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表姐谢琇(1 / 1)

一行马车渐渐驶进徐家所在的胡同里。其中一辆马车直接进了二门里,徐萦就陪在谢氏的身边站在那处等着,只见马车上正好下来一位妇人,身边携着一名年约十五左右的姑娘。

徐萦在一旁悄眼大量的时候,这妇人便带着那少女来至了谢氏等人的面前。

谢氏笑着对徐萦道:“还不快去见过舅母。”这便是徐萦的舅母了,徐萦忙上前去行礼,宋氏一把拉起了徐萦忙道:“可是阿萦,小时候倒是见过的,不想一晃眼竟都这么大了。”

边说着便将身边的那少女推出来道:“这是你琇表姐。”谢琇便上前来亭亭一礼,徐萦也忙回礼,谢氏眼前一亮道:“哎呦,阿琇可是长大了呢,如今也是大姑娘了。”

谢琇只是浅浅的笑着,徐萦也腼腆的在一边,宋氏见到便笑着说:“这两姐妹,分明小时候见过的,如今长大倒是不说话了的。”

谢氏笑道:“你且看阿萦如今这个样子,最是个淘气的,现在是二人都没熟悉起来,一会儿只怕就玩到一起去了呢。”

宋氏边笑着和谢氏说话,一路向大老太太的上房走去了。

谢琇便跟在徐萦的身边一起向大老太太的上方走去。徐萦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主人,于是便笑道:“母亲说我小时候见过琇表姐的,可我实在记不得了,倒是别叫表姐见怪。”

谢琇便道:“这有什么的,你上次去江南,我正好去了外祖家里,正好你离开的那日我回来的,两下里也不过打了个照面,自是不大记得了。”

徐萦抿嘴笑笑,随即看着谢琇道:“只不知表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谢琇想了想道:“最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父亲对一本山水志甚是感兴趣,不过那山水志瞧着残破的很,在家里闲时就帮着父亲一起重新修订一下那本山水志,只不过是个日常的趣味罢了。”

徐萦暗自咋舌,她常听谢氏说到谢家的家风,即使是家中寻常的闺阁女子,所读诗文经义已是远非常人所比的,更别提谢家出过的那些个有名的才女,听闻前朝的宫廷女官之中,谢氏便有着一席之地,而在文风最盛的江南之地,谢家也是首屈一指的人家。

往常徐萦倒是没觉得有如何,可是如今听闻这谢家表姐说完之后,倒是暗自咋舌果然是不同,自己平日里最大的乐趣也无非就是游玩罢了,说到平日里做什么。

也不过就是说说做做针线充个门面,哪想人家一出口就是修订山水志……徐萦只爱看那些有趣的山水志,还得夹杂着些当地的趣事,不然单纯的山水志自己是看不进去的……

徐萦暗自吐了吐舌头,接下来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对着谢琇笑笑不再说什么了。

谢琇本以为话题就由此提了起来,没想到这位徐家的表妹听完之后就笑笑没说话了额,谢琇刚开始还有几分纳闷,随即就反应过来了……不禁暗自笑笑,也有些自责自己怎么就提起了这话。

偶尔也听父亲说起姑姑的这位幼女,听说婚事甚是坎坷,然而本人却没什么慧根,小时候很是顽皮。想来也是个不喜读书的,所以才不接下去了。

谢琇便道:“只不知妹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呢?我在家里针线做的最是不好,每每都要叫母亲头痛的,只不知妹妹的手艺如何?”

徐萦倒是没多想什么,就是觉得可能谢琇的时间多放在读书上面了,针线上面欠缺一些也是寻常,毕竟只听谢家出什么才女,可没听谢氏哪个女儿绣工卓绝的。

当下便道:“我的针线也是平常的很,嬷嬷每每教我也是头痛呢。”徐萦说完若无所觉,谢琇倒是噎了一下……这,读书不成,针线寻常……这话还怎么往下说?

