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心想事成(1 / 1)

似秋一边和连春做着针线,一边不时的出神,手下的针脚已经错了好些了。最后还是连春看不过,叹息一声放下手里的活计。

“你这一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瞧瞧你手里的活计,都成什么样了?”连春偏头看着似秋,还是忍不住道。

似秋也颓然的放下手里的针线,她也确实是心里有事。这些日子她仍旧不时的想起前些天在靖国寺的时日。

昨日,她们一行人从城外回来了。可是似秋的心却还是停留在那一日。

那一日瞧见那清弘法师和自家姑娘的样子,似秋只觉从头到脚的发凉。最后姑娘和清弘法师在那小院的屋内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姑娘出来后先是有些发愣,然而随之而来的便是止不住的笑意。

好像是从心里透出的欢喜,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之后和人说话眼中都是满满的笑意,和之前那股子郁郁之气相差甚远。

似秋这些时日都难以入眠,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天雨里清弘法师和自家姑娘的情景,她有时候做噩梦都是被他人撞见了。

一个姑娘家,和一个和尚关系在一起,似秋觉得这渐暖的天气都挡不住她心中的寒意。

她有好几次都想和姑娘说起这事儿,起码劝劝姑娘莫要和那清弘法师来往。那清弘法师是庙里的和尚,听闻也身受圣恩,这事儿若是被旁人知晓,身败名裂那都是轻的啊。

可是见到徐萦日渐明媚的笑颜,似秋也开不开口,倒是觉得好久都没见过姑娘这样的开心了。

徐萦虽是注意到了似秋的异样,她这几日也心中惴惴,墨冬是知道她的事情的,瞧那样子也是未和蔡妈妈说起此事。

若是那日是墨冬随着自己出去,自己倒是没多大的担心,可是偏是似秋,她也有些担心似秋和旁人说起,那时候……只怕不好。

这日徐萦和谢琇正在园子里说话,中间宋氏遣人来寻谢琇,说是有事情,谢琇便先行离开了。

徐萦自顾的在园子里闲坐,身旁恰巧只有似秋一人在服侍。徐萦冷眼瞧了瞧似秋,随即慢慢起身道:“且回去罢,太阳也渐大了。”

似秋便跟在徐萦的身边,二人向大老太太的院子走去。路上无人,徐萦便放慢的脚步,最后停了下来,稍稍侧了身子道:“似秋……有些事,不必和旁人说起,尤其是蔡妈妈等人……”

似秋闻言停下脚步,抬眼看向徐萦。徐萦顺势转过身来看向似秋,似秋迎向徐萦的眼神,徐萦缓缓道:“只恐她等人操心,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就不必言语了。”

似秋慢慢低下头,声音略低道:“我晓得,再没和旁人说起的,姑娘尽可放心。”

听到似秋这句话,徐萦稍稍放了些心,想了想其他的,却还是没说出口什么。正待要转身走的时候,似秋忽而开口低声道:“姑娘……姑娘……我……”

似秋抬头看向徐萦,张口欲言,却还是为说出口。徐萦看向她偏头道:“你想说什么呢?”

似秋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壮起胆子,抬头看向徐萦道:“姑娘……姑娘日后莫要如此……若是被他人晓得,岂不……”

徐萦明白似秋要说的是什么,若是被人发现她和清弘法师有着牵连,到时候毁掉的不仅仅是两个人。

徐萦嘴唇微微颤动,最后还是轻轻呼出口气,抬头目视远方,春风已起,大地回春,前些时日瞧着还光秃秃的枝桠,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冒出了嫩绿的叶子,虽是小小的,可是远远看过去也是蒙蒙绿意一片,春天就要来了。

“似秋,我知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徐萦将眼光投向似秋,似秋看着徐萦,只见徐萦唇边慢慢绽出一抹笑容,迎着初春的日光,竟是璀璨的耀眼。

“可是……我的心已不在我身了,这一切,不知所起,却是……一往而深。”徐萦看向似秋,愈发笑的璀璨,她抬眼看向头上的日光。

脑中回现的时候那日,清弘法师抬头看着她的双眼,告诉她他必不负她的诺言,徐萦知道这其中必然有许多的艰难和恐惧。可是想到还有他在,她便不怕了。

徐萦看着似秋笑道:“似秋,我不后悔,走到今日这一步,亦是我心甘情愿,他日若有报应,也是我贪心所得,我甘之若饴。”

说着便笑着转身,脚步轻快的向前走去了。似秋在原地看着徐萦离开的背影,徐徐叹口气,她却也只能闭眼叹息了。

似秋只能心里发苦的慢慢向回走去了。她如今也是无法可施了。告诉蔡妈妈?蔡妈妈能劝得动姑娘?

