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曹操剪除吕布、袁绍等强敌,知无人可以制肘,心下放宽,遂飞扬跋扈,专权弄国,自封魏王,独掌朝纲。赞名不拜,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威福莫比。
在世子房张良劝道:“刘备世之枭雄,今依附刘表,屯兵新野,招兵买马,积草储粮,其志不小,不可不早图之。”曹操闻言称是,乃派独目神矛夏侯惇、百战金刀夏侯渊为大将,领兵十万,浩浩荡荡,杀奔新野而来。
时荆州州牧刘表亡故,立幼子刘琮为荆州之主。遗令长子刘琦驻守江夏,刘备驻守新野,以为犄角之势。早有探马将军情报于刘备,糜竺道:“可速知会两位公子,协力抗敌。”
刘备笑道:“夏侯兄弟一勇之夫,何足道哉!”擂鼓升帐,发放军情。先令义薄云天关羽引一千军马,各带布袋,多装沙土,遏住白河之水,待曹军败来,放水淹之。又令神矛燕人张飞引军一千,伏于城外,多备硫磺焰硝引火之物,待曹军入城安歇,尽用火箭射入城中;待火势大作,于城门呐喊,以为伏兵,只留东门放其逃走。再令别驾从事简雍张榜晓谕居民:“无论男女老幼,愿从者,即于今日弃掉新野,随军去往樊城。”令糜竺、糜芳调拨城内所有船只,救济百姓。自领剩余军马,保护百姓老小。分拨完毕,众人领命而去。
那夏侯惇来到新野城外,见四门大开,领军突入,并无阻挡。
夏侯渊恐其中有诈,飞马上前劝阻:“刘备征战多年,颇会用兵。莫非有计?”
夏侯惇大笑道:“大耳贼势孤力弱,望风逃窜,有何计哉?我军长途跋涉,鞍马劳顿。今日且在城中歇马,待天明进兵追杀不迟!”
夏侯渊向服其兄,不敢多言,遂领兵入住新野城内。
夤夜,狂风大作,走石飞沙;曹兵厚铺稻草,紧缩于民房之中安歇。夜半,突然四处火起。夏侯惇从梦中惊醒,但见满县上下,火光冲天;金鼓齐鸣,喊声大震;手下兵将只烧得焦头烂额,争相逃命;自相践踏,死者无数。夏侯惇不知虚实,慌忙绰矛上马,带领手下散骑游勇从东门来路突围。忽听背后一声断喝,神矛燕人张飞引军掩杀而至,夏侯惇不敢厮杀,夺路而走。
独目神矛夏侯惇、百战金刀夏侯渊逃出新野,至四更时分,行至白河。见来时之桥已被拆除。幸喜河水不深,不及细想,带领残军败将涉河而过。
义薄云天关羽在白河上游闻人喊马嘶嘈杂之声,命军兵撤掉遏流布袋。霎时,白河水势如江河决堤也似,挟滔天浊浪,呼啸奔涌,往下游冲来。曹军人马俱溺于水中。
夏侯惇、夏侯渊侥幸得脱,收拾残军,去见曹操,具言失利之事。
世之奸雄曹操大怒:“刘备匹夫,安敢如此!某不荡平此贼,誓不为人!”说完,抽出金仳令箭,命大将军白面神君曹仁带领手下部将,率领十万轻骑为前队,先行迎敌。自率独目神矛夏侯惇、百战金刀夏侯渊、将之智囊张辽、中原枪王张绣、金刀虎侯许褚、开山金钺徐晃、金枪无敌张郃、银枪太保高览、铁甲战将李典、虎胆雄姿乐进催动三军,漫山塞野,尽至新野下寨。传令大军分作八路,一齐去取樊城。
仁义使君刘备闻曹操统兵亲至,大惊失色。
手下众人献计道:“主公可速弃樊城,取襄阳暂避。”
刘备泣道:“我何足道哉!怎奈百姓相随日久,吾安忍弃之?”
别驾从事简雍劝道:“可令人遍告两县百姓:有愿随者同去,不愿者自便。”刘备从之。先使糜竺、糜芳助义薄云天关羽往江岸整顿船只,复令简雍在城中声扬:“今曹兵将至,孤城不可久守,百姓有愿随者,便同过江。”两县之民,闻悉齐声大呼:“我等虽死,亦愿追随使君!”众人无奈,只得带领两县百姓,迤逦而行。一时间,但见两岸人众,携男将女,扶老抱幼,滚滚渡河,哭声不绝。
仁义使君刘备于船上望见,大恸道:“为吾一人而使百姓遭此大难,我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说完,涕泣横流。闻者莫不痛哭失声。
船到南岸,刘备回顾百姓,见有未渡者,又急令关羽催船渡之,待全部上船,方才上马。
行至襄阳东门,只见城上遍插旌旗,壕边密布鹿角,刘备勒马大叫道:“刘琮贤侄!吾但欲救两县百姓,并无他念。可快开门!”荆州幼主刘琮惧而不出。
荆州大将铁背虬龙蔡瑁、擒蛟圣手张允径来敌楼,叱令军士乱箭射下。城外百姓,纷纷后退,中箭倒地者不计其数。余者皆望敌楼大骂痛哭。
城中忽有一将,引数人径上城楼,大喝:“蔡瑁、张允卖国之贼!刘使君乃仁德之人,今为救民来投,何得相拒!”众急视之,只见此人身长八尺有余,蚕眉凤目、面如重枣,跨下紫电喷云兽,掌中三挺金背刀,乃新投荆州之将,姓魏名延,表字文长。那魏延性情刚烈,勇猛过人,人称赤面灶君。当下魏延轮刀砍死守门将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大叫:“刘使君快领兵入城,共杀卖国之贼!”
忽城内一将飞马引军而出,大喝:“反贼魏延,安敢造乱!认得大将文聘么!”话音未落,一员大将骑赤炭火龙驹,舞烈焰蛇矛枪,冲将过来。乃飞天火祖文聘是也。
魏延大怒,跃马挺刀,便来交战。两下军兵亦在城边混杀,喊声大震。
仁义使君刘备叹道:“本欲保民,反害民也!吾不愿入襄阳!”于是引着两县百姓,尽离襄阳大路,望江陵而走。襄阳城中百姓,多有乘乱逃出城来,跟随刘备而去。
魏延与文聘交战,从已至未,手下兵卒皆已折尽。魏延乃拨马而逃,却寻不见刘备,单人独骑落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