娴昨晚府里进贼,你相公受伤,这事你知不知道?”

罗萝没抬头:“知道,早上陆——相公已经和我说了。好在宝物拿回来了。”

“宝物再重要也不及珩儿重要。你说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学男人喝得烂醉如泥,昨晚若你是清醒的,珩儿也不会被那蟊贼所伤。”

罗萝抬头,这话她就听不明白了:“什么我如果清醒的,他就不会受伤啊,脚长在他身上,他要出去就出去,这是我能控制的么?”罗萝不以为然,挠了挠发痒的脖子,全然不顾元安澜吃惊的目光。

陆珩一只手默默扶额。

元安澜:“你——我的意思是,你若是醒着的,你就会为了他的安全规劝他不要出去啊。”

罗萝有心跟面前的人较起了真:“他如果非要出去呢?”

元安澜的脸色略略如同猪肝。

罗萝才懒得看她脸色,又道:“他出去还不是为了看看爹娘有没有受伤,关心你们的安危呀。为人子女,如果遇到危险只顾自己不顾父母,岂不是白眼狼了。可相公不是啊,他不会武功依然出去了,可见他对你们是真孝顺,是你们的好儿子啊。”

一通话,将元安澜的将要冒头的话,堵得结结实实。此话显然说到了点子上,陆珩没料到自己的媳妇儿会有如此见解,着实让他感到意外。

元安澜总觉得若是不说点什么不像话,想了想,严肃道:“你还有理了。规劝你的相公也是你分内之事。他不光是我的儿子,更是你的相公。好了,此事就此打住吧。我今天找你来是有要事。明天就是赈灾大会了。昨个长辈们欣赏了你的画作,意犹未尽,想再亲眼目睹一番;同时,也想为玉娴你出出主意看画什么比较好。”

元安澜早有准备,目光紧盯着罗萝的脸,她看到了罗萝云袖里的两只手,指甲嵌进了肉里。元安澜冷冷一笑,扬起声调:“素香,笔墨纸备好了吗?”

素香福了福身子:“准备好了。”

罗萝神情漠然,俨然一幅镇定自若的样子,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此刻她就像一片荒草,只要一丁点火星子,就能灭了她。看来昨天那幅画露出了马脚。

怀疑就明说,绕这么大的圈子干嘛。

坦白和抓包。似乎哪一个下场都不好过。罗萝虽然过门没几天,但也是知道元安澜个性的,一旦被其知道自己假冒,一定会杀了她吧。罗萝的心就像铜锣寨的岭峰顶,而元安澜这个恶婆娘就是狂风暴雨,搅得她鸡零狗碎,乱七八糟。

死,她不怕,怕就怕死在今天。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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