似秋摇摇头,姑娘瞧着温和,心思却是执拗的,只怕如今认定的事情,是怎么都不能抹杀的了,告诉三太太?

似秋还是摇摇头,若是她告诉了三太太,日后她在姑娘面前也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太太会感谢她?似秋苦笑了一声,只怕到时候自己的下场才会更惨。

她也就只能暗暗的祈祷,祈祷无人发现此事,祈祷太太那边给姑娘尽快说了婚事,早早的嫁出去,日后也就安稳了不是?

是夜,徐萦坐在床上,看着墨冬正给她自己铺床,有心想和墨冬说起和清弘法师的事情,可是想到之前墨冬的劝言,以及似秋的样子,却也只能咽下去了。

墨冬回身看见徐萦还未躺下,不免笑道:“姑娘怎么还不睡呢。”看见徐萦只是笑着低下头,不免好奇道:“姑娘瞧着这几日气色好的很,可是有什么乐事,说出来也叫我开心一场啊。”

徐萦躺下来,将被子盖好,这才道:“哪有什么乐事,快睡吧。”

墨冬想了想,也想不明白徐萦怎么忽然就情绪高了起来,索性也就不理此事了,自家姑娘能够高兴还不好?

初春时候,外面的铺子送来好些的今年新时兴的布料还有衣样子。徐萦一大早就和谢琇向谢氏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二人倒是说些衣裳首饰之类的事情。正说的高兴,进到谢氏的院子的时候,只见院子的丫鬟们都鹌鹑似的低头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也不大多言语的。

正巧鸣蝉走了出来,见到徐萦和谢琇,忙迎了上去笑道:“八姑娘和表姑娘过来了。”

徐萦点头道:“正是呢,不是说新鲜的衣料和花样子都送来了,我们过来瞧瞧。”

鸣蝉引着徐萦和谢琇向一旁的厢房走去道:“可是,家人那边刚刚送来的,叫太太放到这边来了,等着姑娘过来挑一挑呢。”

徐萦见鸣蝉并未领着自己进到正房,不免站住脚看向正房向鸣蝉道:“母亲不在吗?”

鸣蝉笑道:“太太今日一大早起来有些不爽朗……”

“不爽朗?可是哪里不妥,可是叫大夫了?”听闻鸣蝉这般说,徐萦放心不下,当下就要提裙向正房走去。

鸣蝉忙上前笑道:“太太不过是……”

话音未落,只听正房内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鸣蝉一愣,徐萦闻声忙向屋内快步走去。

掀开帘子却见三太太谢氏面色阴沉的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宋氏也坐在一旁,面色甚是不善,当中间的地上跪着一个仆妇,此刻正缩着头跪在地上。

鸣蝉不是说母亲身子不爽朗吗?徐萦暗自疑惑,不免上前两步轻唤一声道:“母亲?”

谢氏闭上眼睛暗暗运了一口气。梳文在一旁轻轻的冲着徐萦摇摇头,徐萦眼光一扫,却还是上前了两步,想问一问谢氏。

宋氏见到跟在徐萦后面进来的谢琇,也只是轻轻叹口气。看向正向谢氏走过去的徐萦笑道:“阿萦,过来上舅母这里来。”

徐萦脚步一顿,随即走到了宋氏的身边,慢慢的坐了下来,不免看向谢氏,谢氏仍旧是面色深沉的很。在谢氏面前的地上还有那碎瓷,自有丫鬟悄声的收拾着。

宋氏拍了拍徐萦的手道:“好孩子,我和你母亲说些事情,你且陪陪你表姐去。”