所幸大老太太的上房也是尽在咫尺了,谢琇也悄悄的松口气,大老太太倒是热情的招待了宋氏和谢琇。

因宋氏一行人来的提前了些时候,收拾的院子还未妥当,故而今夜就留宋氏在大老太太这里休息了,谢琇自然就被安排和徐萦睡在一起了。

一行人用过晚饭,谢琇便随着徐萦进到了房内,谢琇先是略微一打量,这房间内倒是精致的很,可是……谢琇微微皱了几分的眉头,总是觉得这房内的摆设倒是有些随意……倒和整个屋子精致的风格有所偏离。

如今已是初春时节,虽说此时北方的天气还是寒冷的很,可是有在南方已然是另一番的光景了,不过这些倒是没惹得谢琇有什么注意的。

她本以为屋子里应该摆些应景的物件,或是配饰。初春时节,最是要配些轻快的颜色,要衬的春景的轻盈,可是徐萦外间的摆设倒也过得去,偏内室处竟然用了茜红纱。

这茜红不比银红纱的温暖亮堂,反而有着几分的暗沉的感觉,谢琇见到徐萦的内室竟是用着这种颜色的红纱便觉的有几分的怪异。

徐萦转头看见谢琇正盯着她的纱帐看,也不免过去瞧,道:“表姐看什么呢?这帐子怎么了?”

谢琇想了想道:“表妹喜欢茜红色?我记得如今吕宋那边送过来的西洋的茜红纱,倒是比这个透亮一些,既然摆在内室,何不用上那个?”

说到这个,徐萦倒是红了脸……这不过是自己前几日读了诗文,只为诗文中的“红绡帐里……”而红了脸,便着人找出红色的幔帐来,银红的她看着太亮眼,好似将她的心思都明晃晃的摆出来。

芙蓉红又太缠绵了,倒叫她心头一颤一颤的……唯独这种茜红的纱帐倒叫她很是相中,有种暗沉夹杂着橙色的黯淡,却在烛火下幽幽的散发着那暖暖的光,正如的她的心思一般……光天化日下不敢亮出颜色,唯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在烛火的掩映下慢慢的散发着自己的相思。

莺歌几个都不理解徐萦为什么要换上这个颜色,燕语甚至那处了西洋那边新出来的茜红纱,倒是比这纱料来的透亮一些,却是叫徐萦给拒绝了,她偏要将这个挂在内室,左右无人能看见。

没想到今日倒是被谢家的这位表姐指了出来,徐萦便支支吾吾道:“我……我近来喜欢这个,就想挂着了。”

谢琇扬了扬眉毛,罢了,左右这是徐家表妹自己的屋子,自己不过是客居,何来这么多的问题,遂也就从善如流的梳洗宽衣,便和徐萦躺在了一处。

临睡前,倒看见徐萦将手腕上的桃木佛珠摘下放到了枕头下面。谢琇一时好奇道:“这是哪里来的,瞧你的样子好似是带着一日了,怎么晚上还得放到枕头下面……”

外间准备守夜的有墨冬在,闻听此话倒是僵了一下,她不自觉的抬头看着自家的姑娘,只见自家姑娘淡淡笑道:“这是为我保平安的,自是要日日的佩戴的。”

谢琇恍然,便也没再多问,倒是一夜好眠。

第二日一早,竟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空气里有着北方特有的清爽凉气,倒叫人面上一醒,说不出的清醒来。

谢琇也不禁笑道:“都说北地的天气爽朗,我今日可是觉得了。”

徐萦看向谢琇好奇道:“这初春的日子可不就是这样,一天冷的,一天好的,莫不是南边不是如此?”

谢琇还未说话,谢琇身边的丫鬟画影就已经开口道:“表姑娘多在北地,自是不知道南边的,这时节,咱们南边那里已然是柳树要抽芽了的,可是北地还是有着薄雪呢。”

徐萦去江南的时候还是小时候,那时候倒是没注意这么多的事情,闻听之后不免也有几分的向往道:“听这样说,倒也希望能去的江南一趟,人人都说江南好,江南景如画,我小时候去只记得玩了,倒是没去看那江南的风景呢。”

谢琇正笑着要说什么画影在一旁不免笑道:“表姑娘有什么好着急的,日后可是有时候去看呢?”

