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们拿着周剑的画像,四处盘问。
只刚盘问了一会,就有人哆哆嗦嗦的过来报官,说家里捡了人头。
那几人正是周剑走后,抢到包裹的人,差役与村民对了对周剑的长相,发现正是通缉的犯人,于是赶忙向着村民指认的方向追去。
镇江,查府。
大统领面带喜色,急切的往茶茶的闺房跑去,只是他忘了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小姐,大喜事啊!”
茶茶此时正在床榻上休息,听到大统领进来,她陡然一惊,直接从床上弹坐起来。
“滚出去!”
大头领好像想起了自己忘了敲门,赶忙退出房间,跪在门口瑟瑟发抖。
茶茶穿好了衣服,冲着门外柔声呼唤到。
“大头领,进来吧。”
大头领战战兢兢的走进房间,冲着茶茶直接跪下,浑身抖若筛糠,额头见汗。
“求小姐恕罪,属下心里急切,忘了规矩……属下不是……有意的……求小姐开恩……”
茶茶一脸娇笑,那笑容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她轻轻地将大头领扶起。
“大头领一心为了我猛虎帮,何罪之有啊?记住,还有下次,我就将你做成人彘,想来肯定好玩!”
大头领吓得差点又坐在地上,身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拿风一打,大头领抖的更是厉害,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得。
“什么喜事?”
大头领方才想起正事,他稳了稳心神,又组织了语言,赶忙说到。
“属下打听到……漕帮……完了!”
茶茶突然一愣,有些惊讶。
“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大头领将心中对茶茶的恐惧压下,讪讪的笑着,说到。
“整个漕帮被周剑以一己之力打废了,帮众死伤无数,人心涣散,漕帮四大堂口,堂主死了三个,如今只余了玄武堂堂主洪亮,若不是洪亮当时不在……只怕他也活不了……漕帮帮主黄琦,也死了!”
茶茶听到这个消息,脸色有些挂不住,面带忧色,深思一阵才说到。
“你去通知猛虎帮帮众,让他们准备好家伙,此时正是我们一统江浙一带的机会。”
大头领点点头,复而又迟疑的说到。
“小姐,周剑那边……需不需要我们带人去把他做了?”
茶茶死死的盯住大头领半晌,直把大头领看的冷汗直冒。
“怎么做?你做得掉他?带再多人也没用!再说如今我猛虎帮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对付他了,还是先统一江浙黑道再说。”
“小姐就这么放过他了?”
茶茶冷笑一声。
“放过他?呵呵,留着始终是个祸患,我们不对付他,自然有人去对付他……你跑一趟,找几个机灵的弟兄,往绿林道上传出两个消息,一个是周剑兄妹行苟且之事,有悖人伦。二是周剑身怀绝世功法,传说此功法有通天彻底之能,修炼到极致,可白日飞升!”
大统领听着茶茶的计划,只感觉心底透着凉气,当真是恶毒无比。
周剑身怀绝世功法,只要这个消息传出,江湖上定是趋之若鹜,虽说传的有些夸大其词了,但江湖中人哪里会在意,只要有这么一个传言,大家便会疯狂;至于另一条消息,则让周剑兄妹成为了众的之矢,自古兄妹交娈便是大忌,有伤风化,到时周剑兄妹将寸步难行。
大头领领命出去,茶茶则一人待在房间,待大头领走远之后,茶茶直接拿起桌子上能拿得动的东西,狠狠地摔在地上。
“怎么没死?为什么没死!你说你死了多好!既然你没死,那就怪不得我了……嘿嘿……”
茶茶不停的砸着房间里的物件,边砸边发出诡异的娇笑,状若疯魔。
河南,沧州,法码岭。
巍峨的山上绿意盎然,鸟兽众多,嫣然一幅仙境景子。
法码岭的半山腰上,耸立着一座庞大的宫殿,朱红色的大门异常气派,门高五丈,宽四丈,大门上密密麻麻排列着九十九颗铜钉。
门旁两侧站着四名守卫,皆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仿佛没有任何事可以让他们离开自己的岗位。
母先生来到这座宫殿的门口,抬头看了看门楣上的牌匾。
“天正教”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颇有大家气势。
门口的守卫见到母先生,赶忙行礼,母先生挥了挥手,表示不必多礼,也不说话,径直走进了宫殿。
无惧堂内,天正教教主正与一名的中年男子对弈,只见天正教教主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叟,虽是老者,一身气势凌冽,抬手之间,隐有劲风一闪而逝,他长着一张甲字脸,浓眉大眼,不怒自威。
天正教教主对面的男子,正是铁面判官周鹏举,只见他与铁面阎罗周鹏程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教主……有件事情……在下觉得,我教……有内鬼……”
天正教教主笑了笑。
“今日找你是为了下棋,我们不谈其他的,莫扰了兴致。”
周鹏举愣了一下,心下了然。
二人猜子之后,天正教教主执白子先行,只是他刚要落子,门口就传来了一声“报!”二人一齐皱了皱眉头。
“进来!”