徐萦看着宋氏刚想开口说话,宋氏便笑着止住了她道:“好孩子,听话,去吧。”说着眼神看向谢琇。

谢琇便上前拉起徐萦的手轻声道:“我们出去吧。”

谢氏仍旧坐在那里,徐萦只暗暗思量一番,便行礼告退了。这厢出的房门,顾不上招待什么谢琇,直直的向前走去,谢琇在身后喊了徐萦两声都没止住她的脚步。

她拐过一个回廊,正看见鸣蝉和一个仆妇说着什么。鸣蝉见到徐萦走过来,忙笑着上前道:“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徐萦没去理会鸣蝉,反而直奔那个仆妇,站在那仆妇的面前道:“你刚刚和母亲说了什么?”

这个仆妇就是刚刚在屋内跪在地上的那个仆妇,刚刚自己进去,梳文就悄悄的让这个仆妇退下去了。

那仆妇见到徐萦此问倒是一怔,眼睛便向鸣蝉看过去。徐萦站在她面前道:“你不必去看别人,只和我说就是了。”

那仆妇脸色有些不太好,有几分求助的看向鸣蝉。鸣蝉忙向徐萦道:“姑娘,她也不过是向太太回话,左右不过是家里一些事情,哪里就劳动了姑娘。”

徐萦看向鸣蝉,鸣蝉只是笑。徐萦心中一叹,鸣蝉到底是母亲身边的大丫鬟,有些事情没有母亲的首肯她自是不会透漏一两句的。

徐萦也知今日事情是问不大出来了。可是她直觉好似是和自己有关系似的,她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一些原委。

故而她贴近鸣蝉轻声道:“我的好姐姐,你且透漏我一两句,母亲究竟是何事这般的生气,我进去都未曾理我?”

鸣蝉忙笑道:“姑娘哪里话,太太日日处理家事,想来也不过是一时疲乏,怎会不理姑娘呢?”

“你别在这里瞒过,你只说,这事儿和前些日子那个郝家可有关系?”徐萦直接问出了口,鸣蝉还未回话,之前那个仆妇倒是面色一变,鸣蝉也是一愣道:“姑娘……姑娘何出此言?”

徐萦心中微定,只看着她道:“你且给我一句话,也好叫我心里……有个准头。”

那仆妇看向鸣蝉,鸣蝉闻言倒是沉了声,只低着头没做声,那仆妇见状也赶紧低下了头。徐萦轻轻呼出口气,随即道:“我知道了,多谢鸣蝉姐姐。”

鸣蝉仍旧未说话,徐萦便转头离开了。鸣蝉看着徐萦离开的背影,身形未动,只是声音有几分发冷道:“刚刚的事情,若是对旁人说的一句……”

那仆妇忙道:“我知道的,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鸣蝉却是在心里轻轻的叹口气。八姑娘的婚事真的不是一般的不顺,这个郝家之前倒是说的好好的。听宋氏在房里和谢氏说的那些话,想来谢家的舅爷也在这桩婚事里出了不少的力气。

那郝家也不是脑袋呆笨,徐家和谢家如今本就是前程似锦的人家,郝家能和这两家搭上,自然是欢喜的。

可是昨日不知怎么的了,这郝家的夫人出门做客,被人问及其子的婚事的时候,竟然有些不好听的话传出来。

原是那郝家夫人出门做客,席上便有那蒋家的夫人,这席间之事的详细也是无从得知,反倒是蒋家夫人出言打趣了几句郝家夫人,更说起了在靖国寺遇见两家人。

这事儿这么一说,就是没什么事情,也能听出几分影子来。更何况郝家本就有意和徐家结亲。按理说,这郝家夫人不想在婚事未定的时候说起此事,只含糊过去就是了。

谁料这位郝夫人不知是为何,竟然出口僵硬道:“蒋夫人可莫要胡说,吾子前程未定,自然是无婚事一说的。”

这话也算是含糊其辞,旁人自然没将这话放在心上,说是前程未定。可是过了春闱,不就是前程已定了?那时候传出婚事也是情理之中了,在座的夫人们自是知道此理,故而也就没再往下说去了。