这话说的奇怪,徐萦一时没大听明白,谢琇却忽然变了几分的脸色,转头对着画影轻斥了一声道:“混说些什么,没轻没重的。”画影见到谢琇发火,面色都变了,当即懦懦的低头退下。

徐萦忙笑道:“这位姐姐也没说什么,琇表姐勿恼啊。”

谢琇便挽着徐萦向大老太太的上房走去道:“不过是丫鬟浑说的,平日里也是我太放纵她们了,表妹可是勿怪。”

徐萦没觉得出来那个丫鬟说了什么,倒是惹得谢琇的神色都变了几分,当下也就笑笑没再多问。画影却暗地里擦了擦冷汗,自己也是看着徐家的这位表姑娘心思宽,这才放纵了说笑几分,没想到倒是让自家姑娘训斥了。

当下也觉得有几分的丢脸,后面的事情倒是有些缩手缩脚的,反而让其他的丫鬟顶上去,自己倒是有几分的退后去,谢琇也全然做不见,只是寻常模样。

徐萦倒是一往的没在意这些个,倒是一旁的莺歌瞧见了,心想果然前一阵子传出的太太要为姑娘说南边的人家这事儿是有准儿的,不然刚刚那画影也不必如此说话了。

心下略定了几分,这时候徐萦手边的茶杯空了,莺歌眼睛一扫,正好看见墨冬在一旁服侍,却是迟迟未斟茶,莺歌眉头轻皱,悄悄走上前去,刚想提醒墨冬一声,却见墨冬看着徐萦一动不动的。

莺歌顺着墨冬的眼神望过去,正好看见徐萦的手上不停的转着那串桃木佛珠,莺歌心里一动,自家姑娘什么时候这般的信佛了,就是和旁人说话都滚着佛珠。

随即皱了眉头,平日里和大老太太一同上香敬佛如此倒也罢了,可是接待他人做客也是这般的模样,难免叫人家以为自家姑娘多潜心向佛,姑娘还未出嫁,这般的向佛也不是多好的。

当下轻咳了一声,就见墨冬倏地回头看了她,眼睛里好似受到惊吓一般,莺歌轻声道:“你看什么呢,姑娘的茶杯空了。”

墨冬这才松口气,转过头去忙斟茶了,莺歌扫一眼过去,却见徐萦已然不是在滚着佛珠了,而是安坐在那处微笑着听宋氏陪着大老太太说话,莺歌稍稍伸了脖子一看,想来那佛珠已是隐在了衣袖里面了。这才缓缓的退了下去。

直到莺歌退到了后面,徐萦僵直的后背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没大听明白画影的话,可是随后想起了墨冬和自己说的话,这才隐隐约约的觉得,说亲到南边去这件事,可能是有点眉目了,不然不会谢家的一个丫鬟都说出那样的话来。

一想明白这个,徐萦整个人的心思又乱了几分,她这才将桃木佛珠放在了手里,冷不防听到了身后莺歌的咳嗽,这才手脚有几分慌乱的僵硬的带上了佛珠。

可是却没了喝茶的心思,就连听宋氏等人说话也就是笑着做个样子,至于她们的话说的是什么,倒是没听进去。

就在走神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了“靖国寺”三个字,将徐萦的神经瞬间拉了回来。

“老身也曾在靖国寺内礼佛过一段时日,倒是觉得那里的师傅讲经甚好,若是谢家太太想去,我等便择日前去就是了,春寒料峭,想来寺中别有一番风景。”

墨冬在一旁只见自家姑娘的眼神瞬间的亮了,墨冬的心里却苦了起来。本来自家姑娘就有着那般的心思,正该是隔开的时候,偏偏这话谁也不敢说出去,只能看着徐萦堂而皇之又随着一同去了靖国寺。

夜间,谢琇倒是有几分好奇这个靖国寺,遂问道:“在家里也是听过这个靖国寺的名声的,只不过靖国寺声名最旺为前朝初年,随后便也慢慢的败落了,竟不想如今竟是声名鹊起了,听闻都是那位清弘法师的本事……”