天正教教主冷喝一声。
一名身着青衣的无惧者走了进来。
“禀教主,母先生回来了,说有要事禀报教主!”
天正教教主点了点头。
“让他进来。”
不多时母先生笑眯眯的进来了。
“哟,教主正下棋呢?属下扰了教主雅兴,着实是罪该万死啊!”
母先生嘴上说着罪该万死,脸上却一副喜色。
天正教教主一脸微笑,调笑他到。
“罪该万死?好,我就罚你一百岁时老死!如何?”
母先生哈哈大笑。
“承教主吉言。”
周鹏举见他们一唱一和说个没完,怎么也说不到正事上去,赶忙打断他们。
“母先生一脸喜庆,想是有什么好事吧?说出来让我们也开心一番吧。”
“哈哈,还真有喜事!对你铁面判官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周鹏举愣了许久,心想我久不出门,怎么还有我的喜事?
“我能有什么喜事?难不成还能有后了?”
母先生笑了笑。
“就是有后了!”
他见周鹏举又要说话,赶忙抢先到。
“你们可还记得铁面阎罗?”
周鹏举和天正教教主听到这四个字,皆是浑身一怔。
“我在南京找到了铁面阎罗的徒弟。”
周鹏举虎目含泪,似悲似喜的问到。
“我哥哥有徒弟?那就是我侄儿了吧?他怎么样?那孩子怎么样?”
母先生从一旁搬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那孩子名叫周剑,确是铁面阎罗的徒弟,一身武艺不凡……我来的路上……见官府正在通缉他。”
周鹏举心里一惊。
“怎么回事?”
“好像听说他在玄武湖旁杀了一百四十多个漕帮帮众。一举将漕帮覆灭。”
周鹏举又是开心,又是担忧。
“好,好孩子!”
天正教教主沉吟一阵。
“母先生,我们将那孩子接回来吧,好歹也是一家人,来了天正教也好有个照应,好过在外面提心吊胆的。”
周鹏举感激的看着天正教教主,母先生点了点头。
“我也想将他接过来,只是这事我无面者不好再出面了,只因前段时间小拾去试探了他一番……”
“嗯……让牛鼻子和疯觉去一趟吧,再怎么说,周剑的事,也是牛鼻子最先接到的消息。”
母先生拱了拱手。
“属下去安排了。”
周鹏举见母先生要走,赶忙说到。
“母先生……谢谢了……”
母先生冲周鹏举笑了笑,转身离开。
母先生走后,周鹏举直接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度着步子,将棋盘打翻也没注意。
天正教教主轻咳两声,周鹏举方才反应过来,见散落一地的棋子,赶忙赔礼到。
“对不住了,教主,今日这棋,怕是下不得了。”
天正教教主洒脱的一笑。
“无妨,遇到如此喜事,要是我,我也会如此。”
周鹏举冲着他感激的笑了笑,二人又说了会儿曾经铁面阎罗的事,方才分开……
镇江城郊,周剑看着面前围捕自己的差役,眸子里泛起冷光,他抽剑出鞘,将内力灌注剑身,斩铁剑隐隐发出“嗡嗡”的声音。
差役们看着眼前的三人,如临大敌,他们只敢围着,没有一人敢于上前。
差役们颤颤巍巍,感觉手里的刀都有些握不稳了。
“罪……罪犯周剑,杀人盈野……罪该……一死,尔还不……束手就擒,莫要再错下去了!”
周剑看着眼前的差役频频冷笑,卜算子则在一旁责备着周琴。
“琴儿姑娘,下次莫要任性了,非常时期,哪里容得如此祭拜父母的?心意到了就行了……”
周琴有些委屈的辩解到。
“我不仅仅是要买香烛贡品,还有我们的干粮也不够了,要是不提前准备一些,我们路上吃什么?”
卜算子气的咬牙切齿,却拿周琴毫无办法。
那么说,他们三人为什么会被差役围困呢?一切还要从昨天他们离开龙岗村开始说起……