谁料蒋夫人直接将这话说出来,还笑道:“郝夫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徐家姑娘我也是见过的……倒也不错,也不算辱没了贵府公子。”

这话就很是不好听了,毕竟一个未婚的姑娘家被当众这般评论似的说了一通,虽然大家俱都知道蒋家和徐家婚事未成,想来也是蒋家有些面子过不去,这才当场落郝夫人的面子。

可那郝夫人却直接道:“蒋夫人说笑了,我家老爷乃与徐府的姻亲谢家老爷为同僚,此次进京自是走动一二,我们一家都是江南人,若是说了别地的姑娘,只怕还不甚习惯呢。”

这话一出口,在场哗然,怎么着?郝家这是直接明了不曾有和徐家结亲的意思了?这话说的可是决绝的很呢。

谢氏自然是听闻此事,气的当下摔碎了一个杯子。可是这事儿却不能和徐萦说,鸣蝉也只能心内暗叹,暗自摇头慢慢的向谢氏的上房走去了。

徐萦却是脚步越走越轻快,到了最后竟然是小跑着回到了房内,一头冲进了内室。余下的人都愣在原地,燕语忙想跟上去进到内室,就听徐萦在里面说道:“都不必进来服侍了。”

燕语脚步一顿,转头看了看一旁的莺歌几人,连春此事从屋外回来了,早上是她陪着姑娘去谢氏那边去的,莺歌几人自然去问连春事情了,便也留徐萦一个人在内室。

徐萦在内室不停的来回踱步,她心中砰砰的跳着,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漾出几分笑容来,有好几下子好悬要笑出声音来,还是大大的喘了几口气才平复。

此刻她的心里真的是高兴的不成,她本就担心若是和郝家的婚事成了,那岂不是和清弘法师无望了。

虽然她现在也看不到什么希望,可是自打和清弘法师互明了心意后,她却是不想嫁给那什么劳什子的郝家坏家的了。

徐萦在屋内来回的踱步,她多想此刻告诉清弘法师,她的婚事不成了……此后她可以安心的等他了。

虽然徐萦也不大清楚他要她等什么,可是她就是信他,信他不会负她,他要她等,她便要等下去。

徐萦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却是不敢让旁人瞧见自己的高兴。否则,这和郝家婚事不成,怎么她还高兴呢,被人看见岂不奇怪?

徐萦这厢乐的不成,外间却是沉静一片。蔡妈妈听过连春的话后,也是闭上眼睛深深叹口气,随即挥挥手道:“好了,都下去罢,这事儿也别往姑娘跟前提起了。”

众人俱都默然低头,这事儿自然是不能往徐萦跟前说去的。似秋却是心内失望的很,这和郝家的婚事不成……姑娘岂不是和清弘法师越陷越深,恐难脱身了啊。

众人便都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蔡妈妈在外间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向内室走去,站在内室门口轻咳了一声,随即压低声音道:“姑娘可是歇着呢?”

等了好一会儿只不听见屋内有回话,蔡妈妈不免心中担忧,正在犹豫是直接进去还是再开口问的时候,就听屋内有几分喑哑的声音道:“我且就略歪歪,妈妈不必管我了,若是有人来找我,不是什么要紧事就不必和我说了。”

蔡妈妈想进去瞧一瞧徐萦,可是又怕扰了徐萦,只能悄悄的挑了一下帘子,依稀看向徐萦歪在床上朝着里面,蔡妈妈见无事,也算松口气,这才放下了帘子。

徐萦听见帘子晃动的声音,等到蔡妈妈的脚步声渐远,这才松口气。随即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她实在是高兴,恐被蔡妈妈瞧出异样,这才赶紧歪在床上,压了压嗓音。

刚刚憋着笑声,嗓子便有些发哑,乍一听还以为是有些不舒服呢,不过倒也合了当下的情景,徐萦歪在床上还是止不住的笑了,她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清弘法师呢?她好像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与子偕臧,唯我所思之。

“章琮……”徐萦唇间缓缓念出这个名字,只这一声,便羞红了脸颊,埋在床褥间,隐隐的传出几声低低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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