随即笑着摇摇头道:“想来章家的姑祖母不知是哭是笑了,当年这位章家的表哥可是最受宠的,为他出家一事,章家可是乱了好一阵子,如今又闯出这么大的名堂来,也不晓得章家又该如何了。”

谢琇兀自在那里说着,徐萦却是一句话的都不敢接。她现在很怕和别人谈论起清弘法师,总是感觉似乎只要自己说起这个人,就藏不住那些心思一般,于是只是笑着歪头听着,倒是没发表什么言语。

最后谢琇便也收了口,这两天谢琇冷眼瞧下来,徐家的这个表妹,人不坏,心眼也不多,心思还宽,话也少的很,虽是不太聪慧,却是个乖巧的人,如此倒也不招人讨厌的。

待到几日后天气又暖和一些,一行人又向着靖国寺去了,这次去的有大老太太,三太太谢氏,谢太太宋氏,谢琇,徐萦,以及徐嵃也跟着一起去了。

出了城,徐萦掀开了帘子,向着靖国寺那边的方向望了过去,脑海里已经重新勾勒出小院的景色来,想着若是见到清弘法师该怎么和他打招呼。

春天都要来了,他也该出关了罢,自己要不要悄悄的出现吓他一吓呢?徐萦想着就笑了,谢琇在一旁奇道:“阿萦,你笑什么呢?”

徐萦转过头来笑道:“我在看小哥呢,我竟不知道小哥的马骑得这样的好了。”谢琇只是笑笑,看着徐萦脸上的笑,似乎是有什么不一样了。不过转念一想,能够出门来总是快乐的罢,当下也转头与徐萦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了。

再次仰望北望山上的树木,徐萦觉得亲切的很,她迫不及待的想上山入寺,可是一行人车马劳顿,总是要休整一番的,只得等到明日才能上山去了。

入了夜,徐嵃、谢琇和徐萦三人在一起,徐嵃正和谢琇执子对弈,徐萦便在一边看着,只见自己小哥和谢琇一来二去的,倒是下的热火朝天的,她对于棋局不过是一知半解,看了半天最后更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于是便在一旁丢着棋子玩,正哗啦哗啦的玩的起劲,就听见徐嵃道:“是我输了。”谢琇便也笑道:“承让了。”

徐萦这才支起身子看着自己根本看不懂的棋局道:“怎么就输了呢?你不是总赢我的?”

话音刚落,额头上就被徐嵃敲了一下,徐萦“哎呦”了一声,随即怒目看着徐嵃道:“打我干嘛?!”

徐嵃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道:“赢你是寻常事,若不是你棋艺太差,也不会累的我没个对手陪练,这不……在表妹这儿输了。”

徐萦翻了个白眼道:“少拿我当幌子,我看你的棋艺也高不到哪里去,自己棋艺差还怪别人!”

谢琇在一旁笑着看他两兄妹玩闹,也觉得高兴,随即道:“我这也是不时和爹爹下棋练出来的,本就是无聊时候的消遣,输赢有什么的。”

徐嵃摇摇头道:“你瞧瞧,阿萦,你可得多向你琇表姐学学啊。”

徐萦撇撇嘴,转身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明天不能早起,我可不等你。”

徐嵃无奈的苦笑,随即向谢琇告辞离去了,谢琇这才开始梳洗歇息,徐萦自是还和谢琇歇在一处的。

谢琇只见今晚徐萦甚是欢喜的将佛珠放在枕头下面,高高兴兴的躺上去了,不免道:“今夜阿萦倒是兴致高的很。”

徐萦忍不住脸上的笑,虽是闭上眼睛仍旧笑着道:“那是自然的,明日要去寺中,自然是高兴的。”谢琇不免失笑,没想到徐家的这位表妹倒是个单纯性情的人,不过是寻常的出游,竟也十分的高兴。

不过见到徐萦这样的情绪,就连谢琇都有几分期待明日的靖国寺一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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